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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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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怎么处理，按校规每个人都要记过。”徐薇抱着手看着面前的三人严肃道。
宋川流瞟了一眼旁边的两人，脑子高速运转。按校规要记过，但又问他们怎么处理，这是不是说明有转折余地？
他脸上挂着认错的表情，嘴上在保证，“老师，我们错了，我们是鬼迷心窍，下次不会了。我们写检讨、打扫卫生，就不要记过了行嘛？我们保证没有下次。”
徐薇抱着手冷笑了一声，搬出和教导主任相同的话术，“那其他人违反纪律也要这样轻拿轻放吗？学校不就乱套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蒋奇转了转眼珠子，嘿嘿笑了一声，“老师，这学期我们是第一个违规的先作警告，后面的宁可错杀不要放过，我们帮老师一起打击校园违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徐薇绷着脸还是没忍住，最终只隔空点了点他们，“没有下次，检讨下个星期一给我，打扫的话一个星期男厕所吧，二楼的。”
“男厕？”蒋奇颤抖着嗓子。
“嗯？”
“我们同意。”高衔星拉了蒋奇一下，点头认同道。
徐薇：“行了，你们出去吧，宋川流留下。”
目送着兄弟二人一脸你完蛋了的表情离开，宋川流看向徐薇试探问道，“老师，是还有什么事吗？”
徐薇：“我听教导主任说你和秦郁关系不错啊，他都是你同伙了。”
宋川流笑眯眯道：“嗯，也还成，一般熟。”
徐薇笑了一声也没在多问，话题一转，“关于羽毛球的事你们林教练让我劝劝你，说你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我是不懂这些事，但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可以和家里商量一下。不喜欢的话你成绩也挺好，到时候的选择也一样多。”
宋川流敛了笑，郑重点头，“知道了，我会和林教练说清的，谢谢老师。”
出了办公室，蒋奇和高衔星还等在门口，看他出来招呼他往楼下去上体育课。
“徐老留你说什么呢？”蒋奇问。
宋川流：“羽毛球的事。”
两人懂了，没在多说，只一人拍着一只肩感叹，“这就是天才的烦恼吗？”
宋川流撩了撩头发，脸上带着调笑，“低调。”
“草，美死你小子了。”
三人推推搡搡的进了操场，伸手接过体委传过来的球时，宋川流视线转了一圈，抬手将球砸进篮筐，问身边的高衔星，“秦郁没下来？”
高衔星看了一眼集合的方向，“没看见。”
宋川流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去了厕所，直到预备铃响起，大家往集合地走去的时候，宋川流也没有看见秦郁。
他撞了撞体委，“秦郁请假了？”
罗邱：“？没啊，今天没人体育课请假。”
宋川流觉得奇怪，眼睛转了一圈才看见从教学楼方向走过来的秦郁，秦郁表情冷淡，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冷。
上课铃声响了，秦郁才站在宋川流身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体育老师已经在上面站定。这节课要教篮球，老师在上面讲解，宋川流硬是等到老师让他们练习的时候才找到机会和秦郁搭话。
“哎，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还那么晚才从教学楼出来，是老师找你吗？”
秦郁看了他一眼，“没，被上身了。”
宋川流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于是愣愣的啊了一声。
秦郁已经拿着球转身。
宋川流停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生发问，“他怎么怪怪的。”那男生摇头，“可能学神的心思就是比较难猜吧，他也说没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吧。”
宋川流不懂，只是一味运着篮球。
吃完饭宋川流直接去了羽毛球馆，路过操场的还特意看了一眼操场，火辣辣的太阳下没什么人在室外。
换好衣服后宋川流就开始热身，李哲挪到他身边悄声问，“川子，你考虑的怎么样，那么久了？耍大牌呢？”
宋川流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教练的事，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考虑好了，没看见林教练，等着跟他说呢。”
李哲：“这是答应了？”
宋川流：“是，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李哲笑了，“好说，竞争对手只有对上了才知道是不是。再说你个男单和我打混合的也不是一个赛道啊。”
宋川流只是随口接的话，反应过来后也觉得好笑，两人就这么对着笑了小半天。
训练结束，出了一身汗，宋川流单独找林教练说了自己的决定。在林教练的笑声中，宋川流进了换衣间。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卧槽，怎么停水了？”
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在不同的方向响起。
宋川流擦了擦汗：？
“走吧，川子，回寝室看看。”李哲拍了拍他，有人跟在他们身后起哄，“走走走，万一寝室也停水就完蛋了。”
