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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共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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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安被顾溪派来的人毕恭毕敬地迎往顾宅，大概是顾溪的命令，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主动跟秋安说话，都只是沉默地给秋安带路。
秋安穿过庭院、长长的走廊，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顾溪的卧室门口。
带路的管家敲了敲门：“小少爷，人已经来了。”
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顾溪一把拉开门，他还穿着一身睡袍，连鞋子都没穿，一看到秋安就浑都忘了：“你来啦？”
他看起来真是大病了一场，嘴唇都还是苍白的，但两颊莫名地翻起一片潮红。顾溪拉过秋安的胳膊就把人带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管家差点没被碰掉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朝这里看，看着像刚从公司回来，西装的每道褶痕都像戒尺量过般规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和顾溪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容，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肃穆。
“大少爷。”
“他带了谁回来？”
“是二少学校里的同学，叫秋安。”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有些耳熟，但没有多想，只吩咐：“别让他们过夜，差不多时间就送人回去。”
“是。”
另一边顾溪已经把秋安扑倒了，他的鼻尖抵在秋安的颈窝，像狗一样虔诚地嗅闻着，秋安的颈动脉在顾溪的唇畔突突地跳，让他牙尖痒痒。
秋安早已习惯顾溪动手动脚，但这么猴急只有在顾溪发病的时候，现在顾溪看起来明明很清醒——好吧，看顾溪这大病未愈的虚弱样可能不怎么清醒。
秋安推了推顾溪的肩膀：“你弄疼我了，顾哥。”
他柔和的嗓音像触碰到了顾溪哪个点，让他猛地一颤。
顾溪说：“乖，哥哥轻点。”
接着把人抱得更紧了。
秋安都被他一身硬邦邦的肌肉硌疼了，于是操起手边的书砸了一下顾溪的背：“顾溪！你放开我！”
挣弄间，顾溪的嘴唇贴到秋安的皮肤上，他忽然闻到一缕极淡的汗味，透到骨头里的香窜进顾溪的鼻尖，教他从脊椎处升起一道近乎亵渎似的欢愉。
顾溪飘飘然的，听到秋安让他放开，就依依不舍的放开了。
秋安这才得以从地上坐起来，整理被顾溪弄乱的衣领。
他的样子看上去太乖了，跪坐在地毯上，手指整理衬衫领口时，指甲盖透出粉白的珠光，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脸上，给秋安的睫毛镀了一层金粉，带着一股圣洁又任人摆布的矛盾感。
顾溪看痴了，竟然觉得这一幕的秋安像刚从自己床上起身的妻子。
这场景光是想到，就已经让顾溪兴奋得指尖发颤。
“你不是说你有家教吗？”秋安整理好衣服后问顾溪，“他在哪？”
顾溪坐过去：“我教你，怎么样？”
秋安往后仰了一下，躲开顾溪灼热的鼻息：“你在耍我吗？”
顾溪不依不饶：“没有啊，秋安，我是年级第一，可以教你的。”
该死的天龙人。
秋安心中怨怼，既占了好家世，又占了好天赋——世间的便宜都被这群人占光了。
但秋安表面维持着平静：“老师都教不会我。”
“那是老师不行！”顾溪得寸进尺地搂过秋安的腰，“我教你，你一定能学会，我保证！”
秋安只认同前半句话，对后半句存疑。
毕竟顾溪在秋安面前一直都是拉帮结派的“不良少年”形象——他能教人？
该不会又是那种所谓的精神力共享吧。
上次斛律承强制让他承受精神力开发，给秋安带来了不小的阴影，他不想来第二次。
没想到顾溪真的在老老实实教秋安读书。
哪怕是在高级人类中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知识，顾溪也没有露出鄙夷的神情，反而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给秋安讲解得清清楚楚。
而且相当有耐心，跟之前找不到秋安就暴躁的模样截然不同——大概是秋安就呆在他身边让顾溪特别有安全感的缘故。
总之，不知道是因为顾溪的讲课方式比较通俗，还是因为受到精神力开发的影响，秋安居然轻松掌握了这些知识。
好像开了智一般，进步飞速。
秋安做出题目的那一刻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这么简单？
明明昨天连题目都看不懂。
太好了妈妈，我的前途有救了。
秋安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个除了自己全是天龙人的世界，他终于稍微有了点喘息的空间。
