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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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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最后一个星期宋川流请了假，省里的羽毛球比赛要开始了，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兴奋。
蒋奇蔫蔫的转身趴在宋川流桌上，语气无力，“川子，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高衔星这个狗东西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我拿手机问了老高，他下午回来。”宋川流收拾好东西，双手搓揉蒋奇头发笑眯眯道，“我怎么会让你落单呢？胖奇~”
蒋奇感动抹泪，“川子~”
宋川流眨了眨眼，“准备庆祝我胜利归来吧。”
蒋奇敬礼，“时刻准备着。”
倒不是他是宋川流兄弟所以跟着狂妄，但凡看过宋川流打球的，对这种想法都不会有异议。
宋川流背上包，扣了扣桌子，想要出去，垂下视线才发现秦郁正在一言不发的写作业。
“老秦？”宋川流探头去看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秦郁看着近在咫尺的眼，幽幽站起身没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宋川流不走了，缠着他问原因，围着他绕来绕去。
忽然宋川流福至心灵，眉眼弯弯笑了起来，他压低声音勾住秦郁的肩。
“我给你打电话啊，兄弟在哪都是兄弟，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秦郁往旁边让了一点。
宋川流向他摆摆手，向教室外走去，途中经过的人都会打趣几句，或者勾着他的肩膀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笑了一片。秦郁目送着直到宋川流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坐下来。
蒋奇摩挲着下巴看着这一幕，抬眼看向从身边经过的姜窈，“有点怪。”
姜窈抱着作业，深沉的点了点头，眉眼却全是笑，“很怪。”
“是吧，但是哪里怪呢？”蒋奇找到知音，但还没找到原因。
姜窈深沉摇头，但笑不语。
秦郁坐回座位，写完最后的作业站起身向办公室走去。
等宋川流到学校停车场口时，另外三人也差不多到场。
因为人数不多，林教练干脆一车把他们拉走。
林教练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的跟他们简单分析此次比赛的选手。
这些选手大多数都是各个高校的种子选手，实力同样强劲。之前宋川流虽然也有比赛，但是比赛经验始终不比李哲、江稚鱼两个打算走职业的经验充足，所以林教练对他唠叨更多。
但宋川流在来之前在家里也做好了一些功课，心里有数，倒也不慌。
省里的比赛就在他们市，所以对比其他人他们的时间更充分，对场地也更加熟悉。但是林教授还是给他们每个人开了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期间为了不让秦郁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单，宋川流关心了一下他的伙食，又汇报自己要去训练了，才关闭手机。
第二天开始正式的比赛，首先是分组循环赛，宋川流对这些对手都多多少少有了解。也没有抽到强劲的对手，所以第一场很快就拿下了，李哲除了混双还有单人，也成功拿下。
李哲和江稚鱼男女混双经验丰富，不出所料，很快也拿下一局。
循环赛最后角逐出8名进入淘汰赛，幸运的是他们三人都进入了淘汰赛。
循环赛排名宋川流因失误排到第二，淘汰赛也是一路顺利。
最后一场淘汰赛，宋川流对上循环赛的第一——谢顷。比赛陷入胶着，对方显然经验更加丰富，接球发球全都很稳。
