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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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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二次月考了，你看看你们的状态，还能参加考试吗？我没有告诉过你们，这次是好几个学校联考，所以这次考试很重要吗？”
班主任一进来看见昏睡一片的班级，忍不住骂了两句。
严寒听见班主任的声音，也迷迷糊糊抬起头，揉揉眼轻轻拍醒了同桌。
“这次考完，下次就是全市统考，和一模二模没区别了！你们自己算算，还有几天！”
还有几天……
严寒耳朵里只剩下这句话。他不安地按了两下按动笔，
他微微向后看了眼还睡得正香的人，长出了一口气。
时间确实不多了。
“不为自己想，也为小组考虑考虑吧？你们那几个小组长天天为了给你们提高成绩东跑西跑绞尽脑汁的，不心疼老师也得心疼心疼他们啊。我光看他们这样都累呢。”老师一边收拾着讲台，一边嘟囔。
徐欣雅伸了个小小的懒腰，又一只手撑着脸，歪着脑袋笑眯眯看向严寒：“辛苦你了。”
严寒轻轻笑了下，小声说：“没那么夸张。”
虽然没几个人清醒着听到了老师的话，但毋庸置疑的是那股紧张的氛围还是围绕在大家周围，尤其是下课大家把教室桌子摆成考场样之后。
“我又有点紧张了怎么办？”
程希看严寒摆好桌子背着书包出来时，在他耳边说。
“放宽心就好。”严寒一只手调整着肩带，很放松的样子，“明天还紧张的话，就多想想我吧，上次不就是看到我之后手就不抖了吗？”
严寒仰起头，冲程希笑了下。
“嗯。”程希认真地应了一声，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脸在他头顶蹭了一下。
“你说你在我身边会感到安心，其实我也是这样。”
程希的视角看不到严寒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严寒身体的温度。
月考这天大家虽然不用早起，但都还是不约而同地照日常上课时间的点起床了，在寝室里捧着书，能看进去一点就是一点。
程希早上专门看了下考场座位表，应该是按成绩排的，严寒在一考场，他在四考场。
“组长，我怕考不好咋办呢……”
程希从四考场跑下来找严寒时，刚巧碰上上楼的徐欣雅，她正和严寒说着话。
“没关系的。考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起码考完就知道自己哪里还有欠缺了。”他依旧笑着，一点看不出紧张。
说着，严寒往他这边瞟了一眼，抬起手来打招呼。
程希以为是看到他了，抬起手刚要叫严寒名字，就看见了和自己同一个方向来的崔煦。
“嗨。”严寒盯着崔煦，和他招了招手。
“……”
崔煦张了张嘴，好像想骂严寒两句，又把话咽进肚子里，挪开眼神和严寒擦肩而过。
“那我先走啦。”徐欣雅和他招了招手，程希听见严寒也说了句加油。
程希和路过的徐欣雅打了招呼，就快步上去拉住了刚要往考场走的严寒。
“跟我也说句加油嘛……”
程希两只手拉着严寒的胳膊，左右晃了晃。
严寒无奈地笑了下，踮起脚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加油。”
程希嘴角又压不住了，眼睛都笑弯了：“我感觉我能考满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严寒的抱抱真的有力量，这次程希坐在那答题的时候，感觉笔没那么重了，眼前不那么晕了，就连看题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除此之外，严寒给他整理的资料也帮了大忙。因为给他整理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他理解起来也方便，看题时也不至于太迷糊，第一问还是能勉强答上来。更何况还有一道是严寒为他整理的书上原题，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这道题当时，他是怎么讲的呢……
程希甚至能想起这道题在资料的哪一页的左上角，就是想不起来答案怎么写的了。
都怪自己当时只顾着看严寒了……
程希现在才开始后悔起来。
“考得怎么样？”
最后一科文综考完后，一考场收完答题卡，严寒就背好包在楼梯口等程希了。看到程希神清气爽地从楼梯上下来，严寒心里也踏实了一点。
“比上次好多啦，多亏你整理的资料，这次有道题是原题呢！”程希看见严寒，也马上就扑了过来。
“嗯，那你答上来了吗？”严寒歪着头问。
“没……我当时——”
光顾着看你了。
“不知道在想啥。”程希没把原本脑袋里想的说出去。
严寒哼哼笑了两声，安慰着程希：“没关系，那这次考完印象应该会更深了。”
“就是不知道大家考得怎么样……”严寒一只手摸着下巴，小声嘟囔起来。
“我这次应该不会拖后腿了吧……”
“不是怕谁拖后腿——”严寒认真起来，“现在这个节点，要是分数不太好会很影响大家心态的。
“现在大家都太紧绷了，我怕成绩出来没达到大家心理预期，会一下子泄了气，彻底没劲了。”严寒声音很清晰，说完，又转头看程希。
“你也是，如果成绩出来不是很高可不能放弃自己。”严寒微微皱着眉，严肃地看着程希。
可是他这样的眼神在程希看来，除了让他心跳加速没有其他作用了。
“放心吧！我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程希呲着大牙笑了。
————
这次的月考成绩比以往出的都快，似乎是老师们也好奇这次考试成绩，所以批得格外快。
班主任上完课宣布月考成绩出来了大家可以去办公室看后，几乎所有人都“啊？”了一声，整个班级的人声震耳欲聋。
