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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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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蒋奇咳嗽了一声，撞了撞身边的人，一脸茫然。
宋川流坐在中间木着表情，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他们一出校门，刚取完手机，一转身就看见一个打扮华贵的女人热切的看着身边的高衔星叫了一声，“星宝。”吓得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妈？”蒋奇无声的看着高衔星询问，高衔星垂下眼默认。
“你们都是星宝的朋友们吧，要回家吗？我送你们。”女人温柔笑道。
三人局促起来，高衔星转过脑袋，“我们要去我爷爷那。”
女人笑容微顿，还是继续笑道，“那也没事，我顺道把你们送过去。”
于是就这么半推半就他们坐上了这辆豪车，一路无话，只偶尔前面的女人问他们话时他们才局促的应几句话。
好不容易捱道目的地，看着车远去，三人全部松了口气。
蒋奇：“这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
宋川流看了他一眼，“那你初中把厕所拉堵，引一个班的男生围观算什么？”
蒋奇脸一红，指着他哆嗦骂道，“你被高衔星污染了，川子。”
高衔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污染？”
蒋奇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走了一段路蒋奇才开口，“感觉你这个妈妈好像也挺不错的，还有钱，说到有钱你咋不早说，一转头吓我一跳，以为你惹事了。”
高衔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忍不住嘲讽一笑，“说起来还挺狗血，他们要我回去争家产。”
“卧槽？！”
“卧槽？！”
宋川流扶了扶脑袋，“狗血小说走进现实？”
高衔星站在院子门口，冷笑，“也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么，反正不是真心让我回去。”
“哎，高衔星，站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不进门？”院子里忽然传来老人的声音，高衔星利索的推开门，“嘀咕你刚从医院回来还闲不下嘴天天抽烟。”
“哪里天天抽，这孩子。”院子里的老头看起来精神还行，正和对面的老人下棋，看见高衔星身后的人，乐呵招呼，“哟，两位小友熟悉呢，我还以为忙着呢，这么久不来看我老头子。”
宋川流把包熟练的扔进屋里的沙发，赔着不是，蒋奇站在老头身后，“和哑巴叔几胜几败了？”
老头不说话了。
宋川流笑着走进厨房帮着高衔星打下手，虽然他做饭一般，但是能帮着洗洗菜。
院子里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宋川流瞅着窗外的画面，又忍不住转头打量起高衔星，高衔星翻了个白眼，“干嘛？学蒋奇那蠢货？”
宋川流啧啧边笑边摇头，“没想到啊，你居然走起了霸总争家产的剧本，高少。”
高衔星手握着菜刀微笑，宋川流默默加快了洗菜的速度，快速溜到门边，看着院子里因为想要悔棋被蒋奇拉着的老头，还是认真道：“老高，我知道你不爱把心里的不高兴说出来，但是我和胖奇一直在你身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想不明白的随时都可以找我们。”
高衔星捏着菜刀没说话，听宋川流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时候让我们参与一下豪门斗争了。”
高衔星：……
高衔星：“滚！”
宋川流麻利的滚了，抱着手站在哑巴叔旁边看了几分钟的棋，又忍不住动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逗花弄草的。被老头叫嚷着不要动他的花，他只好蹲在院子门口看着郁郁葱葱的树发起呆来，直到一声呜咽让他的回神。
不知道从哪跑来的一只小土狗正缩在草丛里冲它呜咽，宋川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其他狗的影子，也没见着人影。他仔细看了看这只土黄色的小狗，小狗看着瘦瘦小小的，毛发脏脏的，不像是有人养着的，于是蹲下来向它伸出手，“嘬嘬嘬。”
小狗蜷缩着，试探的往宋川流的方向挪动了一点，宋川流轻轻卧槽了一声，忍不住抬起手放在小土狗脑袋上拍了拍，小狗也不躲，反而亲人的蹭了蹭他的手。
野生小狗，手慢无。宋川流一把把狗薅起来，抱着狗冲进院子，“看，一条小狗。”
院子里的人视线一瞬间都聚集在他身上，蒋奇有些怕狗，但是宋川流怀里的毛茸茸小狗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他忍不住靠近了一点观察起来。
“这狗崽还在这呆着呢，大半天了都。”老头扬起脑袋喊了一声。
宋川流把小狗举在眼前，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视上喃喃，“这说明是真的没有主人的小狗吧。”
