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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你怎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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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听到姚跃的回答，夏语凉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姚跃，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你如果帮不了我，没关系，我不会怪你。但我真的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他以为姚跃又在闹着玩。姚跃见夏语凉脸上露出愠怒，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说着还拍了拍身后的书包，“你看，我钱都带来了！我是真心想请你当老师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只是来旅游的吗？怎么突然需要补习了？”夏语凉不解地问。
“呃……”姚跃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最后他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其实……那时候我是骗你的。我当时就想让哥哥多陪陪我，所以才说了谎。我其实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了。”怕夏语凉还不信，他又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这是我妈的电话，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给她问问。但是……如果你真的打了，回去我妈肯定要骂死我了。”
“为什么？”
“因为……”姚跃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我妈肯定觉得我又在外面惹事了。”
“又？”夏语凉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心想这孩子看来没少让妈妈操心。他看着姚跃递过来的手机，没有接，只是直直地盯着对方，仿佛要把他看穿。姚跃被盯得心里发毛，举着手机的手进退两难，只觉得眼前的夏语凉突然有了老师的威严。
“那个……哥哥，”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姚烁瑟瑟发抖地开口，“能让我先进去吗？我好冷啊！”
“啊，快进来！”夏语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紧侧身让他进屋。反复思量后，他决定相信姚跃，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被妈妈误会。“手机收起来吧，”他语气缓和下来，“不过以后不能再对我说谎了，知道了吗？”
“嗯！好！”得到夏语凉的信任，姚跃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灿烂得让夏语凉忍不住怀疑他刚才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换好鞋的姚跃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奇地四处张望。他先冲进浴室，兴奋地喊道：“哇！哥哥你的浴室居然可以泡澡！”又跑到客厅，盯着装满书的柜子感慨：“哇塞，没看出来哥哥你这么爱看书啊！不过好多书我都没见过呢！”
夏语凉可没心思陪他闲逛，倒了杯水递过去，正色道：“行了，不是来参观的。把水喝了，十分钟后正式上课。”
姚跃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嘴里还嘟囔：“怎么这么快就摆起老师架子啦……”却被夏语凉听个正着。
“没错，”夏语凉转身，表情严肃，“既然你请我当老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哦对了，改个规矩——上课不许叫哥哥，要叫老师，明白了吗？”
“知道啦，夏老师～”姚跃拉长声音答应，趁夏语凉转身时偷偷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那夏老师，我们现在干嘛？从哪科开始？”说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才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掏出文具。
夏语凉从里屋拿出一张精心准备的模拟试卷，摆在姚跃面前：“今天先不讲新课。你把这张卷子做了，我要摸摸底，看看你高中知识掌握得怎么样。”以前当学生时总是被监考，如今终于体验当监考老师的滋味，他莫名有种“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什么？！第一天就考试？哥哥你也太狠了吧！”一听到考试，姚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活像生吞了苦瓜。他把试卷哗啦啦地翻了一遍，重重拍在桌上，赌气道：“不会！我全都不会！”
