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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新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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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回到家，夏语凉正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瞬间屏住呼吸——李临沂。他竟然主动打来了语音电话！
一股滚烫的喜悦猛地冲上头顶，夏语凉手忙脚乱地差点把手机摔了，好不容易才划开接听键。
“夏语凉。”
还没等他开口，那道熟悉又慵懒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来，直接撞进他心里。仅仅是叫个名字，就让他脸颊发烫，心跳快得不像话。这声音他魂牵梦萦，明明分开不算太久，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像在他心尖上施了魔法。
“怎、怎么了？”由于太紧张，夏语凉的声音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那个……”李临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出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啊！”夏语凉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刻意扬得轻快。
“真的？”
“当然啊！”这时夏语凉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陆旭突然多出的那笔现金、从来不爱主动联系的人破天荒打来电话……一切串联起来，答案呼之欲出。那笔钱，大概率是李临沂托陆旭转交的。而他选择隐瞒，大概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
夏语凉感激这份体贴，但更庆幸自己没有收下那笔钱。他不想让李临沂因为同情而帮他，更怕听到对方说“约定作废，你回去吧”。他想让李临沂知道，自己选择留下，并不全是为了那个承诺；这不是李临沂的责任，也不必因此有压力。或许最初的动机确实天真，但现在夏语凉的想法已经变了——如果能在这里真正立足，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本身不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于是他努力让语气显得更轻松，甚至带着笑意：“我现在毕业论文搞定了，PPT也做完了，天天吃好喝好睡香，简直不能更自在！”
“哦？真是这样？”李临沂的语气里满是怀疑。夏语凉猜不出陆旭到底把自己形容得有多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嘴硬：“当然啊！难不成你还怕我活不下去啦？”
“呵，”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就你这惹祸的体质，我还真有点担心。”
“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夏语凉假装生气，心里却暗暗庆幸——李临沂自始至终都没提让他回国的事。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李临沂收起玩笑，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要是真遇到什么难处，就去找旭哥帮忙，知道吗？……哦不对，旭哥过两天也要走了。啧！”电话那头的李临沂似乎有些烦躁，沉默了片刻，才用极其不情愿的语气补充道：“实在不行……就找林彦南吧。他不是最爱逞能么？而且整天闲得慌。”
“啊？彦哥？彦哥才不逞能呢！”夏语凉故意逗他，“他对我可好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李临沂顿时不高兴了，语带嘲讽，“对你好？你都这样了他都没主动帮帮你？”
“嗯？我哪样啦？”
“反正……就是……万一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记得找他，明白了吗？”李临沂心虚地差点说漏嘴。
“知道啦！”夏语凉笑着应道，自己都没察觉此刻的笑容甜得像加了蜜的牛奶。虽然最近发生的事他并没打算告诉林彦南，但还是趁机提出要求：“你要是真关心我，就多陪我说说话吧，别老是回一两个字敷衍我。”这比任何帮助都更能让他坚定地走下去。
“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李临沂嘴硬不承认。
“啧！”说到这个，夏语凉立刻来劲了，仿佛憋了一肚子话，“要不要看看聊天记录？我每次和你聊天都得憋着多大的耐心才能继续！有时候简直气到想笑，真亏我……”真亏我还能这么喜欢你。
“哎，这你可错怪我了。”李临沂顺手截了一张和林程的聊天记录发过来。夏语凉点开一看，顿时乐了——林程发来的大段消息，李临沂清一色回的都是一个句号。
“哈哈哈哈，你这句号是啥意思啊？”夏语凉瞬间心理平衡了不少，笑着滚进沙发里。
“已阅。”李临沂懒洋洋地答道。
