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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父母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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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的香火气尚未散尽，院子里帮忙的乡亲也已离去。覃深屏退了左右亲兵，偌大的宅邸里，只剩下他和林清两人，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
林清跪在父亲的灵位前，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方崭新的牌位，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过往都刻进心里。覃深没有劝，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去灶间，依着记忆中她曾教过他的法子，生火、舀米、添水，笨拙地熬着一锅稀粥。
烟火气漫进灵堂，带来一丝笨拙的生机。
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到她身边，跪下，将碗轻轻放在蒲团前。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林清浑身几不可察地一颤。
那手上的温度，比她想象中更要粗糙，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硬茧，却异常温暖、干燥，像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终于找到的归处。就是这真实的触感，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紧闭的心门。
一直强撑的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
覃深感到手背上的湿意，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然后用另一只手臂，将她轻轻、却不容置疑地揽入了怀中。
林清的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前，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合着淡淡皂角与军营风霜的气息。她终于不再压抑，肩膀微微颤抖起来，闷闷的啜泣声被他身上的铠甲与衣料吸收。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守护着风雨中最后一盏微弱的灯火。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望向灵位上那位慈祥老者的名字。
“岳父大人，”他在心里默念，“您放心。”
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誓言。有些话，无需出口，只需用余生去践行。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的哭声渐渐止息，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没有挣脱，反而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了他。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
在这个充满悲伤与别离的黄昏，他们之间某种无形的东西仿佛被淬炼得更加坚韧。不再仅仅是男女之爱，更添了战友般的扶持，亲人般的相依。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