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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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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试戏已经过了五天。
季司临这几天没有行程，助理和工作室其他人员都跟放假似的，一天闲得发困。
接到经纪人电话时，慕楚楚正给自己墙头拉票，投票链接刚转发完，文字还没编辑好呢，就被王蓉蓉一通来电打断。
“小慕，到季司临家去，十点半准时到许久江导演剧组。”
王蓉蓉干净利落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季司临大二就搬出来自己住，偶尔有节目是夜间录制，半夜两三点回不了宿舍，回家更不可能，这事不会让季慕和陶思然知道，否则又是一顿念叨。
他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准备好在停车场等候。
见一辆丰田轿车缓缓驶来，最终稳当地停在季司临身边，像是掐好角度，车后门齐齐挨着季司临。
季司临打开车门，坐上车。
“哥，没等久吧。”
说话这人是季司临的另一贴身助理兼司机，小张，他跟着季司临也有好几年。
慕楚楚则坐在副驾驶，回头插话：“司临哥，这是定下来了？”
季司临小幅度摇头否认，他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情况，王蓉蓉只说让他过去剧组，其他什么也没有交代。
一般情况下，无论选上或是落选，都是会通过剧组工作人员进行传话，而不是莫名其妙让演员回去。
“这么奇怪？”慕楚楚嘀咕道，“不过这种情况应该是有戏……”
“可能吧。”
季司临不想自己冥思苦想太多，只好把注意力转到窗外。街道两旁的过路人快速闪过，商场大楼外的广告在眨眼间就被捕抓到，季司临立刻回头死死盯着屏幕上闪动的人，那人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直到车子渐行渐远，再也看见不清那人模样。
季司临这次到剧组的待遇跟上次简直天壤之别，有工作人员特意接待，一口一个哥的喊着。
慕楚楚在旁再傻也看出端倪了，这明晃晃的有戏啊！
她虽不清楚季司临拿的是什么戏份，可导演是什么人？
许久江！拿过各种国际国内大奖的人啊！
季司临刚坐下没热乎，就被工作人员带去和许久江见面。
他依次礼貌点头：“许导演，纪前辈……”视线移到最右边，身子一顿，看清来人后脚步忽地像灌了铅，沉重地无法向前，喉咙如同塞满棉花，张嘴许久发不出声。
无数次擦肩而过的重逢，都是季司临单方面的停留。
两人视线对上那刻，季司临藏在后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好，柯津帆。”那人先开了口自我介绍，起身走上前，向季司临伸出双手。
季司临强忍住颤抖，缓缓伸手握住对方，掌心间的摩擦幻化出烫人的热度，刚抚平的心跳瞬间加速起来。
季司临身高一米八一，面前这人足足高出他五六厘米，身形比例比模特还优越。他今天没有化妆，头发有点乱糟糟的，略长的刘海随意搭在眉间，眼睛黑沉幽深，身上穿得也是休闲服，有种刚睡醒被拉来上班的即视感。
普通的穿着，因为不普通的外表，丝毫跟邋遢搭不上边。
季司临一时间慌了阵脚，连自我介绍都忘了说。
他出了神的模样在柯津帆看来很有趣，他眯眼从上而下打量着季司临，最后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肤色偏白的手背上浮出青色的血管。
他不经意地加大了握手的力度。
季司临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身体的每条神经跟着紧绷起来。
“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柯津帆幽幽地说道。
“季司临。”这下他立马就作出回应，由于语速过快，不小心咬到舌头。
他抿了抿嘴唇，稀释了舌尖的血珠，血腥味瞬间在嘴内蔓延。
“怎么了？”柯津帆上前一步，盯着他咬得通红的嘴唇。
季司临避开他的视线，卷翘的睫毛一闪，眼眸低垂：“没事。”
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不知所措。
柯津帆挑眉，没再接话。
许久江导演上前说话：“小季，今天叫你来呢，是想让你自己和对手对对戏。”
季司临听到这话才回神，瞬间明白了许久江的意思，慌慌张张把手抽回，点头应声说好。