见姚跃闹脾气，夏语凉丝毫没有让步：“不会也得做，能做多少算多少。做错不怪你，反正只是摸底。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足够。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我不强求。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讨价还价的姚跃顿时没了脾气，乖乖把试卷铺平，拿起笔开始答题。刚读完第一道题，他抬头对上夏语凉那张铁面无私的脸，忍不住嘟囔：“哼！你变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哥哥了。”
“嗯，谢谢夸奖。”夏语凉斜靠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啜了一口刚泡好的铁观音，只觉得一个字——爽！他看着姚跃答题时抓耳挠腮的样子，一会儿噘着嘴玩笔帽发出“嘤嘤嘤”的怪声，一会儿又把橡皮抛向空中，念念有词：“三短一长选最长，所以选C！”夏语凉差点笑出声，从来没想过监考竟是这么有趣的事。他不禁开始回想自己当年考试时，是不是也像这样耍尽花样。
见时间差不多了，夏语凉起身走到姚跃身边准备收卷。此时的姚跃正埋头掰着手指头算数，一见老师过来，立刻像耍赖的小孩般捂住卷子，写字速度瞬间加快，急吼吼地说：“马上好马上好！就差一个数字！”
“松手。”夏语凉不容分说地掰开他的手指，抽走了试卷。只是扫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真的上过高中吗？”大题几乎全军覆没，选择题虽然蒙对了几道，但正确率惨不忍睹。夏语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姚跃也知道自己考得稀烂，羞得耳朵都红了：“有什么好笑的！我要是都会还找你干嘛？哼，我又不是他……”
“嗯？他？谁啊？”
“啊……没谁！”见夏语凉还在仔细研究卷子，姚跃一把抢过来藏在身后，试图挽回一点颜面，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太久没学习了！其实我可聪明了！一教就会！只要你好好教，我肯定能学好！”
哦？为什么我教你就会？”夏语凉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姚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认真地说道，“因为你脸上从来没有嫌弃我的表情。而且刚才你不打电话，也是怕我被我妈骂，对吧？”夏语凉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姚跃心中涌起一阵感激，继续说道：
“以前我爸妈也没少给我请家教，但他们一看我做题就唉声叹气。每次听到他们叹气，我就特别烦躁，根本不想学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抗拒家教的原因。但你不一样，你很有耐心，就算我做得乱七八糟你也不会骂我。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师。”
夏语凉也曾经历过不被老师重视的时光，太明白这种感受有多容易让人失去信心。听到姚跃说自己是“好老师”，他忽然有种解脱感——原来他真的可以跳出过去的阴影，成为和那些老师不一样的人。
姚跃看着夏语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且……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他一直学习特别好，所以……”
所以一直活在比较之中吗？
“没关系的，姚跃，”夏语温声安慰道，“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你很聪明，我相信你。我会好好教你，让你考上理想的大学。说吧，你想去哪所大学？”
姚跃仿佛从他的话中找到了勇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说：“我要去哥哥的大学！”
“没问题！一言为定！”夏语凉笑着和他击掌，又不忍心地补充道，“不过……你可能得加倍努力才行哦。”
夏语凉把试卷从头到尾讲解了一遍，并不指望姚跃能全部消化，只希望他能有个初步印象，慢慢找回知识点。之后他又简单讲了集合的概念，姚跃听得格外认真，看夏语凉的眼神里满是钦佩。令夏语凉惊喜的是，姚跃确实如他所说非常聪明，只要掌握了要领，一点就通。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人竟都没察觉时间流逝。下课时，夏语凉布置了一些作业，让姚跃回家完成下次交来。姚跃伸了个懒腰，虽然很久没这么高强度学习，却觉得格外充实。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核对完所有课程后，夏语凉一边整理教案一边问。
“没呀！”姚跃利落地甩上书包，嘴甜得像抹了蜜，“今天光想着来见哥哥了，啥都没安排！哎——现在下课了，我总能叫你哥哥了吧？”
夏语凉没反驳，嘴角悄悄扬了扬：“马屁精。”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不是还欠你三顿饭？反正你接下来没事，我先还一顿，怎么样？”虽然是用姚跃付的课时费请客，感觉有点绕，但承诺总该兑现。
“好哇好哇！就等你这句话呢！”姚跃瞬间眼睛放光，一把抓起书包带就拽着夏语凉往门口冲，活像怕他反悔。
“哎你慢点！”夏语凉哭笑不得地拉开他的手，“我外套还没穿呢，等着。”
趁夏语凉回屋拿外套的工夫，姚跃又好奇地打量起客厅来，目光悄悄瞟向卧室虚掩的门——不知道哥哥的房间里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堆满了书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正胡思乱想着，夏语凉已经套了件黑色羽绒服走出来，正好对上姚跃有点发红的脸颊。
“怎么了？”他随口问。
“没、没什么！”姚跃慌忙用手背贴了贴脸，催促道，“快走吧哥哥，我肚子都快饿扁啦！”
门一开，两人却同时愣住——门外竟站着一个人，手还悬在半空，像是正要敲门。
夏语凉惊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