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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恋爱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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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舟打着哈欠起床，伸手拉开房间的窗帘。左半边窗外伸出来一枝盛开的洁白玉兰，右半边则是棵正抽嫩叶的大树长上来的枝条，一绿一白，在三月春日的微风和阳光下轻轻摇曳。
卫舟欣赏了一会儿春景，心里开始盘算今天一天的安排，诸如出出什么时间喂药，哪个工作要汇报，嗯，今天还是把出出带去公司吧，幸好他们办公室允许带宠物···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房间门，猝不及防间差点撞到不知道多久在门口杵了的秦连朝。
秦连朝伸手虚环在他腰侧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笑得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春意盎然：“早上好。”
卫舟被他的门神行为吓了一跳，怔怔道：“早上好。”
秦连朝笑盈盈地又看了卫舟两眼，忽然毫无预兆地亲了一下卫舟的额头，说：“我要亲回来。”
卫舟慢慢想起昨晚被蛊惑的自己，此时尴尬地咳了一声：“烦不烦。”说着一把将面前的秦连朝推开，蹲下来看小跑过来的出出的情况，发现出出状态很好，放下心，然后走向洗手间洗漱。
秦连朝又开启了自动跟随，跟着卫舟到了洗手间门口，差点被关上的门碰了鼻子。出出见他站在洗手间门口不动，摇头晃脑地跟过来蹲着，卫舟一打开洗手间的门，就是一大一小眼巴巴盯着他的样子。
秦连朝一见他出来，面带兴奋地说：“卫舟，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卫舟又把他推开，要去餐桌吃早饭：“什么不好意思，我没有。”
“那你昨天晚上亲完就跑，今天也不敢正眼看我。”
卫舟不服地马上抬头拿正眼看他：“说了没有。”
秦连朝和他对上视线，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拉起卫舟的手，轻声说：“我还没亲够。”
说完，就倾身吻上了卫舟的唇，先是轻轻碰了一下，秦连朝惊叹于这从未有过的奇异体验，马上又贴了上去，轻轻吮吸了片刻，抬起头来，还嫌不够，再次低头轻啄了一下，终于宣布道：“这是我的初吻。”
卫舟一手按上他的肩膀，一幅要笑不笑的样子。二十七岁说初吻，秦连朝也真算是个奇葩。
因为多带了出出，卫舟今天上下班是秦连朝接送。
秦连朝下午直接早退，提前半个小时等在卫舟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他昨晚一晚上既恍惚又兴奋，像突然中了大奖，激动之余还隐约不敢相信，想着想着半夜突然坐起来冲到卫舟房门前想敲门，但最终作罢。直到今天早上吻到卫舟，那股恍惚和不确信才逐渐散去，只余兴奋，这种兴奋是如此美妙。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四个字在他脑子里跑了一天，完全无心工作。
迟了青春期十年，秦连朝还是成了一个会被恋爱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
卫舟抱着出出，手里提着航空箱，老远就看见秦连朝的车。走近一点，卫舟透过车窗发现他手很端正地扶着方向盘，嘴角翘着。
不知道在傻笑什么，卫舟心想。
不过，秦连朝的侧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这几年，他气质和长相都逐渐成熟，脸上的线条不像卫舟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样还有点柔和，立体的五官攻击性完全显现，整张脸更锐利，也更英俊了。
