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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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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在那一战中的诡异姿态一度压过了林远这个下级生中的负面意义上的风云人物。
他当时爆发出来的能力，不止超越中级，甚至几乎达到了上级水平，因此身体严重透支，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便失去了相关记忆。
林远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当天便活蹦乱跳了。
然后，生活又这样平息下来，继续没什么波澜、林远已经习惯了的，依旧充斥着恃强凌弱、霸凌和被霸凌的日常。
虽然因为击败了许杨，林远已经成为排行榜第一、下级级长，但围绕在他身边的恶意并没有减少。
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大部分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而因为靠得太近被林远影响到的人，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许杨似乎并不是很服气，依旧隔三岔五找他挑战，但似乎是上一次的诡异爆发伤得太严重，他的状态一直都没有完全恢复，自然也不是林远的对手。
林远依旧在学校进行着行侠仗义的举动。
情况并没有多大变化，几乎没人会因为林远的制止而感谢他，或者收敛自己，但偶尔，林远似乎感到自己在学生中的风评变好了。
似乎有些人不再热衷于讨论他，似乎受他帮助的人偶尔也会为他说两句好话。
林远并不在乎这个。
生活就这样慢悠悠地前进着，迎来了期末考试。
与期中考试不同，期末考试是全校范围内的正式试炼，清早，全体下级学生都在操场上集合，准备进入考试区域。
操场正中央悬浮着一块深蓝色的晶石，等到学生都到齐之后，那晶石缓缓升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广场笼罩其中。
很快，深蓝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
上一刻还置身于嘈杂却有序的操场，耳边是下级生们压抑不住的紧张呼吸和低声议论，而下一刻，所有的声音、光影、乃至拥挤的人潮所带来的微弱体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远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小山坡上，脚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小木屋。
期末考试便是通过进入那颗试炼晶石创造的试炼场景，通过提前设置好的各个关卡，寻找存在于场景内部的试炼晶石，触碰后即可完成试炼。
如果在试炼中失去意识，则自动视为试炼失败，离开试炼场景，此外，学生也可以击碎徽章来选择主动退出。
四周并没有别的指示物，于是，林远顺着小路靠近那间房屋。
而随着他的走近，小屋的门口，三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轮廓逐渐显现，缓缓凝固，在林远走到近前时，化作了三具人形的战斗木偶。
这些木偶通体由光滑的木桩组成，关节处则由圆润的木球连接，对着林远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看来，这就是第一道试炼。
林远脚下一动，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他使用包裹着火焰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轰击在第一个木偶的胸口。
“砰！”
沉闷的响声在空间中回荡。
木偶胸口的木桩凹陷下去，被火焰烧出一个焦黑的坑，接着裂痕扩散开来，木桩碎裂，它的手臂还没有碰到林远，就被打得散了架。
而此时，另外两个木偶已经一左一右夹击而来，手臂挥舞间带起破空之声，速度远超常人。
林远身形晃动，他轻松避开左侧木偶的重拳，同时右手火焰形成拳头，接住右侧木偶挥来的手臂，那木偶的手臂撞上高温的火焰，立刻被整根烧断，碰到火焰的地方全都被烧成木炭，接着化为焦黑的灰，扑簌簌落下。
然而木偶没有痛觉，另一只手臂立刻向林远砸来，林远敏捷跳开，同时火焰沿着木偶被烧断的手臂爬上躯体，整个木偶立刻燃烧起来，它摇摇晃晃，撞向另一个本来要冲向林远的木偶。
