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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猫忆往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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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大小事务他一点也不管，吴倩自己赚点钱供时煜长大尚且不够，有时还会被时建英偷抢了去。
那时她还不知道时建英拿了钱去买d品。
一天吴倩提前下班回家，撞见时建英在家里吞云吐雾的，心头一阵震颤。
时建英瞧见她就破口大骂：“你个死娘们这么早回来干吗？滚出去！滚！”说着手脚并用地踢打着她。
时建英看到她时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想法，吴倩静静地站在家门口，一股悲凉和哀伤涌上心头。
她闭着眼沉思。
究竟还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还要过多久这样的生活？
答案很快就来了。
自从吴倩撞见时建英吸d，时建英在家里开始肆无忌惮，有时连交易都在家中进行。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敲门，时建英打开门跟他商量这次的钱先欠着，男人不愿意转身要走。
时建英一把拉住他，乞求他再考虑考虑。
男人被拉住，看向室内的瞬间眼神停顿了一秒。随后他跟着时建英进了屋。
“答应你也可以。”男人扬头示意了一下卧室，眼神奸诈，“里边那女人给我用用。”
他刚刚看到家里的女人出来倒了一杯水，那面容姣好，肤色白皙，身材也勾人，男人眼里看着，心里就动了念想。
时建英一听事情有余地，哪还管那么多，他现在只认d品。
“行行行，东西，东西先给我，”时建英迫不及待地接过他要的东西，默许了男人走近卧室。
那天天气阴沉，刮着大风，风吹过树梢传出阵阵“呜呜”的哀嚎。
时建英在外边美滋滋地“享受”d品，丝毫听不见卧室里女人的嘶叫和哭喊。
他像是聋了一样，不人不鬼地蹲在地上，嚼着人肉，喝着人血，美滋滋的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时煜晚上回家后，家里已经没有人，冷冷清清，没有任何声音。
时建英又出去打牌了，妈妈也没有做饭。
他去卧室看到窗帘紧闭，屋里一片黑寂，床上依稀有个隆起。
“妈？”时煜试探着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睡着了？
时煜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吴倩听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她闭了眼，最后一滴眼泪流出来，被发丝淹没。
这就是最坏的事情了。
这种日子，不会再有了。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楼下的人们急急忙忙的围过去，楼下一片惊叫。
时煜听着人们叽叽喳喳往外跑，也出去看了看。
“哎呦，这该不是建英家的吧？”
“真是造孽！”
“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当初要是走了也没有这回事了。”
“还不是被那孩子拖累的？没那小拖油瓶不早走了？”
……
一些杂乱的声音传进时煜耳朵里，他满脸的疑惑，往人群中走。
“唉，来了来了。”
“儿子都这么大了，以后得多大阴影啊？”
“别说话了，人都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
人群向两边靠，为时煜开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什么我家？
造什么孽？
哪一天？
谁要走？
什么拖油瓶？
——到底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用不同的表情注视着他，惋惜的、怜悯的、得意的、事不关己的……时煜看着这一张张的脸，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走出人群，看到面前的场景，时煜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明白了他们说的话。
吴倩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体扭曲，惨不忍睹，但是面上却带着得到解脱后轻松。
她为时建英付出了她的青春年华，不管当初时建英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始终用赤诚之心对待身边人。
但是真心换来假意，迷失自我的付出，换来的是鲜血淋漓的痛。
既然不能为自己而活，那就为自己去死吧。
死了，就得到解脱了。
——啪嗒
一滴水掉在地上，随后是两滴、三滴……原来，她死前的表情是感到轻松吗？
原来，我是拖油瓶。
如果不是我拖累她，她早就离开了这里。说不定她早就有了轻松的笑容，何至于沦落至此？连笑都是死了才有。
我不应该让她留下的。
是我害了她。
怪我。
怪我。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周围的一切都不甚清晰。耳朵也好像失灵了，只能听到“隆隆”的响声。
之后的一切都模糊又混乱，“呜啦呜啦”的警车，嘈杂的人群，还有阵阵尖锐的耳鸣。
时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坏掉的收音机，耳边只有“呲呲啦啦”的噪声。
时煜不知道吴倩为什么突然自杀，但他确定一定与时建英有关。
他依旧每天按时去学校，但是变得沉默寡言，看起来心事重重。回家了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写作业，不跟时煜建英碰面。
妈妈到底为什么突然自杀？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他听到时建英和人交易时的对话。
那天是周末，时煜在家写作业，屋外传来“咔哒”一声，时煜笔尖一顿，在纸上晕出一滴墨色。
时建英出去了？时煜悄悄打开门缝观望，却听到了一些意外的动静。
“这次是真没钱了，先记上，下次行么哥们，咱俩都认识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时建英笑着讨好地说。
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来，震动时煜的耳膜：“要拖欠也可以，上次那个女人真tm爽，再借我用用。”
扑通。
扑通。
扑通。
时煜的心好像在脑子里跳着。
那个女人……是妈妈吗？
是时建英为了d品出卖妈妈。
是他。
是他！
时煜的手死死扒着门框，指节泛了白，指甲快要扣进门框里面。
既然这样，那谁都别想好过了。
“你个小兔崽子敢多管老子的闲事？啊？”时建英把时煜摁在地上又踢又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直到打的没力气了才罢手，摔门而去。
自从听到过时建英和人交易时的对话，时煜总是在他爸面前晃悠，还时不时和他唱反调，让他生气，让他动手打他，让他把暴力的一面全展现出来。
“为了抓住他犯罪的证据，我偷偷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安在客厅里，等着拍到他下一次进行品交易的证据。在这个空档，我成心让他不痛快，把他的家暴行为记录下来。我要绝了他的后路，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时煜双眼通红，语气愤慨而决绝道。
时煜经常被他打得意识混沌，骨折吐血是常有的事。
幸而他没有白挨那么长时间的打，他终于逮住时建英在家里做交易了。
交易全程都记录在摄像头里，时煜看着画面狠狠攥紧了拳头。
人证物证都有了，时建英，你该死了。
时煜冷冷地想着，掏出手机报了警。
涉及长期d品交易，时建英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