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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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
一阵上课铃响起，江唯眠在一间教室里醒过来，看到熟悉的一切，江唯眠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伤心，还在梦境中没走出来。
梦境？那也挺好，至少还可以在这里回忆自己和赵川的定点点滴滴，至少还可以再看看赵川，再抱抱赵川。
班里聒噪得很，一个个都在门外走，前边有有几个人换了球服，一看下一节就是体育课。
“走啊，江唯眠！愣什么呢？”
一个男生突然从后面拍了江唯眠一下，江唯眠愣了几秒，没有理会他的话，突然一言不发地冲出教室。
江唯眠转头便看到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寸头，还是熟悉的身影，真低着头认真地做题，许是的视线太过于炙热，他抬起头，四目相对地瞬间，江唯眠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你又抽什么风？”
好真实的梦啊！
但是自己会什么会有感知？为什么他们都看得见自己，江唯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川的头发，发丝的触感再江唯眠的掌心里挠来挠去，直颤他的心脏。
江唯眠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收回手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再确认什么事，过了几秒，他声音哽咽：“好像不是梦境，是真的。”
赵川，活的赵川，坐在江唯眠身边的赵川。
江唯眠来不及擦眼泪，不顾教室周围的同学，用力地扑进赵川的怀抱。
怦…怦……怦……
听着赵川有力的心跳，江唯眠心里悬挂的大石头才得以落地。
赵川被江唯眠的举动给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江唯眠从他地怀抱里拽出来。
“怎么了？”
江唯眠擦干眼泪，对他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没有，就是想你了。”
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再回到与赵川一同上学的日子，那可是江唯眠最怀念的时光啊！
赵川还是以前的样子，洗得发白的裤子和一双破旧的帆布鞋，每次江唯眠都说让他换上江唯眠给他新买的鞋，他好像从来都不穿。
江唯眠们以后好好相处
赵川的眼神带着点疑惑，像是在看智障，但江唯眠知道，赵川这时候是喜欢江唯眠的，很喜欢。
最终江唯眠还是又扑进他的怀抱里，疯狂地汲取他身上的体温，他要把江唯眠手拿开的那一瞬间，江唯眠反抓住他的胳膊：“你还好吗？”
他是一愣：“……什么？”
“没事。”
赵川的身体状如牛，江唯眠脱口而出的问题似乎，有些草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江唯眠的掌心感知谢他手腕的温度，借着无理之心行不轨之事，始终牢牢握着他不肯放手，目光也凝在他脸上一动不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昨天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胃疼？”
江唯眠可能是魔怔了，害怕再次失去赵川，不停的询问他的情况。
赵川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他总是将自己的秘密放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从他说会让江唯眠以后都脱离江凯的那句话开始，江唯眠就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什么，江唯眠知道赵川心里地极端，但是重来一世，江唯眠觉对不会让他再为江唯眠干那件蠢事。
江唯眠那时说自己会好好努力学习，以后会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将来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高考那段时间，江唯眠忙于学习，赵川参加了全国物理竞赛，江唯眠们彼此都很忙，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也是后来江凯不再打江唯眠了，原因很简单，江唯眠从初中就搬来和赵川生活，没有了江凯的打骂，江唯眠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一起的意外，还是造就了那场悲剧，江凯因为赌博背上巨额赌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江唯眠有着生前母亲的一笔钱，他就恬不知耻觊觎那笔钱。那天夜晚，江凯以谈事为由将江唯眠骗回家，那个夜晚，江唯眠当时被吓坏了，江凯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步步紧逼的同事，还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抽打他，皮带抽在江唯眠的身上像是唤醒了以前不好的回忆，直到他快失去意识，赵川出现了。