“咔嚓！”两个木偶相撞，被点燃的木偶彻底碎裂。
而最后一个木偶转过身来，没有停顿地攻向林远，林远身体微微前倾，一记凌厉的后踹，脚跟精准地命中木偶刚刚撞到火焰的地方，于是这只木偶也彻底散架，木头碎块洒落一地，接着纷纷化为白光，消失不见。
轻松地解决了第一道关卡，林远推开虚掩的木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正中央有一块盖板。
林远抓住盖板的把手，费了些力气，将沉重的盖板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路，探头望去，道路黑漆漆的，尽头不知道通往哪里。
林远只能走下楼梯，继续前进。
地下的空间狭小逼仄，四面八方全是密不透风的黑暗，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气息，林远用火焰照亮脚下的路，他向下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尽头，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沉重氛围越来越强烈，几乎让林远喘不过气。
林远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突然将手中的火焰，向数个方向打了出去。
林远突然攻击，火焰撞上黑暗，竟像是撞上了某种有实质的物体，发出沉闷的响声，向旁边弹开。
紧接着，在火光的照耀下，林远感到黑暗发生了扭曲，像凝胶一样从四周往回收缩，这下，林远才看到这个地下空间真正的面貌。
台阶通往一个巨大的广场，此刻，包裹着林远的黑暗在下方的空地上凝聚，变成了一个身披铁甲、手持巨剑的骑士。
骑士的头盔望向林远，等待着他入场。
林远缓缓走下最后几级台阶，火焰在手中凝聚。
在他双脚落在广场上的同时，广场边缘升起铁栏，将林远和骑士关在了这座巨大的铁笼中。
与此同时，骑士扬起巨剑，咆哮着向林远袭来！
那巨剑比林远整个人都要宽大，挥舞时带起狂风呼啸，林远没有硬接，而是侧身跳跃着躲开，巨剑斩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整个广场都在巨响中颤抖。
显然，他不可能正面与骑士对抗。
骑士的防御极厚，攻击也十分凶险，好在它的行动迟缓，略显笨拙，林远灵活地在它的攻击中闪避，寻找机会。
“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骑士的铠甲并非严丝合缝，关节处有为了活动留下的空隙，林远尝试攻击这些薄弱处，只是空隙微小，机会又转瞬即逝，林远切换了多种超能力，他的攻击大多被厚重的盔甲弹开，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白痕。
但林远有的是耐心十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骑士的攻击依旧狂暴，但熟悉了节奏后，林远便能熟练地躲避开来，一边利用各种机会攻击它的薄弱之处，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骑士的动作越发迟缓，甚至出现了磕绊，终于，在一次重击下，骑士将剑劈进地下，接着动作凝滞。
林远抓住这个机会，对骑士的弱点发起猛攻，又在骑士有所动作时，及时地撤开脚步。
骑士表现出被激怒般的反应，它直起身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双手握剑，高高举起，似乎预备发动猛烈的一击。
然而，它身上的铠甲却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嘎声。
林远表情严肃，他能看出，骑士这一击范围极大，难以完全避开。
但这也是他的机会，骑士如此动作，也将全身的弱点完全暴露在林远眼前！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本能地，用全身力量汇聚起火焰，接着，他高高跃起，在骑士将巨剑挥落的同时，他重击在骑士胸前盔甲的一道细微裂纹处，那是之前无数次攻击累积下来的成果。
响动从林远面前和身后同时传来，身后，是骑士劈落巨剑，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巨响，而面前，则是林远的攻击撞碎看似坚不可摧的铠甲，一举攻入骑士内部的细微脆响！
在身后的冲击将林远甩出去时，骑士的动作也彻底僵住，它的头盔向下，似乎是看了看林远在它胸口留下的破损。
下一秒，那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随着“咔嚓”声响，周围的栏杆也缩回了地面。
