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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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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校从入学便是封闭式管理，除了年节和帝国庆典没有假期。皇帝和元帅更是日理万机，所以艾萨尔自入学起，见到自己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
皇帝和元帅在学校贵宾室等候，贵宾室的隔音屏障将外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隔绝开来，只余下柔和的灯光和空气中淡淡的清洁剂气味。门滑开的瞬间，艾萨尔还没来得及完全走进房间，一个身影就快步上前。
元帅罗兰·马尔斯的手已经落在了儿子的肩上，清冷的脸上是罕见的、毫不掩饰的赞许，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做得很好，阿昭。”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和，“最后的‘龙牙突刺’，时机和角度的选择无可挑剔，但能量输出控制还可以再精确0.5%，能减少至少8%的推进器负荷。”
这就是罗兰式的关怀，总包裹在严谨的技术分析里，但那份深藏的骄傲与担心，艾萨尔听得明白。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皇帝凯撒里恩·奥古斯低沉威严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哼，对付一个四年级生，动用‘过载模式’后的全力突刺，胜得不够从容。”
艾萨尔和罗兰同时看向坐在沙发上姿态一如既往威严的父亲/丈夫。
凯撒里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金色的眼眸微微抬起，扫过艾萨尔，“破绽出现在第三分钟，你闪避脉冲炮集群时，左翼推进器的点火频率出现了0.1秒的不协调。若是在真实战场，足够敌人的狙击手捕捉到三次击杀窗口。”
艾萨尔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挺直背脊：“是。我会继续改进。”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忽然，凯撒里恩放下茶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那层严厉的坚冰悄然融化：“……不过，总体而言，没给你母亲和我丢人。”
罗兰在一旁轻轻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弯起了然的弧度，低声对儿子说：“别听他嘴硬。刚才某个人的精神力波动都快穿透贵宾室的屏蔽场了，差点没把人家赛委会的能量检测仪给引爆。”
艾萨尔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自己的皇帝父亲。凯撒里恩陛下正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只是耳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明显的微红。
一种温暖而熨帖的情绪悄悄包裹住艾萨尔的心脏。这种时刻总是短暂而珍贵，隔绝了帝国公务和军校纪律，只是寻常家人间的相处。
“在学校一切都好？”罗兰仔细端详着儿子的气色，“上次送来的营养剂有没有按时吃？你的精神力等级太高，日常消耗太大，必须注意补充。”
“都好，母亲。”艾萨尔点头，“营养剂都吃了。霍伊和格林他们总笑话我，说我的储物柜像个移动军备库，一半是武器，一半是您和父亲送来的各种补给品。”
“那是他们不懂S级的负担。”凯撒里恩转回头，眉头微蹙，“你的室友……那个叫霍伊的平民，背景复查没有任何问题吧？”皇帝的警惕性无时无刻不在。
“父亲，他已经通过三次安全审查了。”艾萨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且他成绩很好，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和伙伴。”
“嗯。”凯撒里恩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话题。
罗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温和下来：“说起来，再有一个月就是帝国庆典了。这次恰逢击败帕拉尔联邦二十周年，典礼会比往年更隆重。”他看向艾萨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按照传统，皇室成员必须全部列席巡游和晚上的国宴。这次……总该能抽出时间回家住两天了吧？”
艾萨尔对上父母投来的目光。父亲的看似随意，母亲的隐含期待。他想起军校严格的日程和堆积如山的战术推演作业，但此刻，那些似乎都不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
他微微笑了起来，那双紫金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温暖的光：“当然。我已经提交了假期申请。庆典前夜……我就回家。”
“好。”凯撒里恩陛下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但周身那股威严的气场似乎又柔和了几分。
罗兰则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臂：“那说定了。我让宫里把你房间的窗户修一修，最近总是有点响动。”——一种典型的、属于母亲的，细致入微的关怀。
短暂的温馨时刻在贵宾室里静静流淌，对于这聚少离多的一家而言，每一次平凡的相聚都如同帝国庆典本身一样值得珍惜。
艾萨尔回宿舍的路上路过公共休息，几个学生正在观看新闻回放，屏幕上正是艾萨尔比赛的精彩集锦。主持人激情洋溢地解说着：“艾萨尔·奥古斯再次证明了自己是帝国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Alpha，专家预测他的基因等级可能接近传说中的S+级...”
艾萨尔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格林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听说匹配中心已经收到上千份想要与你基因配对的申请了，全是贵族Omega，就连……”
“无聊的传闻。”艾萨尔打断他，推开房门，“我就没在匹配中心留过信息素”。
“什么……”格林大吃一惊，根据《AO保护法》，帝国居民分化后都必须在匹配中心留下信息素以便匹配最佳ALpha/Omega，但是一想到艾萨尔的皇子身份，他乖乖闭嘴。
帝国军校的宿舍与其说是学生房间，不如说是个小型豪华公寓。客厅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个训练场，此时夕阳西下，为金属建筑镀上金色光辉。
“我说真的，阿昭！”格林跟在他身后，还在纠结匹配中心的事，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夸张地比划着，“你可是帝国的瑰宝，S级的顶级Alpha！你都不知道有多少Omega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你居然没留信息素样本？陛下和元帅殿下居然同意？”
艾萨尔将冠军徽章随意放在桌上，半躺在柔软的沙发里舒展身体，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懒散地搭在额前，遮住了些许眉眼。这个姿势褪去了比赛时的锐利与面对父亲时的恭谨，显露出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罕见的慵懒随性，却依旧潇洒得令人移不开眼。“我的事情，不需要匹配中心来决定。”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霍伊这时轻轻开口，“格林，别嚷嚷了。阿昭有他自己的考量。”，说着走到冰箱中拿出一瓶冰水，拧开递给艾萨尔，在他身旁坐下。
霍伊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匹配中心那些程式化的算法，怎么可能计算得出阿昭的价值。”这话像是在回应格林，也像是在对自己说，语气里带着对冰冷数据的不屑，以及对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超越一切算法的存在的某种坚定认可。
“不过阿昭，”霍伊带话锋一转，“今天比赛最后那一下，太惊人了。‘月影’的武器形态切换速率比学院记录的最高值快了整整0.3秒，而且是在高速机动和承受脉冲炮冲击的同时完成的。这真的只是机甲性能吗？还是您的精神力链接又突破了？”
艾萨尔接水时指尖无意间碰到了霍伊，霍伊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迅速但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专注地看向艾萨尔，等待他的答案。
艾萨尔对的霍伊的观察力有些意外，他喝了口水，解释道：“机甲性能是基础。但最后的超频，是精神力的瞬间爆发。‘月影’的反馈很及时，分担了大部分负荷。”
“原来如此……”霍伊喃喃自语，眼神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惊叹和……某种复杂的、难以捕捉的渴望，“也只有你这样的S级精神力，才能驾驭这种级别的超频了。
格林没心没肺地插嘴：“哎呀想那么多干嘛！厉害就完事了！反正阿昭赢了，咱们就得庆祝！”他猛地跳起来，眼睛发亮地看向艾萨尔和霍伊，“对吧？说好的，‘星尘’！限量版星云酒！”
艾萨尔放下水，紫金色的眼眸在夕阳暖光下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感，反而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他看了看一脸急切的格林，道：“好，今天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