可能是上天的眷顾，也可能是江唯眠与赵川的心灵感应，他及时的出现，江唯眠才得以从魔抓中逃脱。
那天晚上的赵川是江唯眠从来没见过的，他的眼睛像是能吃人，眼睛里的血丝像是即将等待啃食的野兽，仅一只手就将江唯眠抱在怀中，江唯眠的声音哽咽：“走吧，赵川，江唯眠不想呆在这里。”
赵川是比完赛就急忙赶回来的，背包里装着江唯眠最爱喝的蓝莓味的酸奶。
等第二天起来，江唯眠才知道江凯被送进了医院，还是重症监护室，江唯眠才得知，江凯的双腿骨折，肋骨断了四根，脸上早已面目全非。
不用想，江唯眠就知道是赵川干的，江唯眠的话对他来说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赵川知道江凯对江唯眠做的是之后，每天对江唯眠更是形影不离，就差他将江唯眠拴在他裤腰带上了。
每到周六周天回家的日子，赵川就将江唯眠带到他打工的地方，江唯眠写作业，他就在店里端盘子洗碗，每次老板娘看到江唯眠们总是说：“哟！又带你弟弟来了啊！“
赵川没有否认，表示认同老板娘对江唯眠的称呼，只有江唯眠知道，表面上是弟弟，背后确是被他按在墙上亲的人。
火锅店的老板娘很好，知道赵川的生活艰苦又还在上学，还特别好心地留一个小房间给江唯眠们，房间应该是他们不用的储物房，虽然小，但至少有了一个和赵川相处的空间，这样一来，江唯眠每次就会在房间里做作业等着赵川下班，有时候下班晚了，江唯眠们也会在那凑合一晚。
高中时候的赵川，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江凯给的生活费少之又少，有时候就连饭也吃不饱，还得靠赵川打工的来的钱接济一点。
说实话，赵川从来不会在生活上亏待江唯眠一点，每天固定的一的包子，两杯豆浆，中午一瓶蓝莓酸奶，下午也是一瓶蓝莓酸奶，农村的孩子想江唯眠这样每天两瓶的酸奶更是不多见，他说让江唯眠多喝点长身体，可是，他也是长身体啊？
他说：“江唯眠长得够高了，不用再长了。“
是啊！他才高二就已经一米八七了，江唯眠连点脚才能勉强够到他的下颌。
江唯眠曾经在想是不是江唯眠反抗江凯是不是这一切就会有所改变，是不是赵川就不会为了江唯眠把江凯杀了。
在江唯眠的印象里，在江唯眠小的时候，江凯对江唯眠还是挺好的，他很爱江唯眠妈妈，是村里多少妇女们羡慕不来的，但是在江唯眠妈去世后他的性情就大变。还记得逛街那天，江唯眠闹着想吃的桂花糕，妈妈无奈也就叫江唯眠呆在原地等着她，可是江唯眠却等了许久都不见妈妈的半点影子，后来江唯眠回去找妈妈时，就看就倒在马路对面血泊中的人。
妈妈是因为江唯眠才被车撞的，当时还小，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后来江唯眠跪在灵堂里，就看见爸爸抱着妈妈的遗像崩溃大哭。江唯眠从来没看见爸爸这么伤心过，江唯眠以为妈妈只是暂时离开了，后来才明白，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凯也是因为那天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整天酗酒，半夜喝醉酒就在客厅里念着妈妈的名字，那时候他并没有打江唯眠。后来上小学了，江凯像是被酒精伤到了脑子，看到江唯眠就开始说晓眠回来了，随即开始变脸，说是因为江唯眠才害得他失去了妻子，就疯狂抽出皮带抽打江唯眠。
那一夜，江唯眠是第一次被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江唯眠不敢反抗，因为就是江唯眠害死的妈妈，想吃桂花糕才害死妈妈的。
不得不说江凯是一个好丈夫，但不是一个好父亲。
江唯眠就这样在悔恨中接受江凯的鞭打，江唯眠后背没有一处是好的，只是有几次，大的太疼了，江唯眠就会跑到隔壁的瓦房躲着，有时候会拿着床单去那里过夜。
床虽然跟家里的比不上，但是睡着安心，舒服。
再后来，就遇上了赵川，他全身上下也都受了伤，身子脏得像一只泥猴。
没办法，只能等江凯离开后才带着赵川回家洗个澡，江唯眠看到了他的身上有跟江唯眠一样的伤疤，大块大块地，横纵交叉分布着可能是同情心泛滥，还没等江唯眠说话，自己的眼泪就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江唯眠抱着他哭了许久，将自己内心地委屈全部给发泄出来，赵川看到江唯眠泪流满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拾去江唯眠眼角的眼泪。
江唯眠以为，赵川是跟江唯眠一样，也是被自己的爸爸打，受不了才跑出来的。
询问了许久，他就是不说话，江唯眠就当他脑袋受了点伤，记不清了，也有可能是他不愿意说，总之他来的第一天到一个月，他都没有与江唯眠说过一句话。
后来相处的几个月里，江唯眠每天偷偷给他带饭，让他穿自己的衣服。
两个月后，一次吃饭时，赵川才跟江唯眠第一次开口。
他说：谢谢这几天对他的照顾。
江唯眠看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自己怔愣了许久，他没想到平时不搭理人的高冷男孩既然还会开口说话，并且说着一些道谢的话。
“原来你会说话啊?”