卫舟打开后座车门，抱着出出坐进去，对秦司机说：“走吧，回家。”
秦连朝回过神来，解了安全带转过去看他：“今天累不累？”
“还好。”
“出出呢？”
“和同事的小猫玩得很开心。”
“晚上我们要不出去吃？同事推荐了一家不错的空中餐厅。”可以赏夜景的情侣餐厅。
“下次去，今晚汆丸子。”卫舟拦着试图爬去驾驶座找秦连朝的出出。
秦连朝完全不失望，大手伸过来摸摸小狗：“好，那我们回家。”他知道卫舟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汆丸子，比如庆祝升职加薪，比如因为什么事情非常开心。
他笑着转回身，按下手刹按钮，刚踩上油门，身后的卫舟幽幽道：“安全带没系。”
卫舟汆了两种丸子，一种肉丸子，一种豆腐丸子，每种还汆了一份小个的，先煮好了晾在一边，等会儿给出出吃。
汆丸子是卫舟奶奶的拿手菜，奶奶教给爸爸，也成为爸爸的拿手菜。卫舟和妈妈都很喜欢吃，不过做起来有点麻烦，爸爸通常会在家里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的时候做，比如卫舟考试拿了满分。后来爸爸妈妈走了，卫舟跟着奶奶，奶奶年纪大了，但是每年卫舟生日，还有考上高中这样重要的日子，她还会亲手做给卫舟吃。
秦连朝站在旁边想帮忙，卫舟指使他去洗葱。
“咱们明天上午带出出去复查，下午呢？”秦连朝进行了一个设问，“下午去约会吧。”
“我明天下午要加班。”卫舟回道，眼睛专注于手上正汆着的丸子。
“啊？嘶。”秦连朝抬头太猛，撞上了洗菜池上面的柜子，他把洗好的小葱放到菜板上，用手背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怎么明天还要加？”
卫舟听到动静回过头看他：“小心点。手上的项目有点赶。”其实是他今天效率不高，工作没做完但是不想加班，决定明天去做完。
“好吧，那后天呢？”
“后天可以。”卫舟点头。
“好！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秦连朝继续问。他想计划一次完美的约会，他和卫舟的第一次约会。虽然他没有策划约会的经验，但先问问伴侣的意思肯定没错。
“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什么餐厅，我们去试试。”卫舟把手上的馅儿都汆完，手伸到洗菜池的水龙头下。
秦连朝帮他打开水龙头，手扶上他后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语气黏黏的：“好，还有吗？”
卫舟边洗手边想，想不出什么，毕竟他也没什么约会的经验：“没了，到时候在附近逛逛吧。”
秦连朝“嗯”了一声，忽然鼻子贴着卫舟脖颈嗅了嗅：“好香，换沐浴露了？”
卫舟被他弄得有点痒，擦干手把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了：“嗯，丸子好像熟了，我去看看。”
秦连朝笑了，原来卫舟谈恋爱很容易害羞。
出出第一次吃卫舟汆的丸子，摇着尾巴埋头苦吃。卫舟发现小狗竟然明显更喜欢豆腐丸子，笑着点点它脑袋。
晚上的丸子汆得多，尽管秦连朝胃口大开吃了小半盆，还是剩了不少。卫舟把剩下的丸子套上保鲜膜，放进冰箱，明天早饭就吃这个了。
他做完这些，看了一眼在厨房洗碗的秦连朝，又收回视线，拿了一包肉干坐进沙发，打开电视。他追的一部年番今天上了剧场版，他还挺期待的。
没几分钟，秦连朝洗完了碗也拿着手机坐进了沙发，他想了想，换了一个侧坐的姿势，腿放上沙发，背靠着卫舟的肩膀，解锁手机，求知若渴地开始为自己搜索新一阶段地参考书目。看看畅销榜，嗯···《和爱人不得不做的一百件小事》、《约会大作战》、《情感专家教你保养你的爱情》，看上去都不错，加入购物车，嗯···最后一本的作者还开了网课，巨大字体显示xxxx个人已报名，要不要也报一个······
卫舟手上拿着肉干，偏过头去看秦连朝的侧脸，这部动画两个人都看过，他想叫秦连朝和自己一起看，但是见他此刻眉头微锁，一脸严肃深沉的样子，应该是在处理工作消息吧？