柯津帆再次像审视般盯着季司临。
季司临眼里透出迷茫，他没想到要和柯津帆对戏，至少六年来从未妄想过这个念头。
“小季，看下剧本。”许久江把剧本递给季司临，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讨论讨论，对对戏。”
许久江想测试他的临场发挥能力，这次的内容没有提前发给对方，也是为了考验他的演技，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
季司临接过剧本，余光偷瞄了柯津帆一眼，在他对视前一秒速度收回视线。
季司临当时拿的剧本是和男主李明扬相关的内容，而这次的剧本多了一个人物。
林周，男二，位高权重且正义凛然的英雄人物。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柯津凡悄无声息地凑到季司临身侧，特意弯腰低他半个头，抬眼等待他的回复。
好闻的香水味把季司临围住。
他被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庞一晃，不敢直视对方，压低声音说了句好。
“哪里好？”柯津帆追问。
“……剧本好。”
柯津帆玩味地笑了一下，伸手拿住剧本的另一边，“我觉得这里应该……”
季司临已经听不清他的后半句，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心脏砰砰狂跳，季司临生怕声音传到柯津凡耳朵里，偷偷把两个人的距离默默拉开。
柯津帆垂眼看见那双白色运动鞋慢慢移动，心里只觉得好玩，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内心……看这种情况，实在谈不上淡定。
“所以，”柯津帆移动脚步，紧贴着那双白色运动鞋，“我们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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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临回程时，车上的慕楚楚依旧喋喋不休，话题来来回回离不开这次试镜。
“司临哥，下次通知就是进组了吧，没想到是和柯津帆合作。”
“啊？你说谁？”
季司临什么也没听进去，唯独柯津帆三字刻在骨子里。
“哎呀，我说柯津帆。”慕楚楚对他神游已经见怪不怪，“司临哥，那可是柯津帆。”
没错，那可是柯津帆。
作为传博娱乐的顶梁柱，柯津帆以童星出道，一路星途璀璨，演过无数影视作品，收刮一众好评。二十岁获得最佳新人奖，二十五岁冲出重围，荣获金木奖最佳男演员。
除了自身实力以外，还有一大部分原因——
他是柯氏集团的二公子。
网友纷纷表示，二公子不过是到娱乐圈体验生活再随手拿几个奖罢了。
“柯津帆比电视上看到还帅啊。”慕楚楚说，“没想到能和他一块演戏，早知道跟他要签名了，我妹妹可喜欢他……”
“嗯。”
季司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在屏幕即将黑屏时又一次触摸点亮。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只是一句系统推送消息，就能让季司临思绪万千。
半小时前。
季司临应导演要求，和柯津帆来了一场对手戏。
两人饰演的角色立场不一，作为普通警员的庄鸣，私自把案件线索透露给退役警察李明扬。
而柯津帆扮演的林周知晓此事，对庄鸣进行严重批评并作出停职，年轻气盛的庄鸣一腔怒火涌上心头，当场就和林周进行争论。
林周可不惯着他的臭脾气，直接就拎起庄鸣领口，将他摁在墙上，呵斥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我他妈没直接给你开了你就磕头道谢吧！”
两人力气悬殊巨大，庄鸣挣扎未果，抬脚给了庄鸣无痛关痒的一下。
“那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堂堂重案组组长，连个案件都搞不清？”庄鸣怒气冲冲，嘴上不饶人，“没有李明扬你屁都不是！”
“你妈的，再说一遍！”
庄鸣听完轻轻笑一声，慢慢说道：“沪水县那个案件，受害人在家中惨死，人证物证皆指向同父异母妹妹，父亲包庇女儿，最终在我们天才林组长的侦破下，双双把父女两人缉拿归案。”
庄鸣上身凑近林周，先是轻笑一声，随后呼了一口气，“可是，庄组长，”他故意顿了顿，“凶手不是她的妹妹。”
庄鸣全当他在胡扯，抓住他领口的手加深了力，“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要不，你让李明扬重新翻案。”
