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贺小狗被小燕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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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哲合上笔记本，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大院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只剩下零星几户还亮着。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二十七分。
太晚了。
父母应该已经睡了。
他原本想今晚就告诉他们重生的事，让他们早做准备。毕竟父亲是军区高层，如果能提前部署，或许能救下更多人。
但……
燕明哲揉了揉眉心。
这种事，三言两语说不清，而且父母未必会信。
明天吧。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他点开通讯录，手指在“贺决”的名字上停顿了一秒，还是发了条消息：“明早六点，训练场。”
他本以为贺决已经睡了，毕竟上四（周）休一（天），回去大多数人都会睡的昏天黑地。
但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三秒后，
“？”
紧接着又是一条：“你吃错药了？”
燕明哲看着屏幕，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回复：“来不来。”
这次贺决回得更快：“等着。”
……
清晨五点五十分，训练场还笼罩在薄雾里。
燕明哲推开铁门时，贺决已经站在跑道边了。
晨光熹微，贺决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穿着深灰色运动服，双手插兜，旁边长凳上放着一个保温袋，他正低头踢着跑道上的小石子。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视线撞上燕明哲的瞬间，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燕明哲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大概是跑了几圈过来的，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布料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肩颈流畅的线条。他个子高，腿又直又长，腰线收得利落，整个人像把出鞘的刀，瘦削却蓄满力道。晨光从侧面打过来，照得他锁骨凹陷处盛着一小片阴影，汗珠顺着脖颈滑下去，消失在衣领里。
贺决僵在原地。
他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袖。
【“……要命。”】
燕明哲走近了。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眉骨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翳。鼻梁高而直，唇色很淡，像被水泡过的花瓣。
贺决的呼吸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着燕明哲，从锁骨到腰线，再到被运动裤包裹的长腿……然后又定在了那花儿似的唇瓣。
【“……操。”】
贺决别开脸，耳根发烫。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耳边嗡嗡作响。
【“穿成这样……故意的吧？”】
燕明哲走到了贺决面前，抑制住了下意识想看向自己穿着哪里不对的眼神。
“早。”他开口，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低哑。
贺决喉结滚了滚，硬邦邦地“嗯”了一声，把保温袋往他怀里一塞：“我妈做的。”
燕明哲接过袋子，指尖不经意擦过贺决的手背。
贺决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背在身后，指尖蜷缩。
燕明哲打开保温袋，煎饺的香气混着豆浆的鲜甜飘出来，还冒着热气。
他抬头看了贺决一眼，忽然笑了：“替我谢谢阿姨。”
贺决耳尖红透了，被那笑容晃花了眼，转身往跑道走，声音闷闷的：“快吃，等会儿就要凉了……我先去热身。”
燕明哲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咬了一口煎饺。
馅料饱满，皮脆肉嫩，是贺决的手艺。
鲜香的肉汁在舌尖漫开。
他抬头看向跑道，贺决正在做高抬腿热身，动作幅度很大，像是要把什么情绪发泄出来似的。晨光落在他绷紧的小腿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贺决。”燕明哲忽然开口，“你吃了吗？”
贺决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吃过了。”
【“……其实根本没吃，五点就起来包饺子了。”】
燕明哲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夹起一只煎饺，走到贺决身后：“张嘴。”
贺决猛地转身，差点撞上燕明哲的筷子。他瞪大眼睛，耳根红得能滴血：“你……你干什么？！”
“尝尝。”燕明哲神色平静，筷子又往前递了递，“阿姨手艺很好。”
贺决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煎饺的香气飘在两人之间，金黄的脆皮上还沾着一点油光。
【“……要疯了。”】
他僵着脖子，极快地低头咬了一口，嘴唇差点碰到燕明哲的筷子。
“行了吧！”贺决胡乱嚼了两下就咽下去，转身就要跑，“我去热身！”
燕明哲又夹起一只：“再吃一个。”
【“……！！！”】
贺决的耳尖红得发烫，他死死盯着那只煎饺，像是面对什么洪水猛兽。
最终，他闭着眼又咬了一口，这次连指尖都在抖。
燕明哲看着他通红的耳廓，忽然觉得有趣：“豆浆要喝吗？”
“不！不喝！”贺决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就往跑道冲，“我跑步！”
他的背影几乎同手同脚，跑出几步才调整过来，然后，
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