于是卫舟没说话，只把肉干递到秦连朝嘴边，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秦连朝无意识地嚼起肉干，又开始翻阅各种约会经验帖，他决定现在开始策划后天的约会。
这部番的剧场版也还不错，就是各种光污染特效看得卫舟眼睛痛，一个多小时的剧情结束，卫舟已经想上床闭眼休息了。他推了推枕着自己大腿的脑袋，脑袋的主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起来，我回房间了。”
秦连朝用手肘半撑起身子：“看完了？这么快。”
居然有人处理工作消息还能觉得时间过得快，卫舟佩服。
“嗯，快两个小时了。”卫舟动了动腿，低头对秦连朝说，“我腿麻了。”
秦连朝马上翻身起来，讨好道：“我给你揉揉。”揉了两下又灵机一动，“干脆我抱你回房间吧。”说着真作势要抱卫舟。
卫舟手抵住他的肩用力把他推开：“滚。”然后自己活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秦连朝也跟着站起来，一手捞起沙发上的枕头，两步跟上卫舟来到他房间门口。
卫舟手握着门把手，警惕道：“你干什么？”
秦连朝理所当然：“我不睡沙发了，我要和你睡。”
“不行。”卫舟拒绝。
“为什么？你忍心让你男朋友睡沙发吗？”秦连朝另一只手抓上卫舟的小臂，楚楚可怜道。
“忍心。”卫舟冷酷。
“可是我不忍心让我男朋友独守空房。”
秦连朝又换了幅嬉皮笑脸的样子，趁卫舟不备，直接钻进了房间，抱着被子枕头身呈大字扒住卫舟的床，脸侧过来对卫舟无赖地笑。
卫舟无可奈何，只能坐上床：“让开点。”
秦连朝知道他默许了，一骨碌又爬起来，替他掀开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卫舟懒得看他，躺上床，闭闭眼睛，睡意已经被秦连朝搅没了，于是从床头抽了本书看。
秦连朝倒是安静下来，他打量起这个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卫舟搬家之后的房间，很好奇。
卫舟的房间还是整洁干净，东西不太多，但摆放得很有生活气息。
秦连朝的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停在床头柜的一个小盆植物上，他伸手摸了摸它深绿色的叶子，水分饱满的手感，一摸就知道是被精心照料的，“这太阳神都快成年了吧，会不会成精啊。”
这盆植物叫太阳神，是一种观叶植物，很适合在室内养。他记得这是卫舟大一的时候买的，在他桌上摆了四年，毕业了又摆在他的卧室里。这种植物长得很慢，十年了好像也没长大太多。
卫舟眼睛从书上移开，顺着秦连朝的手去看他的宝贝植物：“才十岁，哪儿快成年。”
当时卫舟想养一盆植物，秦连朝凑过来和他一起挑，说太阳神放在室内好养，卫舟就买了一盆。卫舟喜欢这个名字，太阳神，一听就充满光明和希望。
秦连朝对植物没有特别的兴趣，但他小时候由爷爷奶奶照顾过一段时间，这也是他后来每年会听话回家过年的原因，他爷爷养了很多植物，他耳濡目染，也就记得几个植物的特性，其中就有太阳神。
秦连朝看着看着，想到一件事，转过头对卫舟笑道：“那时候它叶子黄了几片，你以为人家要死了，差点掉眼泪。”
卫舟反驳：“我哪有要掉眼泪。”
“就是有，我记得可清楚，你还和它说话，求它别死。”秦连朝说到后面，声音轻了点，“然后它就活了。”
这说得好像卫舟是什么有言灵的神仙似的。
这个卫舟有点印象，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总是比较感性，他用书脊轻轻敲了一下秦连朝的手背，“后来知道它下面的叶子就是会黄，然后脱掉。现在其实可以扦插了，我改天试试看。”
秦连朝被敲的手握住卫舟的手腕，贴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卫舟的耳垂，然后头靠在卫舟的肩上，说：“我觉得它还是在家里长得比较好。”
“明明一样好。”
“卫舟，宝贝，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