顾溪给秋安端来了切好的果盘和酸奶，用银叉给秋安喂了一块削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秋安很自然地侧头咬进嘴里，咀嚼时颊肉微微鼓起。
顾溪看着他两瓣沾着甜汁的唇肉，忽的觉出饿意来。
秋安只是看眼题目的功夫，顾溪就像狗一样黏上来了：“秋安，我教会你了，你也该奖励我了吧？”
秋安皱眉：“什么奖励？我没说要给你奖励啊。”
顾溪故意忽略他后半句话，直勾勾地盯着他嫣红的嘴唇，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着，说话也开始不顾忌了：“亲我一下可以吗？妈妈……”
秋安对“妈妈”一词比较应激，这会让他想起梦魇里那群男人一边叫他妈妈一边争抢着占有他的场景。
于是秋安立刻推开顾溪站起来：“我要回家了。”
顾溪不明所以，他跟着秋安的动作起身，把秋安扯到自己身边，理直气壮地说：“我教会了你这么多知识，你亲我一下怎么了？”
秋安转过脸避开视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秋安！”
“我要回家。”
秋安一个劲地往门外走去，让顾溪莫名地产生一股气恼——不是对秋安，是对自己。为什么秋安总是和自己不欢而散，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顾溪的家族从未教过顾溪如何跟喜欢的人相处，导致顾溪对秋安一直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像对待漂亮宠物那样，时不时逗一逗、抱一抱，觉得秋安不听话了就以权压人。
如果追求恋人是一场考试，那么顾溪是倒数第一。
这个时候顾溪也采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式，他拉过秋安的胳膊，扳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上去。
“唔！”
秋安被顾溪困在怀中不得挣脱，只能下意识后退，顾溪的舌头强硬地挤进来，秋安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这反而触怒了顾溪。
等管家过来叫顾溪和秋安去用晚餐时，只听到房内的打斗声和闷哼声，叫人不应，察觉大事不妙，连忙一边叫保镖来一边去请大少爷。
秋安倒是听到了门外乱糟糟的脚步声，但他的嘴巴已经被顾溪堵住了，身上的衣服都被顾溪扯烂了，顾溪的睡袍早不知道被他踹到哪里去了。
等保镖踹开门，大少爷顾翰林也已经到了门外，正正好看到自己的弟弟浑身赤裸地骑在漂亮男同学的身上意欲行凶。
可怜的漂亮少年眼泪汪汪无助地看向外面。
非礼勿视，下人们尴尬地低下了头。
顾翰林沉默了一秒，下命令：“去拉开那混账东西。好好安抚一下他同学。”
“是。”
顾溪被一掌刀劈断了意识，秋安总算得救。
管家给了秋安一套新衣服，让他先去洗澡换衣服。
秋安其实都不想洗澡，只想马上离开，但管家已经给他安排了一间浴室，他只好草草地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上新衣服。
另一边，秋安的资料也送到了顾翰林的桌上。
上面关于他的家世、过往，包括他的学习成绩，一一被详实地记录。
顾翰林在秋安那些低得令人发指的成绩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眼不见为净地翻了页，便看到秋安与顾溪的交集。
“原来他就是顾溪的药引？”
“是的。”
所谓“药引”，不过是家族失去“母亲”后的安慰剂罢了。母体的替身，终归是替身。
顾翰林是忠实的“母亲”信奉派，他坚信“母亲”从未弃他们而去，终有一天会回到他们身边。他对一些高级人类寻找“药引”的行为不屑一顾，认为这是背叛“母亲”的行径。
但他和顾溪是从同一个卵里诞生的，他们家族规定兄弟的妻子即为自己的妻子。
原本以为顾溪虽然顽劣，但和自己一样信奉“母亲”，但没想到顾溪居然对一个低级人类“药引”产生了感情，还做了这样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看见了。
顾翰林不可能视而不见。
于是秋安在洗完澡后没能离开顾家，而是被请到顾翰林的书房。
顾翰林和顾溪长得很像，但显然更为年长——他的力量更强，比顾溪更先从卵里孵化。
见秋安来到面前，顾翰林的目光直直地钉过来，透着一股子阴沉的压迫感。
秋安率先开口：“什么都别说了，我要回家。”
顾翰林坐在深色扶手椅里，他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从少年头顶慢慢扫到鞋尖。目光从秋安绣银线的袖口开始爬梳，经过束着麂皮腰带的细窄腰身，最后停在微微发颤的喉结处。秋安白玉似的耳垂渐渐透出胭脂色，仿佛被这视线烫着了般，连发梢都绷得僵直。
良久，秋安才听到顾翰林开口：“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
“顾溪碰了你，你现在是顾溪的妻子，也是我们共同的妻子。”
秋安目露错愕：“什么……？”
顾翰林显然没打算跟他解释家规：“我会安排好你的一切事宜，放心，我不会碰你。但你必须安安份份当我们顾家的妻子。”
“不！凭什么？”秋安一掌拍在顾翰林的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怒视眼前这个连发丝都没有丝毫错乱的男人，“太荒唐了！我不接受做任何人的妻子！”
他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眸子此刻烧得灼人，眼角泛起凌厉的红晕，瞳孔缩成两点漆黑的星火。
