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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港岛天台-P ...
“……”白筠。
许淮弈故作轻松,语气里带着试探:“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话一出口,许淮弈就后悔了,深夜里偷偷查好的信息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会不会把他吓跑?他别开视线,又忍不住转回来,捕捉着白筠的细微表情,试图找到一点肯定的回应。
那句话轻飘飘地,好像是一个长期的诺言,又像是一时的兴致使然,说得轻松,说得坦然。
怎么见?如果剧情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发展,所谓的“再见一面”,是真心想要重逢,还是……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和虚荣?白筠想起不久前许淮弈和同伴们说笑“爱在”电影时的模样,又将那点不该有的期待按回心底。
不敢当真,也不敢用心去记。
一路无言,许淮弈回到民宿小院有些泄气般的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不一会儿,白筠提着新到的果汁与青稞酒,似乎是准备给许淮弈送行。
许淮弈新奇的调着酒,借着离别的由头,半开玩笑半耍赖:“我都要离开这里了,可就绝版了。”
白筠在归来的路上,出其的想到了他的家庭。
他的父母在冈仁波齐转山时相遇,结缘,父亲在离别前将一颗三生绳系在母亲腕上,约定两个人如果回到各自的世界后,还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再决定要不要把三生绳还给他。
三生绳是他们的信物,也是白筠从小就对爱情的一个具象化的想象。
但巧合的是,不到半年两人就在另一座雪山下遇见了。
小时候总听别人说他父母的爱情难能可贵,因为两人都是藏族人,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个海拔上,才既有缘又有分,既罗曼蒂克,又现实。
不像自己和许淮弈之间,看似咫尺之隔,实则天涯之远,未来更是无从锚定。
白筠看向许淮弈直白热烈的眼神,轻轻阖了阖眼,一边是对长久之爱的向往与敬畏,一边是面对许淮弈时难以抑制的悸动。
最终,白筠轻叹一口气,“本来在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临走前,准备可以带你去看看雪山,泡泡温泉。”
-
那天,两人顺利在夜晚到达雪山脚下,那时光线尚未全黑,雪山静默,暮色如纱,暧昧又柔和。
或许是被这如烟的暮色蛊惑,又或许是白筠凝视的目光太过专注,许淮弈竟倾身,将一个带着青稞酒味的吻,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此刻神山凝视着他,圣湖遥望着他,他本该保持理智,但却发现,所谓的克制与理智在真实的渴望面前,不堪一击。
也罢。
白筠想,他既然想,那且开始吧。他闭上眼,伸手扣住许淮弈的后颈,将这个试探的吻加深。在亿万信徒朝拜的圣地里,他们就这样在情欲中沉沦。
那时,白筠在拉昂措边的温泉客栈将将翻新结束,很有预谋地,在正式营业的前一天带上许淮弈入住。
两人泡了温泉,互编了手绳。
那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可控,原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在白筠眼里却成了欲擒故纵。
泡完温泉的许淮弈像初熟的蜜桃,皮肤红润诱人,浴衣系得随意,衣带岌岌可危。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两腿线条修长匀称,阴影若隐若现,似乎暗示着里面空无一物。
白筠几次别开视线失败,觉得眼前人实在有些馋人。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拉过许淮弈的手腕,将人带进房间,把他轻轻抵在了门板上,吻了下去。这个吻起初夹带着西藏夏夜特有的凉意,渐渐变得急促而深入,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粗暴,在唇齿间变成不容拒绝的纵情时刻。
当两人分开时,额头顶着额头,呼吸交织在夜空中。白筠的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颧骨,低声温柔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这么做了。”
情动时分,许淮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青春期情窦初开以来,他代入得一直是上面、左边、或者TOP还是什么说法的……角色,但显然白筠也是。
几番争夺,白筠忽然问:“有一部电影,主角在火车上相遇,约定六个月后的同一天回到相遇的车站重逢,”他顿了顿,“看过吗?”电影里面说如果他们真的重逢了,那就证明之间不是一夜情,而是真正的爱情。
“当然,”这部可是爱情电影,突然跟他说这个,许淮弈有些害羞,“……这部超经典的。”
许淮弈努力平复着呼吸,试图找回理智,客观评价:“不过他们最后……没有按照约定重逢。”大家都说那是乌托邦爱情,后面几部虽然在一起了,但一地鸡毛拍得太真实,评价反而褒贬不一。
白筠失神了片刻,把这句回答解读成了他们关系的暗示。不自觉地加了力道,把许淮弈压得更深,温泉尚有余热,触手一片细腻温润,白筠的手掌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滑落。
而许淮弈似乎还不肯罢休,搬出即将离开的借口想要扭转局面。
这听起来很可笑,也有些悲伤。他想,许淮弈就没把这事儿当成事。人家甩甩袖子就可以离开,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我在西藏睡过的藏族小哥”。