林远正准备原路返回，然而，他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影走了下来。
是许杨。
林远心里叹了口气。
冤家路窄。
许杨走到广场入口，挡住了林远的去路，周身隐隐有水汽弥漫开来，与地道里原本的潮湿融为一体，显得越发阴冷。
林远平静地看着许杨：“让开。”
许杨也没有和他废话，只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他指尖凝聚出一颗不断旋转的水球。
他显然没有完全从上次强行爆发后的虚弱中恢复，手中的水流不似以往沉稳，但那眼中闪烁的执拗和愤怒，让林远简直分不清，许杨到底是受到自己的buff影响，还是真的和他结下了仇怨。
但林远本来也不在意这点。
几乎在许杨手中的水球激射而出的同时，林远也挥出火焰。
那水球被火焰打偏，撞在后方的墙壁上，轰然炸开，立刻化作无数锋锐的水箭四散射开，接着便向林远飞射过来。
可惜，它们纷纷打在林远的防御上，迅速化成了一股白汽。
而就在这时，林远低头，几条水流鬼魅一般从脚下接近了他，试图缠住他的双腿。
炽热的火焰升腾，将林远双腿包裹。
“嗤——”
水火相交，爆发出大量的白色水蒸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地道。
借着蒸汽的掩护，林远毫不犹豫地朝着许杨的方向冲去，火焰在双拳上跳跃，穿过蒸汽瞬间便来到许杨的面前！
许杨这段时间精神萎靡，反应能力也不可避免地迟钝许多，在看到林远袭来时，他来不及应对，只能仓促地凝聚出一面水盾。
“砰！”
林远的重拳狠狠砸在水盾上，火焰与水流激烈对抗，发出沉闷的爆响。
水盾剧烈波动，却没有立刻破碎。
许杨咬着牙，全力维持着水盾，另一只手试图操控水流从侧面袭击林远。
然而，他习惯性的战斗方式让他吃了大亏。
他能力下降，分心操控水流时，水盾的防御立刻便略微削弱，而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林远不可能抓不住这样的破绽。
第二拳砸下来的时候，许杨便失去了机会。
巨大的冲击力砸碎了水盾，接着撞在了许杨的肩膀上。
许杨痛呼一声，向后栽倒，摔在湿滑的台阶上，接着滑到了广场的地面上。
林远反倒站在了台阶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许杨，便准备离开。
“混蛋……”许杨怒道，声音却因为疼痛而显得虚弱，“你以为打败了我就万事大吉了？笑话!等着瞧吧！”
林远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
类似的狠话，他听得太多了。
沿着来时的台阶向上，走道尽头不再是那个简陋的木屋。
原本木屋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而在那片空地的正中央，悬浮着一枚试炼晶石。
此时，那晶石正散发出柔和的银光，只要触碰它，就能通过这次期末考试，成为中级生。
然而，就在林远准备上前触碰的瞬间，他顿住了。
在他和试炼晶石中间，空间突然扭曲，一道裂缝凭空出现，接着迅速扩大，变成一道裂口，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人手指间萦绕着淡淡的灰色雾气，另一个轻勾手指，抹去这条空间裂缝，还有一个人只是跟在他们身侧，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他们校服的衣领都是银色的。
原来许杨并不是单纯在放狠话吗？
看着眼前的中级生，林远想。
在考试之前，林远便从周围学生的议论中发觉，似乎通过期末考试十分困难，很多学生，包括许杨，都已经在下级呆了很久，考了三四次都没能晋级。
而且，他们似乎都认为，是否能晋级，要靠“运气”。
的确，试炼晶石给出的考验都较为艰难，但对排名较为靠前的学生，尤其是许杨，应对起来并不困难，即使是战斗能力稍差的学生，使用一些技巧，也并非无解。
如果试炼本身并不是阻拦他们晋级的原因，那么，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是林远面前的中级生了。
果然，那个似乎拥有传送能力的学生笑着开了口：“新学生？不错嘛，这么快就能通过试炼。还好来得及时，不然真让你溜过去了。”
林远看着他们，问：“学长们的意思是，要阻拦我晋级吗？”
“哈！”那个没有显现出能力的学生被他逗笑了，“新来的，没人告诉你规矩吗？主动退出的话，我们都能省点事。”
难怪许杨没有去找试炼晶石，反而摸到他那里，看来也已经认命。
“抱歉，学长，”林远却说，“我不会退出。”
面对神色迅速冷下来的三人，林远做好了战斗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