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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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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枕收回目光，仿佛刚才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进来吧，大人。"
诚枕回避目光，走向门口。
"都去休息吧。"
偶如意接过诚枕手中的衣物，眉间染上不少疲倦。
楼靖霄安静地看着，手心冒出薄薄的密汗，他知道自己有点紧张，心中不停猜疑对方的目的，他得讨好面前这个尊贵的人，他得拜托庞玺指挥官一些事情，地下兽斗场没有那么简单。
房门再次关闭。
偶如意没有说话，楼靖霄见人径直走进衣帽间，舒了一口气，没过多久，偶如意洗完澡抱着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关灯地躺下。
月光照进露台，房间敞亮。
偶如意解开领口两颗扣子散热，他转身扶额头挡月，才发现床上的人一直面对着自己，一副羽毛面罩看不清眼睛，应该还没有睡吧？
楼靖霄磨蹭了很久没有开口，鼻尖缭绕对方舒心的植物香，一缕月光洒在沙发上，算了明天再问吧，他准备侧过身去。
一道清润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也认识庞玺？"
楼靖霄短暂思索了几秒，"我在家属区住过一段时间。"
回答后，偶如意认为这是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他没有说谎，乌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家属。直到偶如意问他认不认识楼靖霄时，呼吸不禁加重几分。
糟糕，又要他撒谎，他不擅长撒谎，要是他撒谎被知道，他就是楼靖霄岂不是死定了。
楼靖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偶如意一副审视的语气。"你想对神职者撒谎。"
"指挥官对他比较熟悉。"
偶如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夹着腔学楼靖霄说话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学得很烂。"说完声音立马带着怒气，从沙发上坐起来，"我这么一个大高个睡着，我还陪你说说话，解解闷，你正常点，行不行。"
楼靖霄脑袋忽然有点发蒙，在他眼中教皇往往以神圣不冒犯出现在大众面前，矜持尊贵宽容。"知道了。"
"那我想听中校的事情，可以吗"
"怎么，你想去陪葬？"
楼靖霄缄默侧过身去。"我困了大人。"
"等神明祭结束之后我再带你吧。"
房间沉默了很长时间。偶如意没有等到床上的人的回话，自己也慢慢被倦意袭击，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搭在自己手上。
本能地防备意识将其一扯，结果打空，身子重力不稳地往下倒。
灯被打开了。黄色光晕洒在头顶，偶如意低头挡眼，唇边回味淡淡香沙地味道，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
又看向本该待在床上的人，躺在沙发上，一双嘴角浅笑。
"明天讲故事吧，大人晚安。"
楼靖霄刚刚思索了很久，他现在是莱诺，迟早他会知道自己是假的。他的死亡对外界隐瞒，毫无疑问，庞玺指挥官知道他还活着，也知道他现在在隐瞒的身份。
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庞玺指挥官和中校家是世交，中校亲自告诉他的。
至于庞玺为自己隐瞒，他需要弄清楚原因，他不希望一路靠自己爬上来的指挥官因为他成为政权糊弄者。
换作他是偶如意，自己的好朋友瞒着你自己救走杀害亲人的凶手，还明知他伪装成自己的伴侣，一切错因都是他，该由他负责。
说完，房间陷入黑暗，丝毫没有给偶如意回答的空隙。
隔日起来，偶如意发现莱诺起得竟然比他还早，走下楼空空荡荡，平时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他推开门，秋日寒霜，一股湿润微风扑面吹来。透过不明晰的晨光，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地跑来。
路过他时，淡淡的香沙味道却没有停在他面前。
偶如意追上去，两人逐渐并肩同步。"你买通了他们，你不必讨好我，别在我身上花心思。"