须臾,白筠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条白色哈达,蒙住了许淮弈的双眼,闭着眼落下一吻。
这一夜对他而言,注定是浪漫邂逅的句号,可当时他不知道,这对许淮弈而言,那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许淮弈初经此事,往日看过的影片全然派不上用场,这番视线被剥夺之后感官尤为敏感,慢慢地,他从最初的紧绷变得难以自持,内心几番挣扎之后自暴自弃享受了起来。
白筠后来承认,那一夜的每个细节,确实都是蓄谋已久。
黎明尚未到来,白筠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夜色中竟如此懦弱和胆怯,害怕“明天”会将这一切打回原形。于是他只敢以一天为期限,跟许淮弈谈着非典型的恋爱,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在过。
没有承诺,两人在尘世的乌托邦里过上了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白日里赏皑皑雪山,夜里任由体温交缠。
在许淮弈不断的试探下,白筠常以“此刻你是我的就好。”推脱,只是每次说完拥抱的力度总是在无意中加重,停留的时间也悄然变长。
直到某个清晨,许淮弈还是走了,甚至删了他的联系方式,还拿走了他的三生绳。
白筠知道,西藏的蓝天、公路的尽头、和那个有着浅金发色的少年,都成了他这个夏天最短暂、最鲜活、也最怅然若失的梦。
许淮弈刚离开的那段时日,说不难过是假的。外表冷峻如他,也沾染了些望夫石的愁苦。
色林措边的民宿小院儿“归巢”正式开业后,他遇到了阿诺,VVC纪录片的摄像师,野蛮生长,自由不羁,跑遍了世界各地,仍对这个世界充满爱与好奇。两人在事业上一拍即合,阿诺成功入股,白筠的产业也成功越开越大。
向南开,一直向南开。
白筠才真切地体会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的重量,成功跟家里出了柜。
曾经他无法要求对方为自己留下,也看不到自己随对方而去的前景。所幸,现在的他有了足够的能力和底气,但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握紧曾经错失的事,和人。
选择搬到“归巢”长住的那天,迁徙网络的时候装宽带的小哥问他:“老板,你要不要换名字和密码?”
“……不用,”白筠轻描淡写,像是在说服自己:“懒得换了。”
他抽空办了港澳通行证,在一个寻常的午后订下了飞往香港的机票,然后发自内心的感叹:原来真的只要两千块。
他没做攻略,寻着记忆里许淮弈提过的老字号茶餐厅和糖水店。他在无聊的交通工具上浮想联翩:香港那么小,不知维港的游轮上会不会遇见你,不知这班港铁上你有没有踏进,不知H大的这处会不会你也走过。
可香港高楼林立,天空都没了面积,H大虽坐落在不高的山头,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既要乘半山扶梯,又要搭电梯。白筠想,这样好讨厌,要是在他的家乡,这点距离,早就该迎面遇上了。
可命运就是如此滑稽,不知道是第几天又来到H大闲逛的时候,他在图书馆门口那道架空的天桥上看风景,竟真的在人群中看见了许淮弈。
许淮弈的头发从记忆里的浅金染成了栗棕,身形却依然熟悉。
两人的坐标逐渐缩短,变得很近,很近。
可惜,却不在同一平面。
他想起大学时选修的电影空间设计课,课上说:走廊作为一个平面,其实在影视剧里常被装修工人举着的木板转译成一个“错过”的场所。而天桥作为两个高度的平面,在影视剧里反而变成了主角视线交错从而“遇见”的场所。
白筠想,这是谬论。
他明明就在桥上,看他看得真切,怎么反而没勇气开口了。
他看见许淮弈身边站着另一个人,虽然不知道香港性取向小众的人多不多,但他们谈笑风生,举止亲密,而许淮弈的手腕上,还带着和那人一样的手环。
良久,白筠拂袖离去。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时,许淮弈的视线恰好略过天桥,却还是错过了白筠的身影。
“睇乜啊?”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
许淮弈回过神来,微笑,“冇啊,见到个背影,好似以前……识得嘅人。”
“快准备下午的pre了,死仔!”许淮弈笑着把同伴的脑袋往下压。
“咪搞我个发型啊,我抓好先,你是组长,你主讲啦!”
许淮弈回港后的第一个秋天,去老房子收拾爷爷的遗物,发现了一本手绘的鸟类图鉴。或许是隔代遗传,许淮弈从小就展露出来喜欢鸟类的天赋,大学报考了生物科学,也成功进入了H大的鸟类专项研究小组。
图鉴翻开的第一页就是黑颈鹤,是爷爷一直想去研究的,但苦于爷爷常年生活在低海拔城市,因为年迈,血压问题一直没能去到高原地区看到真正的。
许淮弈上大学时去了不少爷爷图鉴里的鸟类生活的地方,科普调研做的风生水起,在博主领域凭借高端设备和专业知识以及帅气的脸庞,大部分是因为帅气的脸庞,脱颖而出。在学校里也混得风生水起,今天小组课题的汇报环节照例由他来主讲。
许淮弈宏大的课题进行到一半,给爷爷的图鉴增添了不少种类,除了经费难以支持的极地候鸟、西伯利亚等地,唯独西藏,许淮弈一直拖着,不敢踏足。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与白筠与黑颈鹤的渊源如此深厚。
你在桥上看风景,风景里有意中人一位,有往事二三,有不可说无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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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港岛天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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