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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第二天早晨,手机上的江淮短信提示音震醒了池序:“今天下午1:00,我去L大找你单独培训。言愈他们也会去,占好地方。”
池序很无语。江淮和明彻的针尖对麦芒戏码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和言愈都很无辜。
“你俩单独培训之后,今天会有一个合在一起的排练。别让我输!”江淮又发道。
池序坐在床上,透过屏幕似乎看见了江淮拧着眉头的样子。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搞什么嘛!喜欢明彻好好追不行吗?非得争个输赢有什么劲啊。
池砚已经起床了,顶着一头乱发洗漱,像一个巨大的人形蒲公英。
池序快速地收拾好,送弟弟上学。然后就赶到L大。
中午,言愈又蹦蹦跳跳地来找他一起吃饭。
“昨天晚上我走以后想我没?”言愈大大咧咧问。
池序把筷子撂在桌子上,假笑了一下,说道:“友情提醒,这就属于奇怪的话。”
“奇怪吗?”言愈有点不信,转过来问身后的丁绎,“孙子,昨天晚上想我没?”
丁绎正在和一个土豆块儿做斗争,随嘴就答:“言狗,我可想死你了!”
“奇怪吗?”言愈问池序,眼神里充满了探索的智慧以及,清澈的愚蠢。
“不……奇怪!”池序咬着后槽牙说。他真恨,言愈的神经可以进去跑马了吧。
“你觉得呢,孙子?”言愈又问丁绎。
没等丁绎回答,池序实在忍不了,站起身来,出了食堂,走向小排练厅。
“嘿,序哥,等我。”言愈赶紧抓起一个包子,嘴里加速咀嚼,“等我一下,序哥!”
“等我一下,序哥。”丁绎夹着嗓子学了一下言愈,柯临川直接一记爆炒栗子,“你大白天的,浪什么浪!”
丁绎看着远处言愈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这俩人,好像确实走的太近了,像连体婴儿似的。
小排练厅里,百叶窗撒下几行阳光,光影在地板上勾勒出一页信纸,仿佛有很多话,不知如何下笔。
池序到的时候,明彻已经先到了,反倒是嘱咐他“别让我输”的江淮还迟迟未到。看起来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在意胜负嘛,池序心想。
池序和明彻礼貌地打了招呼,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场面有些尴尬。池序索性打开随身携带的剧本,开始继续一句一句地磨情绪,今天要练的就是名场面“我命由我不由天”,他需要把哪吒的情绪一层层扒下来,再一点点套回去。
池序盯着剧本,明彻盯着他。明彻的理智在反复论证着“江淮不可能喜欢池序”,可情感却不受控地在池序身上搜寻一切可能吸引江淮的特质。
“江淮不会是找到真爱了吧。”谢观澜的话毫无征兆地在明彻脑海里炸响。他接了杯水,在手里握着,手指尖划过杯子,发出刺啦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明彻打量着池序,下垂的眼睑,睫毛很长很密,两道浓眉,原本柔和的长相被高高的鼻梁上微微有点不流畅的驼峰破坏了,显得很不好惹的样子。
池序现在看剧本眉眼低垂,所以看上去很乖。这个表层性格倒是江淮喜欢的类型。明彻每看一眼,心里就沉一点,池序确实是长在江淮的审美点上。
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摆脱家族的束缚回来找江淮,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新人笑吗?明彻想着,他的身影不由得挺拔起来。
“池序,这剧本吃的挺透啊。”明彻看着池序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地标了很多红字,是他自己的理解和处理方式。难道,江淮喜欢的是池序的认真态度?
