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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押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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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个月，时间像按了加速键。转眼就到九月底月考，像梦一样。
多数枝桠已褪尽繁华，只剩疏朗的秃枝指向天空。唯有操场旁那一两株，光秃秃的枝干上不见半片新叶，却攒着一簇簇灿烂的、交织的粉紫与莹白。
一个月，秦禹舟、周柯毅两人不知道上了多少次衡中表白墙，吃饭、打球、领奖……各种角度的偷拍。
一群人好像不怕偷带手机被抓似的。
两个人由于开学考，在4班乃至整层楼一举成名——都知道4班有两个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的学霸。因此偶尔有糖或者小纸条会出现在他俩桌上，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考试铃打响时，秦禹舟还没彻底清醒——昨晚被宿舍另外两人姜元和燕岽拉着讲题。最后困得怎么爬上床梯的都不记得。
拿到试卷一看。押对题了。
不用想都知道晚上那两人会如何感天动地谢天谢地。
果不其然，秦禹舟下了晚自修，刚拉开宿舍门就被堵着。姜元抱大腿，燕岽拜考神。一副“大佬请收下我膝盖”的架势。
秦禹舟被吓一跳：“你俩干什么？”
“我拜拜考神。”燕岽双手合十。
“我抱抱大腿。”姜元双眼放光。
周柯毅站在后边进不知道往哪进，退不知道哪儿有地退，被一同拦在门外的样子有些好笑。
姜元抱来几包薯片给秦禹舟：“膜拜膜拜！”
秦禹舟：“……”
周柯毅笑出声，紧了紧书包带：“你们这是要认他作爹？”
燕岽摇头：“no！您二位都是我俩干爹！要认就认两个！”
秦禹舟艰难进门，给周柯毅腾出条道，撂下书包：“那你俩怎么不拜拜他？”
燕岽捧来满手大白兔，崇拜道：“先拜拜你，押题押太准了！快收下我的膝盖！我第一次见数学题押得这么准的。”
“嗯……”秦禹舟被捧得有点灿烂，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享受两人毫无技术可言的捏肩捶腿服务。
姜元有事献殷勤，又捶腿又递吃的：“大佬。能否押押明天的化学？”
“嘶。”秦禹舟有些神经质地掐手作势算卦，胡乱点几下，脑子灵光一现，打个响指，“化学逻辑推断专题还有工业流程专题。呃……”
“其实你还不如去找周柯毅。”
“是吧柯毅？”
莫名被点到的周柯毅：“嗯。”
“诶到我了吧到我了吧。”燕岽在身后捏肩，不要脸地使劲夸，“大佬，你不知道，我今天在试卷上看见你昨晚单拎出来讲的那两题……”
“我的世界仿佛黑暗中透进一束强烈的圣光，而你！就是那唯一的神！”
像在参加朗诵比赛。
“考试就像一场冬雪，而你！就是那雪中送来的炭火，是那唯一的温暖！”
甚至还有夸张的动作表达和眼神流露。
“所以……”
重点终于来了。
“能否再押押明天的英语作文？”
倒也不必做那两句铺垫。秦禹舟想。
他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像影视剧里的美髯公，娓娓道来：“感觉会考书信，或者半开放。”
“不过……考半开放的概率会更高。”
秦禹舟语重心长地拍拍燕岽的肩：“建议你先复习理综。等会熄灯了不好讲题，亮个手电还能勉强看看作文。”
一语惊醒梦中人。
“哦对！毅！哥——！”燕岽拿出物化题扭头去麻烦周柯毅了，秦禹舟终于获得片刻的自由。
姜元也凑过去：“叫什么哥，叫毅爹。”
秦禹舟没打算熬夜，见三个人沉浸于讲题，大摇大摆抓着手机去浴室洗澡。出来后缩进被子里塞上耳机，听着英语听力冥想。
耳机里流淌着平缓的英语文章，单词连成的长句裹着轻柔的电流声传进耳朵，飘进几声细碎的交谈，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真切。
渐渐地，所有声音变得模糊，不知不觉就栽进了睡意里。
熄了灯，宿舍没完全浸在黑暗里。周柯毅轻轻走到床边，窗帘缝漏进几缕走廊灯的柔光，刚好勾勒出上铺蜷着的身影。那人戴着耳机睡得正香。连着耳机线的手机就摆在枕边，稍不注意手机就可能会四分五裂。
“又戴着耳机睡。”小声的嘀咕。
周柯毅扒着床沿，指尖撩开秦禹舟鬓角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耳机摘下，绞好，连同刚刚关掉的手机一起往里塞了塞。再给对方掖好被角。
整个过程动作都很轻，回头看一眼。姜元弓身躲在被子里亮着手电看英语单词，燕岽依旧咬着笔帽写物化。
到了后半夜，只留满室安稳的呼吸声。
考试那两天都过得太快，转瞬即逝。燕岽和姜元为表感激，考完试那天晚上斥巨资请两位大佬吃了顿烧烤，偷摸拿外卖的时候还差点被抓。
食堂，六个人又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正好聊到下周的篮球赛。
秦禹舟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把盘里的肥肉挑出去：“下周三四五下午放学后好像有篮球赛。”
李嘉程饿狼扑食，差点被食堂的硬米饭噎住：“咳咳咳……咳……”灌了几口水才咽下，“你怎么知道有篮球赛？”
“篮球队一哥们儿说的。说正好借这个机会选点人进校队培养一下。”
周柯毅把秦禹舟盘里的青椒夹到自己这边：“不能吃辣还点青椒炒肉。”
秦禹舟一边笑嘻嘻看着周柯毅帮他挑青椒，一边听解婉问“你那篮球队的哥们儿叫什么？”
“王祥安啊。篮球队队长。”
秦禹舟漫不经心地答，殊不知接下来会听到惊天大瓜。
“他啊？！”
众人一边恰饭一边听解婉讲。说王祥安把许浅初当做女神，刚开始只是偶尔叫人放瓶饮料在她桌上，后来渐渐叫人送情书和礼物，有时候周末还想约许浅初去游乐园。
许浅初对这些事并不感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分享的，干脆就没跟大家说。但最近开始亲自送东西。
有一次她们三个女生正在一起聊娱乐圈，王祥安就拿了封信和一袋零食走过来递给许浅初。解婉灵敏察觉不对劲，问了才知道他在追许浅初。
解婉用手臂撞了撞许浅初，有些八卦地：“诶诶，浅初，你看他长得挺高，脸也还行，还有点钱，练体育的身材也好。你怎么想？有没有一点点动心？”
本想八卦一下看看两人有没有机会，谁想到许浅初摇摇头：“高中我不谈恋爱。”
池思：“浅初一直都专心搞学习，哪有时间跟她谈恋爱。”
秦禹舟：“嘶。难怪开学那会儿他跟我打听许浅初，原来真是要追人啊。”结果一不小心吃到颗辣椒籽，“嘶！！水水水水水！！！”
周柯毅扭开瓶盖递给他。
李嘉程全程没说半个字，只安静地听着，筷子尖扒着盘里的饭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