实在是漂亮，也不怪顾溪着迷。
顾翰林气定神闲地评价起秋安的长相，但没有给秋安丝毫回旋的余地：“等会儿管家就会带你去你的房间，小妻子。”
说罢，顾翰林就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起身要走。
靠！
秋安下定了决心，在顾翰林错身而过时拉住了他的衣袖，捻着一点点儿，可怜兮兮地放软了声音：“求你了哥哥，放我走。”
顾翰林看着秋安红透的眼眶，伸出拇指抚去了那点泪液，声音冷硬如铁：“你累了，早点休息。”
管家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安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顾翰林，才慢吞吞地跟着管家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顾翰林莫名地伸出被泪液沾湿的手指，片刻后，轻轻地舔了上去。
顾家为秋安准备的房间陈设华贵，尤其那张床尺寸极大，即便秋安在上面连续翻滚数周也不会跌落。地板上铺满了柔软的羊毛地毯，覆盖着每一寸地面。
可秋安根本不想住在这里，他必须要逃。
之前顾溪扑倒他，其实还没做什么顾翰林一行人就来了，来得太快了些，秋安都来不及控制顾溪，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给顾溪下命令，只好跟人走了。
结果莫名其妙成顾家共妻了。找谁说理去？
根本不想去思考为什么顾家有这样的传统，秋安看到给自己送餐的侍女，瞬间有了主意。
夜晚，万籁俱寂。
几个仆人在宅内值守，新来的侍女被派去打扫三楼的走廊，她拿着抹布擦拭着角落里名贵的大花瓶。
等其他人离开，侍女便丢下抹布，轻轻推开了主人的卧室门。侍女推门的动作极轻，门轴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侍女立刻蹲下身，裙摆花瓣般铺展开来，露出底下分明属于男性的小腿线条。
穿裙子一回生二回熟，秋安现在打扮成侍女已经毫无心理负担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顾家是顾翰林的一言堂，他说东没人敢说西，因此想要逃离顾家，只能让顾翰林松口。
秋安悄悄潜入顾翰林的卧室，爬到他床上，此人睡觉的时候倒是没白天看上去那么老派了，可能是发型的原因，他现在金发散落在枕头上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
秋安打算给顾翰林喝自己的血，血也是他的□□，这样就能控制顾翰林放自己走了。
于是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尖锐的痛意让他红了眼眶，秋安强忍着泪意，将渗血的手指轻轻抵在顾翰林的唇瓣上。鲜血渐渐染红男人的嘴唇，在昏暗光线下泛出暗红光泽，竟透出几分吸血鬼饮过血后的妖异美感。
似乎是品尝到甜意，睡梦中的男人无意识吮吸了起来，直到把秋安的指尖都含进了嘴里。
秋安吃痛，立刻抽出指尖，轻轻吹了一下手指。
香甜的味道消失了，顾翰林倏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少年穿着侍女的裙子跪在在自己身侧，两人在夜色中对视，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男人眼中清醒的寒意。
秋安心头一紧，咽了口口水。
顾翰林坐起身来，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秋安不知道自己□□控制成功了没有，垂着头说：“我只是想回家……”
男人挑了挑眉：“所以你穿成这个样子爬我床？”
“不是的……我、我……”秋安不能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只得说，“我只是来求你而已。”
顾翰林舔了舔唇上的鲜血，太甜了，甜得他心烦意乱，恨不能立刻拉过秋安的手指汲取里面的血液。
他的精神力在暴动，在疯狂地渴求面前这个漂亮的低级人类，一个劲地往秋安身上扑。
顾翰林必须竭尽全力，才能保持清明。
“我说了，你已经是我们顾家的妻子了，不要想着去哪里。明白吗？”
怎么还没起效啊？
秋安急得不得了，难道是不够吗？
“前任”似乎教过他量越多控制效果越好。
秋安一咬牙，扑了上去，两人嘴唇相接，液体交融。
顾翰林瞪大双眼，陷入迷乱之中。
他喘着粗气，受到了妻子最直接的蛊惑，血液在皮下奔涌出灼热的潮声，他的指节突然攥紧床褥，青筋沿小臂虬结而起，某种原始的冲动突破礼教束缚，在四肢百骸炸开细密的刺痛，连齿根都泛起腥甜的渴望。
“放我走。”连嗓音都如此地甜美，让人产生出原始的占有欲。
顾翰林不由得向前倾身，下意识想追逐秋安的味道。
可秋安好像要走了。
不行。
顾翰林抓住他的胳膊，最后挣扎着说了一句：“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妻子。
这个男人太难缠了。
比斛律承还难对付。
秋安被他抓住完全跑不了，啧了一声，反手推倒了顾翰林，掀起裙子。
“是你逼我的。”
秋安的红晕从耳根染到脖颈，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无比羞耻。
他压到了顾翰林脸上。
秋安捂着脸等待一切结束。
渐渐地，顾翰林的意识彻底沉沦，不再挣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