燕明哲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吃完剩下的煎饺。
远处，贺决已经绕着训练场跑了第三圈，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小狗。
“……傻子。”
燕明哲低头喝了口豆浆，唇角微微扬起。
贺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
他跑得极快，几乎像在逃命，黑发被风吹得凌乱，耳尖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
风刮过耳畔，却压不住他脑子里炸开的念头。
【“他喂我吃东西？！他喂我？！！”】
【“筷子！他的筷子！！我差点碰到他的筷子！！！啊啊啊是不是间接接吻了！！”】
燕明哲喝着豆浆，突然呛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跑道上那个狂奔的身影。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对不对，阿哲那个木头怎么可能发现！！”】
燕明哲垂眸，贺决有什么瞒着他吗？
【“……但万一是故意的呢？”】
贺决跑得更快了，几乎要飞起来。
燕明哲放下豆浆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杯壁。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贺决这么……嗯，活泼呢？
【“啊啊啊别想了！！死腿跑快点啊！！不对，死脑别想了啊！！把脑子里的画面通通甩掉！！！”】
燕明哲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他看着贺决在跑道上狂奔的身影，终于出声喊道：“贺决，停下。”
贺决猛地刹住脚步，差点滑倒。他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发红的皮肤上。他抬手抹了把脸，强装镇定地走回来，眼神却飘忽不定：“……干嘛？”
燕明哲看着他通红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忽然伸手，替他拨开黏在额前的湿发。
贺决整个人僵住了。
【“！！！！！”】
燕明哲收回手，神色如常：“今天不跑步。”
贺决还在愣神，似乎在回味：“那来训练场干什么？”
燕明哲没急着回答，而是走到场地中央，站定，转身面对贺决：“教你点东西。”
贺决眨了眨眼，赶紧从触碰中回神：“教我？”
【“他教我？以前的训练不是一起做的吗？然后余下时间各自学习擅长的内容。我专攻的是格斗和作战，阿哲擅长的是战术分析和指挥……他要教我指挥干嘛？”】
燕明哲听到这句心声，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嗯。”他点头，语气平静，“末世要来了，学点保命的技巧。”
贺决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在开玩笑？”】
【“不对，阿哲从来不开玩笑。”】
贺决盯着燕明哲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但燕明哲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带着点他从未见过的锐利。
“你认真的？”贺决嗓音有些干涩。
燕明哲没回答，而是直接摆出起手式：“来，攻击我。”
贺决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疯了？我们从小到大练过那么多次，你——”
“试试。”燕明哲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贺决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把那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万一没轻没重弄伤你怎么办”咽了回去，“……行，你别后悔。”
他猛地挥拳，力道收了七分，怕真的伤到燕明哲。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把扣住，燕明哲侧身一拽，借力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
贺决重重砸在垫子上，懵了。
【“……什么情况？！”】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燕明哲：“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招？！”
燕明哲站在他面前，逆着晨光，身影修长而挺拔。他微微俯身，朝贺决伸出手：“再来。”
贺决盯着那只手，喉结滚动了一下。
【“……妈的，帅死了。”】
他一把抓住燕明哲的手，借力站起来，眼神却比刚才认真了许多：“这次我不会留手了。”
燕明哲点头：“正合我意。”
贺决猛地冲上去，这次用了全力。
然而，燕明哲的动作比他更快。
侧身，格挡，反手一扣。
贺决再次被摔在垫子上。
他躺在那儿，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天空眨了眨眼。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燕明哲蹲下来，低头看他：“还来吗？”
贺决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燕明哲任由他拽着，淡淡道：“梦里。”
贺决：“……”
【“……c，他逗我？！”】
燕明哲看着他憋屈的表情，终于轻笑出声：“好了，认真点。这些招式，你都得学会。”
贺决松开手，狐疑地盯着他：“为什么突然教我这个？”
燕明哲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因为一个月后，世界会彻底变天。”
贺决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他是认真的。”】
燕明哲朝他伸出手：“信我吗？”
贺决盯着那只手，沉默了几秒，突然一把抓住，借力站了起来。
“废话。”他别开脸，声音有些闷，“……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贺小狗被小燕子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