林周很少动怒，作为重案组组长，在其他人眼中无一不是稳重成熟的形象。
偏偏庄鸣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身上开刀。林周已经被激怒到极点，额头青筋爆起，拳头即将挥下，忽地想起什么，最终在距周小青脸上两三厘米时收回了手。
林周用力一甩，放开庄鸣的领口，指着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直接走人。”
试镜结束，许久江和身边其他人频频点头，他是个超乎完美的人，对于自己的事业从不凑合。
原先剧组的人把试镜名单报上来时，他还问了一嘴，这个季司临是哪位？
对于只有热度没有作品的明星，他需要慎重考虑。
没想到今天的演技，竟让他出乎意料。
他想，理想中的庄鸣从纸上走出来了。
“你这儿皱了。”刚才用力过猛，季司临的衬衫领口已经明显出现褶皱，柯津帆主动伸手整理，“刚才没弄疼你吧？”
声音极其温柔，季司临抿了抿嘴，心里还在震惊于柯津帆为他整理衣领这件事，随后回了一句。
“不会……”
季司临乖乖站着不动，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双好看的手。
柯津帆给人整理衣服，这件事可谓神奇，一旁的助理恐目瞪口呆，想不出什么理由，再看看季司临的脸，一切又顺理成章了。
“现在好多了。”柯津帆说完示意助理拿过手机，“加个微信？”
季司临“啊”了一声，见柯津帆晃了晃手机，冷静下来说：“我加你吧。”
“司临哥，你看外面有柯津帆的大屏广告！”
思绪中断，视线归位。
季司临望向窗外，熟悉的广告屏眨眼而过，他没有重新回头，而是看着黑屏的手机，重新解锁到聊天页面。
到了公司，王蓉蓉第一时间问他什么情况，季司临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王蓉蓉点头微笑，以她多年的经验之谈，这次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
下午，季司临在化妆间整理衣着，慕楚楚急匆匆连门都没瞧，就闯了进来。
“司临哥！“
季司临一脸平静：“怎么了？”
“你上热搜了！”慕楚楚翻开手机页面，递给季司临。
季司临：“怎么？震惊！十八线小艺人季某竟做出此事？”
慕楚楚：“……”今天又看什么段子了。
她一直觉得季司临有种淡淡的幽默感。
季司临：“……好吧，我看看。”
他接过手机，看到微博上直直挂着“柯津帆季司临”的热搜。点击词条，几乎都是两人今天试戏的动图，不高清，却能清楚认出两人。
季司临往下刷，网友纷纷热议——
“许久江的电影？这两人资源也太好了吧？”
“欢迎大家买股我们帅气可爱的季司临哦～成京高考状元！勤奋努力的打工人！入股不亏！”
“只认识收视率男神柯津帆，其他人勿蹭哦。”
“纯路人，两位能磕？”
“楼上别乱磕，十八线无名艺人也配蹭柯柯热度。”
“很期待两位的合作！最近刚粉上季司临，而且我还是五年老粉柯学家。”
“季司临哪位？资源太好了吧……”
“不是两位的粉，希望能好好演，这部戏的题材还是挺好的。”
“说句实话，看过季司临的综艺，人挺有意思的。”
“谁懂啊家人们，模糊的动图也遮不住季司临的神颜。”
……
季司临把手机还给慕楚楚，作为议论中的当事人，竟不知作何感想。
唯一清楚的是，他很想演这部戏。
慕楚楚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被网上的负面评论影响到，安慰他：“司临哥，你别看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言论，这上了网就跟脱了僵似的，张口就来。”
慕楚楚早就在网上逛了一圈，有人说季司临有背景，慕楚楚气得想用小号反驳，要是有后台，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有点名气。
刚跟着季司临时，没少被人放鸽子，被抢走的戏，数都数不清。
“那我看哪些评论？”季司临声音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慕楚楚以为的消极。
慕楚楚：“那肯定挑好的看啊，赞美使人进步。”说着说着，她小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又不了解你……”
季司临想说他不在意，小透明时无人问津，有点热度多种声音也正常。
“嗯，我挑喜欢的看。”季司临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