“别乌鸦嘴啊。”
一帮人推推搡搡的回了寝室，很遗憾的是寝室也停水了。宋川流拒绝了他们要去找宿管问问的提议，在小卖部外面的水管洗了一把脸，进了小卖部。
太阳缓缓西沉，吹过的风没有那么热，还有一点舒服。宋川流提着东西往二楼走却忽然被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扶住眼前的同学，宋川流笑了笑，“小心。”
那名女生红着脸道歉，宋川流也没放在心上，从兜里掏出冰棍递给她，“我也没看路，不好意思。”
宋川流提着东西继续往自己班的教室走，站在走廊的蒋奇狭促的挤挤眼睛，“川子，又在搭讪小姑娘啊？哟，还穿着队服呢？”
“不是我说川子你们的队服是不是改了啊？我怎么感觉比上学期看着还要好看，我要不也整件来穿。”王晨晨跟着说。
“滚。”宋川流笑骂了一声，把雪糕递给就近的几人，“老高呢？”
蒋奇一听他提高衔星就瘪了瘪嘴，“谁知道又跑哪去了。”
宋川流环视了一圈，往教室走。
秦郁坐在位置上，正看着外面的天发呆。忽然桌面被轻轻扣了一下，秦郁转身看着面前的人眨了两下眼睛，才慢吞吞站起来。
宋川流坐进位置问他，“看什么呢？”
秦郁看了他一眼，“没。”
宋川流：“喏，雪糕，这次总吃了吧？我还买了一点西瓜和蛋糕，你喜欢吃甜的吗？”
秦郁看着面前推过来的一堆东西，“都给我？”
“都给你。”宋川流肯定道，往嘴里塞了几片口香糖，“你今天闷闷不乐的，又不愿意说原因，给你买来滋润一下你的心情。”
秦郁神色古怪的又看了宋川流一眼，沉默的撕开包装袋。
宋川流埋头写着作业，终于忍不住似的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一直看我？是有点臭吗？今天停水了，还没来得及洗澡我就没换衣服。”说完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嘟囔了一句，“也没什么味啊。”
秦郁：“……没，只是觉得你有点奇怪。”做的事也很奇怪。
宋川流眨了眨眼，绞尽脑汁，恍然大悟，“你是想说帅吧，他们都这么说。”
秦郁看着宋川流瘫靠在身后的墙上嚼着口香糖，没脸没皮的笑，他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没想到你还挺直白的，不过你也挺帅的。”宋川流笑嘻嘻的凑近，秦郁偏了偏脑袋。
这节是自习，可能因为明天就要放假了加上一直压在心里的事解决了，宋川流觉得人有点飘飘然，他不自觉靠近秦郁，看见他在写作业，惊奇的叫了一声，“老秦啊老秦，你居然会写作业？”
秦郁：“……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宋川流搬着手数，“高冷，大佬，考试排名看心情，上课干什么都不可能做和学习有关的事，讨厌别人多话，喜欢安静……”
“停。”秦郁用笔点了点他的手指。
宋川流捂住嘴，笑眯眯反手捏住的笔，玩笑道，“有点暧昧了。”
秦郁刷的放开手，坐在前面的蒋奇听见动静不怀好意的转过头左右打量了一下他们二人。
宋川流捏拳恐吓他，看着蒋奇愤愤的转身。
晚自习结束，宋川流在蒋奇的催促声中慢吞吞的拖延时间，直到教室里没人了，走廊也静了才收拾好东西。
高衔星抱着手看他，“想说什么呢？”
蒋奇：“嗯？”什么东西。
宋川流无奈的笑了一下，“想问问你，是不是老爷子最近的身体又有点不太好。”
高衔星沉默了一下，也没隐瞒，“是，这几天半夜又疼的睡不着觉，和以前差不多，去医院挂了个水休息了一段时间。”
“所以不只是老爷子的事？”
高衔星没说话，蒋奇叫了出来，“什么什么，我怎么忽然跟不上你们的节奏。”话是这么说，他又转头去够高衔星的肩，“老高啊，你从实招来，有难事和兄弟们说啊，这不是就是兄弟存在的意义之一吗？”
高衔星抬起头呼出口气，看着被霓虹灯照耀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露出一点笑，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亲生父母出现了，要接我回去。”
宋川流呆了呆，高衔星是被高老爷子捡到的，一生没娶的高老师平白多了一个孙子，眼看着把孙子养大成人，结果要被带回去了，想来心里是不好受的。
气氛沉闷了几秒，蒋奇先打破死寂，“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和他们商量一下，你还住老爷子那里照顾他。”
高衔星：“他们愿意出钱送老爷子去更好的地方治疗，前提是我要回去，但老爷子不愿意。他愿意让我回去，却不愿意去治疗。”
几人没在说话，最终宋川流拍了拍他肩，“明天我们去看看老爷子，顺便套套话，想不想回去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这一番谈话后，三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直到第二天放学回家时才提起一点心情。
“待会你怎么回去？”
秦郁说话的时候，宋川流正盯着指针转动，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秦郁在和他说话，他继续盯着时钟，“骑车。”顿了顿他又补充，“去高衔星家，待会你记得快点站起来让我过去哈，老秦。”
身边没了声音，宋川流看着时针缓缓转到8，下课铃声响了。老师宣布下课的瞬间，宋川流背上书包一拍桌子，冲前面的人吼了一声，“走。”
秦郁早已站起身看着宋川流匆匆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就消失在教室，然后很快就出现在了楼下，慢慢的只剩一个点。秦郁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才开始收拾东西，此时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