“噗——那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对我格外开恩了？”
“那可不？”李临沂大言不惭地接话。
“哼，就你这样还能交到朋友，真是奇迹。”
“人格魅力，没办法。”
夏语凉越说越兴奋，整个人像被注入了能量，眉飞色舞地拉着李临沂东扯西扯。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哈欠，他才突然意识到国内已经凌晨了，赶紧催促李临沂去睡觉。互道晚安前，夏语凉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预感，激动地说道：
“我觉得过了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哦？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的电话啊！”话说出口夏语凉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耳朵尖微微发烫。他以为李临沂会像往常一样笑话他，可电话那头只是传来一阵低低的、带着暖意的笑声。李临沂似乎也被感染了，傻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那祝你好运咯。”
两天后，陆旭也踏上了回国的航班。临走前，他又硬塞给夏语凉一大袋干粮。和送别李临沂时一样，夏语凉还是没有去机场送行，只说“等旭哥回来再聚”，可心里却又空了一块。李临沂还特意发消息来问起这件事，夏语凉只说“没事”，屏幕那头的李临沂似乎这才找回了点平衡，没再多说什么。
也许老天爷真的听见了他那晚的期盼，又或许是不忍心看他接连失去重要的人。就在周末前，原本没抱太大希望的夏语凉，突然收到了姚跃兴奋的语音：
“哥哥，人我找到啦！”
“真的？”夏语凉几乎不敢相信。
“那当然！”姚跃的语气里满是得意，一个劲地问，“怎么样？我靠不靠谱？”
“靠谱！太靠谱了！”夏语凉连声称赞，“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嘿嘿，”姚跃被夸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自吹自擂道，“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你喜欢的那个人有用多了？关键时候他上哪儿去啦？”
夏语凉“噗嗤”一笑，没接这个话茬，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对了，那孩子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或者需要重点补哪些课？”
“嗯……”姚跃想了想，“主要还是数学和英语。至于要求嘛，倒没什么，他说他会无条件信任你。”
“哇？这么信任我？”夏语凉顿时热血沸腾，暗下决心一定要拼尽所学帮这个孩子考上理想大学。这是他第一次当老师，绝不能让学生失望。
“那当然，我推荐的人他肯定信！不过……”姚跃忽然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他还有个请求，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没事，尽管说！”
姚跃立刻喜上眉梢：“他觉得家里人多太吵，问能不能来你家上课？这样环境比较安静。”
“当然可以啊！”夏语凉一口答应，下意识环顾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小窝——看来明天得好好大扫除，可不能给学生留下坏印象。
“太好啦！谢谢哥哥！”姚跃开心得声音都飞扬起来。夏语凉有点纳闷，明明是他朋友的事，怎么姚跃比本人还高兴？想来也是为朋友开心吧，他没多想，又好奇地问：
“对了姚跃，你有你朋友的照片吗？发我看看呗。”
“呃……”电话那头突然卡壳了。
“姚跃？”
“那个……哥哥你还是等到上课那天再看吧！”姚跃支支吾吾地搪塞。
“为什么啊？先让我熟悉一下不好吗？”
“反正就是那天再看比较好！”姚跃语气斩钉截铁，不管夏语凉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发照片，最后还神秘兮兮地补充道，“哥哥你放心，我那朋友长得特别帅，性格也和我一样好，又聪明得很——你可别一不小心爱上他啊！”
夏语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心里暗暗嘀咕：要是这孩子的性格真和姚跃一个样，那教学难度恐怕不小……不行不行！他赶紧甩开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说不定人家其实特别乖巧呢？虽然总觉得姚跃的反应有点怪怪的，但夏语凉也没再多想。又交代了几句上课的注意事项后，他便翻出从国内带来的高中复习资料，认真温习起来。那些几乎被遗忘的知识点随着书页的翻动逐渐苏醒，竟让他莫名怀念起自己备战高考的那段时光。
上课当天，夏语凉起得特别早。由于紧张，他只草草扒了几口饭，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提前到门口等着学生到来。
九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真守时啊！”夏语凉心里夸赞着，赶紧跑去开门。然而当看到门外背着书包、一脸欢快的姚跃时，他顿时愣住了：
“怎么是你？你朋友呢？”
姚跃毫不客气地一脚迈进屋里，脸上扬起灿烂又带着小得意的笑容：
“就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