“各个小组长先来趟我办公室，大家想看成绩的下节课下了再来。”
“咋办严寒，我不敢看……”程希看严寒站起身来，拉住他的袖子。
严寒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老师办公室走去了。
目送着严寒出去，几乎小组所有人都度过了一个异常紧张的课间，就连平时下了课必须出去撒野的郑安阳都坐在座位上扣手了。
“怎么样严寒？”
看着严寒一脸平静地回来，张志伟先迎了上去。
“挺好的啊。”严寒很轻松地笑了下，大家也都放下心来，看来这次真的考得还不错。
“第几？”
“嗯……”严寒眨了眨眼，“正数第六。”
“啊？”
“那不就倒数第二吗……一共七个组……”郑安阳说完，就垂着脑袋瘫在座位上。小组的其他几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彻底没了信心，一片唉声叹气的。
“排名不重要啦。”严寒到是很轻松，像没事人一样。
“可是……我们的排名会拉低你啊……”何淑文小声说了句，语气里带这些内疚。
“不会的。这个对我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严寒轻声细语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
“况且——”严寒接着说：“老师说这次考试其实没什么太大参考价值的，题出的不太好。”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全市统考，那个出题会更严谨更贴近高考。这次就当查漏补缺了，我们下次好好努努就好了。”他声音很轻，大家也听得很认真。
严寒看着大家信以为真的眼神，暗暗窃喜着自己演技也变好了。老师刚对小组长们说的，几乎全是他转达的反话。
高三组的老师们为了这套卷忙活了一个月，就为了能跟高考题靠近一些，老师说，这次考试参考价值和一模二模是不相上下的。
不过严寒觉得直接传达原话会给大家更大压力，就选择了搪塞过去。
大家围在严寒身边，认认真真地听他说着，还时不时点点头。
“反正这次已经考完了，趁还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心态，我相信下次一定能考好的。”严寒坚定的眼神像一只强心剂扎在大家心里，听完他这样说，也纷纷抬起了垂着的脑袋。
在他们的眼神里，严寒看出了一种决心。
“我们一起去看成绩吧？”第二节课下后，程希叫严寒一起去看成绩。左边是程希站起来拉住严寒的手腕，右边是何淑文挎着徐欣雅的肩膀。
“程希，你这次进步挺大的，看得出来你想好好学了。就是数学还差把劲，没事多找严寒问问题，上课别老睡觉了。”班主任看着这一前一后来的人，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严寒，你成绩不用多说，保持住就好。就是老师想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每节课前把这家伙给我叫起来。”老师说着，用手指了指程希。
“好。”严寒爽快地答应下来。
俩人出去后，严寒把办公室门带上，轻轻叹了口气。
口袋里，手机稍微震动了一下。
严寒拿出来，就看到屏幕上那条显眼的信息。
「严缚：考试成绩还没出来？」
严寒感觉心脏停了一下。他皱着眉毛，心烦意乱地关上了手机。
“怎么了？”程希看他不对劲，赶忙问。
“又是第二……”严寒放下了那副轻松的表情。他小声嘀咕着，还是被程希听见了。
“无论我怎么考都超不过他……”
程希看着眼前有些焦虑的人，才发觉他刚刚安慰大家的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有些模糊起来。
“程希，你觉得我笨吗？”严寒两只手有些紧张地抓住程希的袖子，他紧紧皱着眉，眼神飘忽，仰起头问他。
程希被他突然的动作愣住了，不敢直视他忽闪忽烁的眼睛，呆站了三四秒才开口：“怎么会啊……你要是笨，那我不成弱智了。”
“别这样说自己……”严寒低下了头，一只手松开了，另一只却向衣袖里程希的手探去，拉住了他的小拇指。
“那你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程希抬起那只被松开了的手，揉了揉严寒的头发。
“可是你脑袋就是比我灵光啊。我从小就被说笨，我也一直相信勤能补拙，一直不敢松懈，才保持住这个成绩。但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考不过他……”
严寒越说声音越小，脑袋也越来越低，头顶撑在程希胸口，手里紧紧攥着程希的小拇指。
“谁说你笨？严寒，你叫我们不要太在乎这次的这次成绩，不要放弃自己，可你现在又在怪自己还不够努力，这不矛盾吗？”程希安慰似的摸了摸攥着自己的那只手，轻声说。
“……”
严寒没说话，稍微抬了抬头，靠在程希胸口，听着他愈来愈强烈的心跳。
“真正该好好休息一下的人是你。你明明已经很累了，却还要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情绪，可你的情绪谁能照顾？
“不要想这些了，让自己歇一歇吧。你不说了吗，下次考试加油就好了，我相信你，下次一定能考过崔煦的。”
说着，程希抬起那只空闲的手，轻轻拨弄着严寒额头在他身上蹭乱的头发，学着严寒以前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不敢让嘴巴停下，怕一停下自己的心脏就控制不住越跳越快，让严寒再担心他是不是心脏难受。
“……”严寒依旧靠在程希身上发着呆，忽闪了两下眼睫毛，才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微小的动静。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