不过稳对于宋川流来说就代表有操作空间，因为他就喜欢出其不意，猛烈进攻。球场的氛围很快就变了，越来越急的拉扯打断了对方的节奏，终于宋川流找到破绽，双脚用力一蹬，瞄准后方用力挥拍，球落地，与对方的球拍轻轻擦过。
哨声吹响，宋川流有些气喘，他撑着膝盖抹了把脸站起身。
谢顷走过来伸出手，“挺强，下次比赛见。”
宋川流笑着拍了上去，“当然。”
林教练带着毛巾和水走上来，高兴的拍了拍他肩，“果然没让我失望，那可是隔壁学校最近着重培养的种子。你小子，金牌！”
宋川流擦着汗兴奋的蹦了两步，等心情平复了一点，没有了赛前的紧张。李哲在他之前已经结束了比赛，拿到第三的好成绩。
他凑到李哲和江稚鱼身边笑眯眯和他们碰了碰水瓶，“给你们的强大实力再加点喜气，加油。”
李哲笑着喝下一口水，“同喜。”
混双结束的很快，李哲和江稚鱼配合默契，不出所料拿下最后的冠军。
宋川流跟着林教练为两个人送上水，“恭喜，两位冠军。”
三人在身后小声讨论着刚才赛场的情况，林教练忽然叫他们的名字，宋川流看向脸教练面前站的人，心里有了数。果然刚上前，林教练就一一向他们介绍，最后指向站在边上高大威严的人，“这是省校队的教练，姓瞿，叫瞿定春，老交情了。”
三人乖乖问了好。
林教练也不为难他们，只是为了给他们混个脸熟。
颁奖很快就开始了，宋川流站在讲台上，觉得心里充盈着一股气，膨胀着好像随时会带着他飞起来。他捧着沉重的奖杯，听前面的摄影师喊道，“看这边。”于是单手举着奖杯，咧着嘴笑开了。
一下了颁奖台，宋川流就冲到林教练身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父母发去消息，又把这喜讯发到他们三人群，又转发到秦郁手机上。
还没轮到李哲他们颁奖，江稚鱼凑过来颠了颠他奖杯，“哦豁，还挺重，是纯金的吗？”
宋川流：“奖杯不知道，我可以帮你试试奖牌。”说完，他就把奖牌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下，身侧传来一道声音，“看镜头。”
宋川流就这么咬着奖牌半侧过头，察觉到人在拍他，他干脆轻眨了一下右眼，露出灿笑。
摄影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最后指了指他身边的林教练，“很帅，照片到时候发你教练，记得领取。”
宋川流笑着道谢，微笑还没收起来，林教练敲了敲他脑袋，“你倒臭屁得很。”
“这不是宋川流常态了吗，他不臭屁一下就不是他了。”李哲压上他肩头。
这是事实，宋川流无言以对，于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告诉江稚鱼答案，“梆硬，假的。”
林教练呦呵一笑，“是真的难不成你们还要卖了？”
宋川流摩挲着下巴，故意笑道，“不是没有可能。”
“滚犊子。”林教练作势踢他。
很快就到了混双的颁奖，等全部奖项领完，林教练又带着他们和一些刚才见过的人说了些话才离开。
这场比赛后刚好是周五放学，林教练干脆把他们送回家，又给他们放周六的假。
宋川流美滋滋的告别林教练，从兜里掏出手机回复，群里热闹着夸他牛逼，让他请客。秦郁则发来三个大拇指。
轻快的推开家门，没想到宋父和宋母都在，宋父热切的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奖杯，左看右看，从兜里掏出手机让宋川流给他拍照。他理理头发，昂首挺胸的看向镜头。
端菜出来的宋母笑着横了宋父一眼，也按捺不住高兴，“早说你这么早回来我就和你爸再弄早一点，现在得再等你爸炒他最拿手的辣子鸡。”
宋父笑眯眯的还摸着奖杯不放，宋母上去拧他耳朵，“别看了，想看供起来看，你儿子刚回来你还不快点做饭。”
说是这么说，宋母打电话给宋乐之时笑容藏到藏不住。
宋川流趴在沙发上一边说着，“太夸张了吧你们。”一边又忍不住的得意翘起嘴角。
宋乐之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那头叫嚷着让宋川流给她发照片。
宋川流懒得理她，但还是打开手机点开林教练的聊天框。可惜摄影师那边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林教练叮嘱他好好休息，记得拉伸。
手机里倒是有其他人的消息，或许是听到了风声，他们一一跑来祝贺他。
宋川流一个个回复着，把消息翻到了底。
这才发现秦郁在三个点赞表情包后间隔一分钟又发来一条消息：“明天要训练吗？”
