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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不想跟我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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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承恩极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收起电话刚要退出盥洗室,就在转身的瞬间,那个陌生的男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对方瘦高黑发单眼皮、浓眉高鼻,就站在门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人自不必说,就是楚文龙。
罗承恩与这个男人曾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都只是远远看着,没什么交流。
骤然冷下来的空气中,只听“咔嚓”一声响,一把黑色手枪直逼他眉宇之间。
罗承恩是当过兵的,真枪实弹也自然见过,可这样一把枪顶在脑门上还是头一次。
他的额头渗出细微冷汗,就在这样地僵持中,pussy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楚文龙的手,哀求他:“别伤害承恩。”
“把他绑起来!”楚文龙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尼龙绳,远远丢在了地上,命令着身边的男孩。
罗承恩一动不动,扫过pussy的脸。
那孩子紧张的情绪一览无余,楚文龙却并不手软,依旧声色严厉地命令他:“你去绑住他!”
“不要……”pussy小声拒绝,楚文龙则又冲罗承恩说道:“你自己绑,先把双脚绑在坐便下。”
绳子很长,足够绕上几圈。
方旗扬迈开一步,想要走到罗承恩的身边。他鼻腔囔囔,带着哭腔恳求楚文龙:“别这样对他,Ethan……不要这样。”
“回来!”楚文龙一把将人抓住,拉回自己身边,另一只手依旧握着那把枪,直逼罗承恩。
Pussy万万没想到,楚文龙竟有两把枪!
罗承恩根本无从反抗,只能乖乖拾起地上的绳索,将自己的双腿绑在一起,而后绕着马桶缠了一圈。
“你去把他的手反捆在后面!”楚文龙再此冲方旗扬发号施令,那孩子却不肯,楚文龙循循诱惑着:“去吧……只要你绑了他,我就不会伤害他。我带着你,咱们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Pussy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楚文龙蹙眉,有些不爽地问他:“你不想跟我走吗?”
“不是的!”
“那还不快去!你方才没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吗?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很快就会来了!”
Pussy想着楚文龙的话,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选择站在楚文龙这边,慢吞吞走上前。
罗承恩始终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反而在男孩抓上绳子时关心他:“他没伤害你吧?”
Pussy摇摇头,眼泪似乎快要流出来了。
罗承恩不想给他任何压力,否则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要挟持方旗扬就能反将楚文龙一局。
他看得出楚文龙没有想要伤害方旗扬的意思,而这孩子也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Pussy很聪明,捆着罗承恩的时候微微留了些余地。
楚文龙十分警觉,并不放心,于是靠了过来,扯了扯罗承恩手脚间的绳子,罗两手硬撑,制造出一种缠得很结实的假象。
确认无误后,楚文龙拉起方旗扬,抓着他一路退出了盥洗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 ——
他就这样,没有任何筹备与计划地拉着方旗扬夺门而出。
盥洗室里,罗承恩迅速退出双手,解开脚上的绳索,当即追了出去!
可是,那两人已经下了电梯……
他转身从安全通道跑下楼,一边打电话给青荣武,告知他现在的情况。
然而,他跑到一楼大厅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没了方旗扬的踪影。
“混蛋!”罗承恩暗骂一声,愤怒地握着双拳,一拳击在了酒店冰冷的大理石柱间。
青荣武的电话终于回过来了:“你没事吧?”
那头罗承恩没有说话,喘气声倒是一阵一阵,片刻,才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人、人没了……”
“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罗承恩便看见青荣武携亢锡荫一块跑进了酒店大门。
罗承恩挂了电话,朝那两个男人挥挥手,二人很快向他走来。
罗承恩开口第一句便是:“能不能……能不能立刻逮捕他?”
“怎么了?人往哪里跑了?我现在派人追!”
“抓他!抓住他!他携有枪支!带着小方走了!”
“他挟持了小方?”青荣武和亢锡荫都十分震惊,却也在意料之中。
只听青荣武命令一旁的亢锡荫:“小亢,你带手下人继续追查,务必将酒店附近的监控全都给我扒出来!顺着逃走的方向,一路追查下去。”
“是!”亢锡荫得令,当即离开。
青荣武看着满头大汗,失落与愤怒共写在脸上的罗承恩,不住拍上他的肩头,安慰着:“别太担心,我现在就去一趟警局,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会尽快调动人员追捕。”
“不行……”
“什么不行?”
“我马上就要飞往回京都去。”
“你要回京都?这么突然?”青荣武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罗承恩要离开。
“丛适出事了。”
他只说了这么五个字,青荣武就没再多问,一双眉宇蹙了蹙,微微点头,说了些安慰的话:“这边交给我吧,我以我的性命起誓,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会无时无刻跟着小方的!”
“我真的等不及了,这边一切拜托你,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多操些心。”
“你说!”
“我觉得那个人……那个人……可能有危险了……”
“谁?”
“姓裴的!裴攻止,你们救回来的男人,可能要出事。”
“这话什么意思?”青荣武十分懵圈,不知怎么牵扯到了裴攻止去。
只听罗承恩十分严肃道:“我发现他动了杀人的念头。”他的模样不像是揣测,更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一般。
青荣武更加不明:“谁?谁动了杀姓裴的念头?”
“小方……不,不不!是小方,就是小方!”罗承恩知道对裴攻止动那种念头的人一定不是‘方旗扬’,可他不能把话说的更复杂,只能简单一些。
青荣武却更懵了:“你说谁?小方?虽然有点小摩擦,可不至于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听我的,提醒那个人,准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是小方自己透露的你信吗?”罗承恩十分谨慎,青荣武眉头紧锁:“他自己说他要杀攻止?”
“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但总之你一定要防!一定要让那个人提防他。”
“怎么防?小方……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青荣武还不以为意,罗承恩只说了一段话:“追,追楚文龙!追得到就把小方带在身边,一刻不离,直到我回来!追不到就一直追。只希望你追到他时……不会同时得到那人的死讯……”
“有这么严重?姓裴的可是特种……特种兵啊……仅凭小方你觉得他能对他造成威胁?”青荣武觉得罗承恩的话太不切实际,甚至有些天方夜谭。
可对方依旧严肃不改地警告他:“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也永远不要以为自己真的了解谁。如果一个人想杀你,你喝的水、吃的饭、走过的路甚至穿着的衣服都要小心。”他顿了顿,眼中竟有一丝绝望,仿佛自言自语般又道:“温丛嵘如若起了杀心,大概没几个人能逃得掉……”
“温丛嵘?”
“小方儿时的名字。”
罗承恩的话让青荣武觉得邪乎,除了罗自己,谁都无法体会身为那孩子的心理医师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有的时候,他也需要找同为心理医师的朋友聊一聊。
温丛嵘带给他的世界是前所未有的黑暗。
没人能体会到,当他进入盥洗室收拾东西时,在镜子的柜门后看见那蓝色的膏状物歪歪斜斜写下的几个字——杀了他!非衣止!
‘非、衣’即为‘裴’,温丛嵘国文略差,但那六个字无疑令人毛骨悚然。
蓝色的牙膏还有些湿润,写上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可罗承恩已经开始担心裴攻止长久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