“嗯,我不是科班的,所以就得多琢磨。”池序没抬头,马克笔在手上挽出一朵花来,在明彻的眼里尤为碍眼。
“哎,明彻,你会转笔吗?特别帅。”回忆中年轻的江淮拿着笔,转了一下就掉在桌子上。他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问明彻。
明彻刚刚抠完一段台词,还沉浸在情绪里,于是眼神不爽地拿过笔,以为能在男朋友面前耍个帅,结果,那支笔不听话,直接甩飞了。
“哈哈哈哈,明彻,不会就别硬凹人设了,哈哈哈。”江淮笑得直捶桌子。
会转笔,很帅吗?年轻的明彻和现在的明彻同时心里暗问了一句,不过,年轻的明彻多了几分不屑,现在的明彻则更多的是不确定和一丝丝动摇。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那里空无一物,就像他此刻找不到立场的心。
江淮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额角带着细微的汗珠,眼神先是在室内快速扫了一圈,掠过明彻时停顿了几秒,最终定格在池序身上。
“抱歉,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他这话明显是对着池序说的,径直走到他身边,低头去看他摊在桌上的剧本,“开始吧?我们先过一遍你单独的部分。”
培训过程倒是很专业。江淮收敛了平日里的散漫,极其认真地给池序分析人物动机,抠台词细节,甚至亲自示范。他靠得很近,指导池序调整一个愤怒又带着不甘的肢体动作时,手几乎要碰到池序的后背。
池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理解角色上,并未察觉异样。但落在明彻眼里,江淮那看似专业却若有若无的靠近,以及池序因专注而微微蹙眉、显得格外认真的侧脸,都像一根根细小的刺。
“这里,‘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是单纯地吼出来。”江淮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引导的磁性,“你要感觉到那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反抗,是挣扎,也是宣言。再来一次。”
池序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理解,将那句台词再次倾泻而出,这一次,情绪饱满层次分明,连他自己都觉得酣畅淋漓。
“不错,有感觉了。但还不够。”江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真实的、带着赞许的笑意。这笑意,像一束阳光,短暂地驱散了他眉宇间的阴郁。
明彻握着水杯的指节微微泛白。他很久没看到江淮这样教一个人了,带着一种近乎倾囊相授的耐心。当年他们一起排练,江淮也是这样,光芒万丈,引导着所有人。而现在,这份专注给了别人。
明彻刚拿出手机,就听排练厅的门被撞开了。言愈手里捧着几瓶水和饮料:“不好意思,明彻哥。我去买了点喝的。序哥排练时特别爱喝柠檬水。给你,序哥!”
他向池序扔了一瓶柠檬水,然后把其余的水都放在椅子上,热情招呼着:“江哥,明哥,你们喝!”
言愈脱掉外套,扇着热气。眼睛却像雷达一下定位到站得极近的江淮和池序,以及独自坐在角落、气场冷峻的明彻。气场有些不对。
他眨眨眼,借着那股没心没肺的快乐劲儿,直接蹦跶到池序身边,非常自然地伸手揽住池序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了上去,下巴几乎要搁在池序肩头,去看他手里的剧本。
“哇,序哥,你这画得密密麻麻的,也太用功了吧!怎么样,江淮导师单独辅导,是不是受益匪浅?”他这话问得清脆响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瞬间让排练厅内的空气凝固了几分。
池序被他撞得晃了一下,无奈地想把他扒拉开:“好好说话,别挂我身上。”
言愈反而抱得更紧,笑嘻嘻地:“我不!序哥你身上凉快,让我靠靠。”他像是宣示主权般,故意无视了旁边江淮骤然锐利起来的目光,也选择性忽略了明彻那边散发出的低压。
“言愈,你快下去。别逼我说难听的话,伤你自尊。”池序故作生气的样子,斜睨着言愈这个人形挂件。
“我不。”言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胆子大起来,朝着池序不自觉地撒娇,“我在你面前本来就是没有尊严的。我要你,还要什么尊严。”
池序觉得言愈刚才肯定是经历了什么奇遇,怎么突然开窍了。他狐疑地看着言愈,突然看到他眼中促狭的笑意,池序明白了,这家伙哪是开窍了,就是逗人玩,他开心。
“你又说奇奇怪怪的话。”池序费了好大劲,挣脱了言愈。
“没有。我就是觉得,在一段感情中,要你也要脸,我也要脸,那就完了。这段感情肯定不长久。”言愈笑嘻嘻地看着池序,“我把要脸让给你,那我就只能不要脸了。”
“就没有这段感情!”池序气得分辨,红晕染上了双颊。
明彻和江淮倒是一起陷入了沉思。言愈这小子,不是在点他们吧。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想在彼此的眼底里打捞自己的残影,却惊讶地发现各自浓的化不开的思绪。
“怎么没有?我们之间的……嗯,友情,怎么不算感情?”言愈略显委屈的声音在池序脑子里嗡嗡的。呵,对啊,言愈对他们的定位一直是友情,倒是他,一再越界。