楼靖霄没有回答，此时腕间的电子手表响了起来。他渐渐放慢步伐，停下径直折回门口。
"大人，我回去睡觉了。"
偶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天空和离开的背影，睡了还要睡，这睡眠质量倒是挺好的。
今天是洗礼日，忙完已经太阳快要下落地趋势，踩在高大地彩玻璃透着阳光印在地
板，一个人围在离神明像最远的小睡神石像边。
偶如意走过去，那抹疲惫的背影竟然是楼靖霄。
楼靖霄倚在小睡神膝盖闭眼，即便他身体已经很疲惫，可他就是睡不着，从他醒来之后，他每天都在失眠，一种清醒感消耗他的精力，他知道小睡神，所有一进来就趴在小睡神地膝盖。
冷风贴脸，偶如意转身离开，带着自己的大衣回来时，小睡神下的人身影已经消失。
另一边，车子驶入巍峨领地，这里便是指挥官管辖的128区。
庞玺轻轻推门而入，看向桌上的翅膀面罩，脚步有些踌躇，嘴边咧开，步伐轻盈，迈向窗前发呆的楼靖霄。
"哈！"
楼靖霄迅疾转身嘴边带笑，双臂张开，"指挥官，你还想袭击我。"
拥抱立马被扑空。
庞玺食指抵在楼靖霄额头，"知道了知道了，别动，力气怎么还跟牛似的。"
"再喊几句.."庞玺看见楼靖霄纯净地咧嘴笑也不喊，心里也是乐得不行，也不收敛笑容，拉着楼靖霄走到体积城。
"瘦了。"庞玺笑容立刻敛下去，嘴巴说不出一个字，从兜里拿烟递给楼靖霄，"拿去给乌云。"
"指挥官。"
"指挥官。"
楼靖霄也是开心又喊了好几声，他和乌云是红色警戒的人，红色警戒禁烟，虽然乌云有抽烟的习惯，他试过，还是不习惯。
庞玺觉得这几声像一根绳子把他跟他系在一起，将整烟盒塞进楼靖霄的口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芯片，"手机给我。"
手机卡槽被安好，"这是什么。"
楼靖霄凑过去好奇地询问，看着手机在庞玺手里开机重启，递给他。
"你之前的参军补助的钱都在这里，我再次声明，我这不是贿赂。"
楼靖霄欢欣接过手机，要知道他真的欠了乌云好钱，敬礼回复。"知道了！指挥官。"
说完，庞玺见楼靖霄又扭着脸，把手按在自己胸口后退，"他欺负你了？"
"不是。"
楼靖霄越是受到关切，越感到痛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窗外训练有序地枭兵。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人。"
"我就知道。"庞玺双手叉腰，脑袋有点发晕。"你以为你会开口让我帮忙救你爸，那个狗东西还比不上你爸？"
楼靖霄觉得惭愧，低下头。"他不是狗东西"
庞玺跺脚懊悔，也没了法子，最怕楼靖霄对他的无礼，听之任之，任意惩罚，他就是不同意他待在偶如意身边。自己也没有法，那家伙谁都不怕，最听的话只有一个人。
庞玺坐回桌边，把楼靖霄叫过去，"你愿不愿意去长老身边。"
"你小子脑子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把你爹救出来，哦，然后，给偶如意去坦白，以死谢罪。"
庞玺说得只顾擦汗，见楼靖霄再不开口，也是急，凑过去。"楼靖霄，你知不知道我救了你多难坚持，你这条命是我拼命救回来的，我也希望我是神仙啊，
庞玺挥挥手，"都别争了，你不是很有能耐么，你装也要给我装一辈子，知道没。"
庞玺两声啼声，楼靖霄慌了。叫指挥以前总是批评，把谁都不当一回事，又把所有人当一回事，他和乌云一样从心里怵他，怕他，紧紧盯着他们训练，眼前，心里的这座烽火塔被他气得要熄灭了。
楼靖霄抱着庞玺，"指挥官，别哭了，我没有那个想法。"
庞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背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将桌上的面罩递给楼靖霄。
楼靖霄感觉自己像一只犯错的小狗，主人揪着他的脊背，他的耳边被庞玺揪着外面走。
"我是你第一个指挥官，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你不是想赎罪吗，拿着这封信去找长老。告诉他你就是莱诺就是楼靖霄，偶如意怎么对你我不管，一句话，不准死，不能让偶如意知道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神明祭之后，你再也不准踏进蓝端和平。"
楼靖霄仿佛自己坐在井底，雨停了。
他拿着手中的推荐信来到长老厅。
来来往往地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堂堂正正出现在偶如意面前，他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