“啥呀，川子你要养？阿姨同意吗？”蒋奇叫了一声。
这倒提醒了宋川流，他妈妈无论对什么小动物都是敬谢不敏，小时候他养了一只乌龟她妈妈都念叨了几天，后面小乌龟越狱被秋禾不小心一脚踩上后，干脆就禁止他养任何一只活物。
宋川流抱着小狗猛的转头看向老头，老头刚喜滋滋的吃掉对面的炮，感受到宋川流的视线他连忙摆手，“别看我啊，我可不会管这小崽子。”
宋川流蹲在老头身边，眼巴巴的看着老头，“老爷子，你仔细看看它，它那么小。我也不是要你养他，你就帮我看着两天，等我回去说服我妈就成。”
小狗似乎感受到现在正是决定它未来生活的关键时刻，是走是留都看眼前的老人了，于是可怜巴巴的冲着人叫了一声。老头一瞪眼，挥了挥手，“烦死人了，你和高衔星说去，他才不乐意养着呢。”
蒋奇已经进化到能碰一碰小狗的毛，见它叫唤得可怜，于是一拍手跳了起来，“我去说，反正就一两天，高衔星没那么无情。”
宋川流得了清闲，想了想从书包里翻出还没来得及开机的手机。挑着角度猛拍了几十张，美美欣赏了一遍就一股脑发在家族群，旁敲侧击，“这条小土狗还挺可爱。”并艾特他妈。
他妈并未理会，宋乐之很快就出现，直接点明他的心思，“想养？装什么呢。”
其爸表示：[大拇指][微笑]可爱。
宋川流眼睛自动屏蔽这两条消息，只等他妈妈发话，可惜一家之主始终未开口。宋川流只能转移注意，忽然他想到秦郁，这不正是拉近他们关系的一个机会吗？只是这一想，才后知后觉想来他们当了这么久的同桌还没有一个联系方式。
好友邀请发过去了，但是半天没人通过，蒋奇又在呦呵开饭了，宋川流只能把手机丢进书包，乐呵呵抱着狗走了。
在院子里织了一张木桌，几人把饭菜端上桌，宋川流想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他在饭桌下踢了踢蒋奇，举起手里的可乐。
“转眼我们和高衔星也认识几年了，马上毕业了，还有点舍不得。”
蒋奇端起可乐在宋川流的目光中和他碰了碰瓶，砸吧了一口，“是啊，老爷子你也是吧，高衔星万一考上外地的大学，你也几个月见不到面。”
宋川流不动声色的接话，“高衔星肯定舍不得，他挂念着你的身体，天天念叨。”
高衔星瞥了他们二人一眼，他们挤眉弄眼的暗搓搓的盯着老爷子，搞得高衔星也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老爷子自顾自吃着菜，像是什么都没察觉，“我身体好着呢，有什么好记挂的，该考哪考哪，想考哪考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宋川流和蒋奇面面相觑，还想在说点什么，老头子长长叹了口气，把筷子拍在桌上“好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一个个小崽子还装深沉。”
目的被点破，宋川流看向往自己嘴里不断扒拉着米饭的高衔星，想要让高衔星开口说点什么，老头却扭过了身子去逗在刨土的小狗，“小畜生，不要扒拉我土，待会我的花死了，你别想吃肉了。”
宋川流和蒋奇无奈的对视一眼，碰了碰高衔星的可乐，这是拒绝交流啊。
刚洗完澡出来打算把作业写了的秦同学盯着手机上的验证消息半天，终于在秦温言扯着嗓子叫他吃饭的声音里点了通过。
“干嘛呢？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秦温言在楼下盯着正下楼的秦郁问，秦郁懒得回答他。
“看看看看，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这样。”秦温言撞了撞身边的秦笺，秦笺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青春了，你这样叫老牛装嫩。”
秦温言咬牙，“我才27，你不也是27岁吗？再说谁装了？我明明在说秦郁。”
秦笺理所当然，“是啊，好的。”
秦郁目不斜视走过他们身边，对这小学鸡的对话习以为常。在餐桌边坐下，秦母摇头，“这家里只有你一个不闹腾的，你说你是随谁呢？”
秦父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嘿嘿一笑，“随我吧，我年轻的时候就走这一卦的。”
秦郁：……
在饭菜全部端上桌的时候，秦家兄妹刚刚结束斗嘴坐在饭桌上，看着秦郁站起身有些茫然，“吃完了？今天怎么那么快？”秦温言问。
秦郁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不饿。”
看着上楼的人，秦温言啧了一声，“平时不吃三大碗不会停筷的人说他不饿？”
秦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又是一片混战，秦母担忧的看着自家老公，“可能是夏天没胃口，待会我叫徐嫂做点清凉的给儿子送去。”
秦父看着楼梯不语，只觉得不对劲。
外面只剩晚霞经过的痕迹，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秦郁把写完的作业整理了一下塞进书包时又整理了一下。时间还早，他转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嘛呢？门敲半天没动静。”
秦郁转头和秦温言对视上，秦温言惊恐的指着他，“下来，快从我弟弟身上下来，什么东西，居然敢控制这副躯体露出微笑的表情。”
秦郁扭过头，推了推眼镜，再转过头的时候表情很臭，“干嘛？”
秦温言舒服的舒了口气，立马朝看空中拜了一下“感谢感谢。”然后在秦郁越来越臭的表情中飞快说清目的，“妈妈问你要不要去散步？难得他们今天不忙。”
