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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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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临昨晚整夜未眠，回程路上正想闭眼小息一会，就听见前头副驾驶座上的助理絮絮叨叨：“司临哥，刚才你又上热搜了。”
料想到季司临不会接下文，她继续说道：“有粉丝拍到你来这边录采访，发了照片到微博上，我观望了好久，发现好多路人都有转粉的趋势。”
助理慕楚楚这两年才跟着季司临，那会她刚毕业，毫无经验可言。
在同家公司的艺人手下做了一个月新手助理，在辞退之际，正巧遇上季司临原助理离职，季司临见她泪眼婆娑，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来我身边做助理。至今，已有两年时间。
慕楚楚在这两年，也算成长为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助理。
两人年龄相仿，私底下关系不错。
慕楚楚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司临哥，你这么好，一定会越来越多喜欢，越来越红的，以后的日子有盼头咯。”
季司临听到她这话直接被逗笑：“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
慕楚楚撅起嘴：“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忽地想起什么，她转过头来，一脸正色：“采访没问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吧。”
她特意上网查了唐孟以往的采访视频，结果给她吓得直冒冷汗。
这人采访的风格实在是—
可怕得很。
36.5度的嘴怎会说出如此冷冰冰的文字。
在慕楚楚的心中，季司临就是小白兔，唐孟是大灰狼，采访现场如同狼吃兔直播。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起鸡皮疙瘩。
“没有，挺愉快的。”
季司临边说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明星片，身子前倾，把东西递给她：“给你。”
“啊？”慕楚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看清上面的人物照后双眼发光：“天哪！”
慕楚楚的墙头之一，前阵子跟季司临上了同档综艺。
当时她一直在季司临耳边强调——
如果能要到她的签名照就好了。
每次说完，就向季司临投去你懂得的眼神。
原以为他只当耳边风，没想到真给她要了签名照。
慕楚楚激动地说道：“哥，我要落泪了。”
说罢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接着说，“哥，虽然我墙头很多。”
“但你知道吧，你是我永远的哥。”
季司临习惯了她这样：“知道了。”
车窗外的景观树匀速移动着，季司临的困意无声袭来，车流越来越小，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季司临沉睡不到半小时就被唤醒，到了公司，王蓉蓉让他着手准备试戏的事。
这是一部关于悬疑推理的大制作电影，许久江导演筹备了许久，终于进入选角阶段。
圈内人得到消息，纷纷提交资料，涌上前自荐。
季司临能拿到试戏资格，不仅仅是王蓉蓉的原因，更大原因是他最近热度的上升，剧组选角部门偶然在网上见过他的视频，想给新人一个机会。
这个戏王蓉蓉特别上心，据内部人士透露，主演皆是超一线演技派。
男三人物形象饱满，故事线凄美，典型的美强惨角色，不少艺人都对这个角色虎视眈眈，仅王蓉蓉得知的就有五个竞争对手。
如果能拿下角色，说不定能凭借这次大放光彩。
“这个有原著吗？”季司临拿到的剧本内容仅仅一页，可供参考的资料有点少。
“没有，原创剧本。”
王蓉蓉拿出手机，停在某个页面，拿到季司临跟前，问：“这人你还记得不？”
季司临看了一眼，说出了一个名字。
“对，网上有人爆料他内定了男三，”王蓉蓉说，“本来我觉得子虚乌有，但没想到有剧组人员点赞了这条信息。”
季司临倒不这么认为：“不一定，定了就不会给我们试戏的机会了。”
王蓉蓉拍了拍他肩膀：“嗯，所以你要加油。”
她带了季司临这么多年，早期他的演技确实生涩僵硬，最近热度起来，一些片段被网友翻出来调侃嘲讽。
实际上他的演技在近两年进步了不少。
他性子傲，表面上不在意，内心很敏感。
网友骂他演技差没实力，他背地里向专业老师讨教经验，在剧组里跟前辈们虚心求教。