“那你怎么这几天不说话呢？江唯眠还以为你是一个小哑巴呢……“
“我不是。“
“……”
此时教室已经有几双眼睛黏在了江唯眠和赵川身上，前面几个戴眼镜的女生一脸吃瓜地看着江唯眠和赵川，江唯眠没有理会，他看着赵川，好像再看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般，此刻，他只想在他的身上多呆一会儿。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江唯眠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怀里出来，江唯眠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上体育课。”
赵川瞥了江唯眠一眼，过了几秒，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啊！我都说我想你了，你今天是不是还去火锅店里打工，我陪你一起去。”
“待会再房间里等江唯眠就行，不用跟去店里，里面味道大，还很吵。”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唯眠挨着他，双手抱住他的手臂，“你就我去嘛。”
赵川看了江唯眠许久，像是受不了江唯眠那炙热的眼神，但是见他第一次这么粘着自己，他最后还是叹口气妥协道：“去店里时，就坐在员工休息室里等我，不许乱跑。”
“好！”
火锅店里不忙，一半火锅店晚上才是高峰期，赵川一般一忙，就要忙到大半夜，有时候太晚了，赵川就抽出十几分钟地时间把江唯眠送回宿舍，又回来加班，直到半夜两三点，他就会再老板娘安排的杂物间对付一晚。
赵川带着江唯眠来到休息室，嘱咐了几句后就急匆匆离开，他前脚刚走，江唯眠就开始想念赵川。
最后他还是没有听赵川的话，悄悄地来到后厨帮忙。
员工后厨的地儿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五六个人，江唯眠透过橱窗就看见赵川那高大的身影。后厨还分成了两个区域，左边区域就是大型灶台，右边区域，也就是赵川现在在忙地区域，就是洗碗筷的地方，江唯眠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赵川后面，后厨地上都是一些食物残渣，食物残渣上还覆盖着泡沫，难闻地味道突然袭来，江唯眠捏住鼻子。
在江唯眠的印象里，赵川好像从来都感觉不到累，不管干什么活，都轻轻松松，如鱼得水，但在火锅店里看见他额头珍珠似的汗水，江唯眠确实满眼心疼。
“我来帮你。”
后厨太吵，江唯眠的声音淹没在油烟机和风扇里，赵川干得入神，没有注意听是谁在说话，直到双白嫩的手和熟悉的味道飘过来，赵川猛然转过头。
他的眉头紧皱，抓住江唯眠泡在洗碗水里的双手到水龙头那里冲掉，一边粗鲁地搓着他的手，语气突然说不上的怒意：“不是叫你到休息室里等着？跑到这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啊。”江唯理所当然，眼睛还无辜的眨几下。
“不需要，你别来捣乱。”
“我可以的。”。江唯眠坚持说，欲想拿着门边的扫把，却被他严厉制止。
“你陈情表背了吗？待会我要检查。”说完就将江唯眠推出来。
“哟哟哟，弟弟心疼哥哥了！晓得来帮忙了。”老板娘刚进后厨就见这一幕，连忙打趣。
江唯眠咧着嘴笑着：“对啊，云姐”
老板娘闻言笑了笑，还不忘打趣着江唯眠：“哟，小嘴还挺甜。”
江唯眠看到赵川的眼神警告，还是听了他的话，转头对老板娘说：“云姐，我先走了，今天作业多，改天来帮忙。”
“去吧，你哥还在这呢。”
今天晚上的人不算多，大约十二点，赵川就下班了，江唯眠抱着书包靠在墙边等着，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声响后，就急忙睁开眼睛。
赵川将江唯眠手里的书包拿过，还不忘给江唯眠塞一瓶蓝莓酸奶。
“大晚上的，在哪里买的酸奶啊？”
“老板娘给的。”
“谢谢啦！阿川，你真好。”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赵川那宽大的肩膀。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碰到赵川，会家的路上一直摆着脸色，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快起来。
江唯眠则是一脸疑惑，刚重生回来的他对上一辈子的事都记得不太清楚，虽然他在很努力的回忆，但上一辈子的事和这一辈子都有着诸多的不同，就连走路的步子多少和喝水的节奏快慢都会影响事情的走向，他努力回想着以前自己和赵川在一起的每个细节，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他直到自己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气人，但这次确实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了赵川。
回想到上辈子，赵川从来都不让江唯眠干活，不管在家还是再外面，赵川就连家务活都不让江唯眠碰，有时候江唯眠在想，赵川像是帮江唯眠当祖宗来供着，就连裴怀鸣有时候都直呼受不了。
一路上的氛围都怪怪的，回到学校时已是夜幕十分，江唯眠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问：“你怎么了？”
赵川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江唯眠突然对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看着他走得急匆匆的背影，江唯眠跨出几大步，一个弹跳跳到他的背上。
“怎么样？我重吗？”说完双腿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怎么感觉你今天不怎么理我。”
“还不是因为你烦人。”
“我怎么烦人了？”
赵川的话里有话，江唯眠思索片刻后，才想起重回这一世突然对他这么奇怪，按理来说江唯眠们这时还没有谈恋爱，难道是江唯眠的行为吓到了他？
怪不得他总是对江唯眠的行为有一点触眉，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啊，就算没在一起，赵川和他一直都是这么好的啊，这又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江唯眠想不同，索性就不想了，管他呢，这一世江唯眠得把对赵川所有的亏欠都给不回来，他现在不开窍没关系，江唯眠以后有的是时间教他。
“我明明那么乖，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好不好。”
“就你会说，天天净招人烦。”
赵川眼看江唯眠快滑下去，不紧不慢的将江唯眠的屁股往上颠了颠，继续往前走。
“我哪有招人烦啊，每个人都很喜欢我的好不好。”
“就你会说。”
“我当然会说。”江唯眠趴在他的身上，忍不住用鼻尖嗅了下赵川的味道。
嗯，不太好闻，汗味很重，但是闻起来很有安全感。
月色下，周围被漆黑笼罩着，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一个影子伏在另一个影子的背上，看起来亲密无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