宋川流忍不住调侃，“又忘了拿作业？”
正在输入中断断续续出现，最终发来干巴巴的“没有。”
秦：老师叫我把作业带给你。
好不容易周六不训练居然还有作业，宋川流嚎了一声，被经过的秦母顺手打了一下，才最终无奈接受现实。又想了一下自己的作息，果断应下。
干巴龟：OK，你还记得我家的路吗？
秦：记得【微笑】
不愧是最强大脑，宋川流礼尚往来送出三个大拇指。
退出聊天界面，宋川流顺手点进朋友圈，就看见宋父发的朋友圈，一张他抱着奖杯挂着奖牌的图，并配上文字：小儿省冠军，运动天赋不亚于当年的我。
宋川流照样送出大拇指，在宋母的呼唤下站起身开始享用加强版晚餐。
第二天宋川流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闭眼又眯了一会差点睡过去，大脑迷迷糊糊开机，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太阳透过只拉了一半的窗帘直射到床尾，宋川流睡得不老实，被子不知道被蹬到了哪里，此时脚被阳光烤得暖融融的，就在他感觉热的时候总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老天，他忘了秦郁今天要来找他。
一边祈祷秦郁还没来，他一边打开手机，秦郁在12点的时候发过一条消息并在间隔5分钟后拨打了一次电话。而宋川流睡得如痴如醉，就算昨晚特意把手机的静音关了，脑中依然没把他吵醒，现在距离秦郁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了。并且他们家的人中午很少回来吃饭，那就说明秦郁在门口已经等了将近半小时了。
或许秦郁见到没人开门，就走了呢？抱着这样侥幸的想法，宋川流快步且心虚的小心翼翼打开门。
“咔哒”一声，宋川流和站在门外靠着墙的秦郁对上视线。秦郁瘫着嘴，脸颊有些红，细汗遍布在额头上，打湿了鬓发，手里边还提着两袋水果和雪糕。
宋川流退后一步让出位置，嘴角挂着讨好的笑，“郁哥，昨晚我睡晚了，今天没听到闹钟响，不是故意的，你等很久了吧？”
秦郁看着散发凉意头发乱飞的宋川流，走进充满冷气的客厅，有些烦闷的把额前的头发撸上去，他一言不发的把东西递给宋川流。
宋川流麻利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从厨房端了冰水出来，“郁哥你坐，喝点水去去暑气。”
秦郁端着水一口气喝到底，终于说话，“谢谢。”
宋川流翻出秦郁买的雪糕，“这是给我买的吗？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错。”
秦郁点头，看向他手里的雪糕，“化了。”
宋川流捏了捏，“嗯……那给它放冰箱里冻冻。”
秦郁：……
把作业给宋川流后，秦郁从包里继续往外掏着东西。
宋川流打开电视把遥控放在秦郁旁边，又抱了半个西瓜出来，看见他的动作有些崩溃，“还有作业吗？！”
秦郁：“…没有了。”
宋川流盯着他的书包，拖长声音，“那——？”
秦郁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学习情况，这是我针对你薄弱科目做的一些总结和类似题目的解题规律。”
宋川流嚼着西瓜呆了一下，没有向之前一样扑过来表达喜欢，反而意味不明的盯着秦郁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我？”
秦郁推了推眼镜，认真看向宋川流，“你。”
宋川流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郁哥你好……贴心？贴心的我发慌。”
“你不是想要？”
宋川流皱着脸费劲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在某一天他被物理老师交上去做题，做错后被老师敲打了几句。下课后他和蒋奇抱怨了一句，说如果有人能给他把所有相似题型整理一遍就好了，可惜物理这种东西千变万化。
这种事费时费力，他自己都提不起干劲去做，才刚刚准备开始，秦郁反而帮他做了。联想之前秦郁又是给他送这个吃的，又是给他买这个那个的情况……
明明往前两星期他两都不熟，甚至秦郁觉得他吵的烦人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