她记得有一次，他哭戏cut了二十来次，被导演指着鼻子，当着众多人的面破口大骂。
原话到现在王蓉蓉还记得。
“你他妈耽误大家多少时间了！实在不行让大家一人扇你一巴掌，这总能哭好吧，啊？”
边说边大力拍着季司临的脸。
不知是导演的压力，还是自尊心的好胜，自从那次，他的哭戏突飞猛进，往后有关哭戏的内容，他总能切实演到观众的心里。
总之，王蓉蓉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季司临反复看着这一页纸，碾碎细品。
《冰海》主要讲的是退役警察李明扬无端接到一名匿名委托，本无心参案，却发现署名竟为已逝世妻子。李明扬默默接下委托，并请求仍在就职的徒弟支援，案情扑朔迷离，环环相扣……
季司临将要试戏的角色，就是男一号李明扬的徒弟——庄鸣。
他细细琢磨了试戏部分，短短一小节包含出来的情绪错综复杂，不是一两个表情就能诠释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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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戏这天。
慕楚楚坐在副驾驶上，回头见季司临拿着剧本一脸沉思，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季司临很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当他琢磨剧本或是背台词时，他能完全屏蔽周围的喧嚣，将自己置身于一个绝对安全区。
到了片场，慕楚楚不得已打断他。
片场人员忙碌不暇，季司临到时无人接应，视线顺着人群焦点，远远见到许久江导演以及圈内有名的前辈——纪华和。
季司临隐隐约约猜测到纪华和在此的原因，还未得到证实就察觉到有人靠近。
刚转头就听到到对方开口，“司临。”
季司临打了招呼：“江晓录。”
江晓录就是王蓉蓉上次说的，网传男三的艺人。
他和季司临同台录过节目，两人关系浅淡，止于见面点头之交。
江晓录网红出身，凭借各种短视频积攒了不少人气，后被经纪公司签约。他面容清秀，颇有邻家弟弟即视感，收割了不少妈妈姐姐粉。
“你也来试戏呀？”江晓录眨着眼睛问季司临。
“嗯。”季司临说，“刚到。”
他没想和他多聊下去，起步想走人时，江晓录叫住了他。
“你试哪个角色呀？”
“男三号。”季司临坦白道。
江晓录忽然面部僵硬：“庄鸣？没想到啊，我们试的是同个角色。”
他有点慌了，这个角色有多热门他是知道的，他软磨硬泡
之下，金主才给他争取来这个试戏机会。
为了让网友产生错觉，他甚至动用了水军说男三号早已敲定了他。
眼下又冒出个季司临，竞争又激烈，他对自己的演技是有自我认知的，烂，特别烂。
典型的资源咖。
季司临把他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不想再虚情假意下去 ，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站在他背后的江晓录瞬间笑容消失，表情阴冷地盯着他走远。
他是第一个试戏的，当时导演的表情完全是紧绷的，可想而知，希望渺茫。
他没机会，也不想让季司临有希望。
他咬着嘴唇，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慕楚楚跟在身边：“司临哥，看来这个角色还挺抢手。”
眼神闪着光对季司临说，“加油！拿下他！”
季司临无声翘起嘴角，抬眼表示自己不会让她失望。
季司临到场后，发现除了许久江和纪华和，还有其他两个人，应该也是来试戏的艺人。
他认识的人不多，叫不上名字，便默默坐在一旁等候。
一个小时过后，终于轮到季司临。
作为演员，他的戏份从出道以来总计不超过20集，在行业大佬面前都拥有不了名字。
他先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并对要试演的戏份进行讲解介绍。
许久江导演没有多言，直接让他开始表演。
季司临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心跳频率慢慢趋于平缓，周遭的视线不是尖锐的刺，更像是聚光灯，他站在舞台中间被光芒簇拥着。
那一刻，放佛听到有人在喊——
庄鸣。
庄鸣。
转瞬之间，他变成了庄鸣。
不过三十分钟的戏份，每个表情都被无限放大，一帧帧一幕幕以0.5倍速播放，好像拉了一个世纪长。
周遭除了他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变得多余。
导演死气沉沉的眼里渐渐泛起了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