“别挣扎了,你生来就是我的!这是命中注定!”言愈突然改编了敖丙的台词,抱住池序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而且还带点敖丙认命的无奈。“命中注定”四个字提高了声音,还用了哭腔。
池序立马接上:“去你的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是谁的,我自己说了才算!”池序的山泉水音色被言愈气得变成了火山泉,仿佛岩浆通过断裂带涌了出来。
“你就不怕我以后……”言愈悄悄地咽下了“喜欢你”三个字。刚才丁绎买水的时候问他,他发誓赌咒,自己真不是那么小众的爱好。
池序一把薅住了言愈的衣领,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我一个被雪藏的人都比你活得像个人样。你敢再怂些吗?”池序尾音上挑,重音落在“怂些”上面,仿佛在嘲笑言愈。
“我是直男,出生那一刻,命就定了。”言愈侧过脸,不敢看池序。两个人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在现实。
“放屁!别人的看法都是狗屁!”池序情绪激烈咆哮道,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不甘心,“你是谁只有你自己说了才算!这是爹教我的道理!”
但是,本该突出的“爹”字却落了下风,没有用劲。
等池序说完“若是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的时候,明彻的掌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江淮也不禁莞尔,没想到他们玩的还挺开心。
“就是池序那句‘爹教我的道理’,那个‘爹’应该在高一度,强调一下。”江淮说道。
池序听到“爹”这个字,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背诵了一遍演员的信念感,尽量忘记他现实中的爹。他是哪吒,哪吒就是他!
“这是爹教我的道理!”池序提高了“爹”字的音高。
“对,感觉对了。”江淮肯定道,目光在池序认真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向眼神乱飘的言愈,“言愈,你前面代入感很好,但最后接池序怒气的那个反应,有点飘,底气不足。敖丙此刻的认命里,应该有不甘,有挣扎,而不是单纯的……怂。”他精准地用了池序刚才评价言愈的字眼。
言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谁、谁怂了!我那是投入角色!敖丙他就是……”他卡壳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闪避,确实不全是因为角色。他想起那天在床垫上的失控以及他池序的“朋友”定位。
“就是什么?”明彻忽然接话,他拿起自己那瓶没动过的水,慢步走到池序身边,自然地递给他,“喝点水,润润喉。刚才情绪消耗很大。”他这话是对池序说的,动作体贴,却无形中隔开了池序和言愈过近的距离。
池序怔了一下,接过水:“谢谢明彻哥。”
明彻这才看向言愈,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敖丙的认命,是建立在家族千年期望和自我认知崩塌的巨大矛盾上的,他的无奈里有贵公子的骄傲,有对自身命运的嘲弄,唯独不该有……”他顿了顿,浅笑了一下,目光扫过言愈微微发红的耳根,“心虚。”
言愈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堵得说不出话,尤其是明彻,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刚才借着台词那点不可告人的试探和随之而来的慌乱。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那点演技和心思在明彻这种级别的人面前无所遁形。
池序看着言愈吃瘪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反而有点想笑。他拧开明彻给的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冷静了不少。他看着江淮和明彻,这两位刚才还隐隐对峙的“前辈”,此刻却在“指导”言愈这件事上达成了微妙的默契。
这感觉真是……奇妙。
百叶窗外的阳光悄然移动,将四个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地板上,一如他们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本来想象中的修罗场应该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那种。不过,我笔下的人物没有这性格,唉。这应该就是他们特有的修罗场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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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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