秦郁看了一眼手机，看着【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对面却迟迟没有动静，他熄灭了手机。
站在门边目睹了一切的秦温言快嘴快舌头，没多思考就问出口，“你谈恋爱了？”
秦郁一怔，很快拧起眉，“没有。”
秦温言一想也是，他这个弟弟性子冷淡到他这辈子不结婚他都不意外。
收拾好东西，宋川流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土狗，“老爷子，你要照看好小土，狗粮什么的刚才我出去买了一点。老高你看着它，不要让他乱跑，我会来接他的。”
老爷子嫌烦，挥手赶他，“快走快走，这几句话你翻来覆去嚼几遍了。”
“老爷子，老高，照顾好我侄儿，它还小，多喂一点肉给它补充营养。”蒋奇拉着高衔星另一只手也跟着叮嘱，高衔星无语，“你也中毒了？”
蒋奇摇头，“你不懂。”，在这短短的两小时他已经成功抱上小狗，当上了小狗的叔了。
宋川流一步三回头的告别了小狗，走在路口快要拐弯的时候，宋川流忽然转头飞快的对着要转身的爷孙二人扬高声音，“老爷子，你才是高衔星最重要的亲人，不信你问问高衔星。”
说完他在蒋奇的目光中拔脚就走，没有看身后爷孙的表情。
蒋奇啧啧啧几声，小跑了几步追上宋川流，“你说老爷子能听进去吗？”
宋川流也不知道，不过老爷子的心思他们也能猜到。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加上身体也不是很好，总想着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怕自己一走，就只有高衔星一个人了。
两人齐齐的叹了口气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一路又絮絮叨叨说着如何喂养着小土，到分岔路口两人还意犹未尽。
“走了，他爹。”
“别了，他叔。”
两人挥着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周边有路人看着他们偷笑，他们当没听见。走进拐角，宋川流才抹了一把脸，有点尴尬，但可以不在意。
想到小土，回家没有自行车的日子宋川流的脚步也很雀跃，蹦着蹦着他想到他妈还没有回他消息，连忙从包里翻出来。
入眼的字让他深受打击，他老妈冷漠无情的只回了一个字：“不。”
宋川流捂着胸口不愿意相信，势必要回家改变他妈的想法，于是脚步匆匆直直往家冲去，路过花店还买了一束康乃馨，试图唤回妈妈的爱。
推开门客厅没有人，往里走了一点才看清他们在阳台喝茶，宋父手机里还在放着外卖员逆袭的短剧。
宋川流从背后拿出花往她妈背后悄悄递了出去，“surprise。”
宋母惊讶了一瞬，很快脸上就扬起笑，笑骂着“吓我一跳。”
宋父坐在边上抿了一口茶，摇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川流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爸妈旁边，无赖一笑，没有反驳。
“这花收了，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人要求了。”宋母端详着手里的花，在宋川流亮起的目光中还是坚决摇头，“但是我还是要拒绝，宋川流，你想想谁有时间照顾狗呢。”
宋川流想了一圈，她妈经常出差，他爸和他经常待在学校，他姐更是不能指望，天南海北到处跑。他的热情熄灭了，整个人蔫吧起来，他之前光顾着激动了，都没想到这一层。
“如果能给我个解决办法，那我就答应。没有的话，那就别想，这也是对小狗的负责。”宋母最后道。
宋川流垂头丧气的胡乱点着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不明天他训练完再找时间去求求老爷子，好歹让小狗也有一个家。
正胡乱想着，手机亮了一下，他蔫蔫的看向屏幕，那个陌生的白色萨摩耶头像叫“。”的发来一条消息：你好，作业是什么？我忘记了。
宋川流花了比平时双倍的时间转动大脑，终于想起了这是谁。宋川流点进和秦郁的聊天，因为现在情绪低迷懒得打字，他点开语音叭叭说了40秒，最好还好心的问他卷子带了吗。
那头的正在输入中时断时续，很快发来消息：没。或许是觉得自己回答的有点冷漠，他在后面跟了一个微笑的黄色表情包。
看着这个像是嘲讽一样的表情包，宋川流忍不住乐了一声，叭叭打字：不记得作业那么试卷肯定也在学校吧。明天我要去学校训练，我帮你拿吧，晚点你找个折中的地方等我就行。
正在输入中又开始起起伏伏，这次时间更久，宋川流干脆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时，秦郁已经回消息了：不用，明天我去拿。
【是忘记放哪了吗？行吧，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你家在哪呢？不知道顺不顺路】
这次对面回的很快：顺。很快又补充：上次那里见。
宋川流想了想，才想起是开学第一个星期他去学校训练遇见秦郁的那次。那时候的秦郁还很高冷，虽然现在也很高冷。
抱着手机的宋川流想着想着忍不住趴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笑了半天，最后盯着秦郁的头像，得意且赞同的换上了小土的照片——一张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镜头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