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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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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成功，迟到。”机械的女音响起，廖远心里咯噔一下——找到工作第一天，支出230，上班第一天，罚款200。好日子逐渐跑远。
“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你从哪找来的员工？”
廖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把没抬起来的头埋得更低了，默默把心里的千纸鹤撕掉。
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这下好日子没了，没好的日子倒是来了。
“殷总，我这是从正经招聘平台通过正经交谈，经过层层正经面试之后正经确定下来的正经实习员工，而且人不也是经过您亲自过目简历，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是叫廖远，并且不是照骗后才定下来的吗？。”
殷有勤被黄璐这一堆正经给吵得头疼，有点无语地瞥她一眼，没理黄璐的话，只是在心里想：这又是从哪找来的？
殷有勤转头看向廖远：“廖同学，你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廖远听到这话顿感稀奇：几年没见过，原则哥什么时候也有耐心听别人说理由了？
“吃坏肚子了。”
殷有勤沉默一会儿，问道：“这次还需要我念个旧情吗？”
这话在廖远这里可信度几乎为零，殷有勤的原则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但他嘴上还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行。”
殷有勤可能是没想到廖远真这么不要脸，明显噎了一下，把准备好的话尽数咽回去，又重新组织语言，过了几秒才开口：“对你学生时代的补偿，希望你别像高中一样躲着我，毕竟以后工作上要常接触。你说对吧，廖秘书？”
殷有勤比上学的时候有人情味多了，起码不再是个说一不二的小古板，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
廖远对于这一点很欣慰——不止他一个人经过社会毒打之后变得能屈能伸，虚与委蛇，就连殷有勤也不再有当年原则哥的风范，但这温和的样子还是让廖远感到一阵恶寒。
“哈哈哈。”廖远的笑声捎带些假，“殷总说得对，现在您是我上司，我肯定手机保持24小时通话畅通状态，保证随叫随到。”
“廖秘书，我倒也没有那么爱压榨员工，况且念在我们有过两段情的份上，我肯定会优待你的。黄璐，你先带他熟悉一下公司。”
“好的殷总。”
“廖秘书，你知道作为总裁秘书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讨好他？”
“不！你还是太年轻了！是实时向我们汇报总裁动向！来，姐邀你进群！”
黄璐实在是太热情，廖远没法拒绝，设置好消息免打扰后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他开口向八卦王黄璐求教：“璐姐，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原则哥...额...咱们殷总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年轻有为啊？”明明起点都是一样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殷总是富二代！”原来起点不一样啊！廖远有点心梗，说好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怎么被报的是无法摆脱殷有勤的自己啊！老天爷你公平吗！每每回想起被原则哥原则荼毒的那段时光，他都痛心疾首。
”还带着点任性在身上的那挂！家里公司那么多，他偏偏要来咱们新安这家才上市没几年的公司历练，还是空降。虽然知道他可能是急于证明自己，但底下那群股东都挺不看好他的，觉得他这不懂变通的性格肯定迟早把家产败光。”
廖远还没来得及心疼一下殷有勤，黄璐就又开口：“对了廖秘书，你和咱们殷总是不是有点什么啊？我刚刚好像听见他说你们有过两段情，他不会渣了你两次吧！怪不得工资给得这么高！”
黄璐像是发现了什么世界未解之谜一样，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
“没有的事！璐姐你别听他的，他净瞎说！我们只是同学过几年而已。”他只不过是在报复当年的有过一段情而已！
“哦~你俩不学好啊！”
纵使廖远经历过社会的险恶，人类的报复，也都打死想不到已经在公司混迹多年的黄璐这话的言外之意，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必须说点什么。
“璐姐，这打印机怎么用啊？”
“纸，放进去，盖子，盖上，按钮，按。懂了吗？”
廖远十分乖巧地点点头。黄璐又开口：“不过我还挺好奇，你面试这职位和你专业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因为人来的，还能因为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来报复他的。”黄璐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校园虐恋了。
廖远给黄璐一个很无奈的眼神，对方接收并表示理解：“确实，你也算撞大运了，我刚毕业那会可没你这么高的实习公司。”
廖远心想一半一半吧，是殷有勤在报复他吧！如果没有那么高的工资，他入职第一件事肯定是给发财树猛猛喝热水。
“可能是人比较难伺候吧。”
“你真是太敢说了，忙去吧，希望一个月之后还能看到这么健谈的你。”
廖远觉得健不健谈先不说，人还能不能见到都不一定呢。原则哥的杀伤力他也不是没见识过，不出三天，不是殷有勤开除他，就是他忍不住扒了殷有勤的皮被开除。
廖远正咬牙切齿想着怎么给殷有勤来点不痛不痒不致命的报复，机会就被本人送过来了。
“廖秘书，我办公室的门好看吗？去帮我泡杯咖啡。”
廖远当场表演个川剧：“好的殷总，加糖吗？加奶吗？”
“按你的口味来就行。”
“好的殷总，稍等殷总！”那就是加芥末辣椒酱的咖啡了！
廖远这事干得挺不带脑子的，可能是被芥末刺鼻的味道熏坏了脑子，他甚至连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会有什么后果都没考虑。
殷有勤今天像根本没带脑子出门似的，廖远面上那么明显的看戏表情都能被他忽略，嗅觉也像根本不存在一样，面不改色把廖远递来的那杯芥末味直冲天灵盖的咖啡给...抿了一小口，随即又略显做作地皱起眉指责咖啡豆：“廖秘书，这咖啡豆你从哪拿的？受潮了吧？你让底下人都别喝这个了，我给你点资金，你再去进一批新的。”
廖远对殷有勤的反应很满意，当即展露了自己在殷有勤面前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好的殷总，我这就去办，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很诚实地希望他最好是什么事都没有！
殷有勤也跟着笑：“上班时间，不宜外出，廖秘书你还是网上订购吧。另外，帮我打印一份文件，毕竟你都学过怎么用打印机了，也不能不用，对吧？”
廖远表面上：“殷总说得对！”内心却总觉得殷有勤在非常恶趣味地耍他，偏偏他还敢怒不敢言。
果不其然，等廖远打印好文件刚踏入办公室的门，殷有勤就又开口：“忘了跟你说，我刚刚已经订好咖啡豆了，应该是快到了，就麻烦廖秘书再跑一趟了。”
“没关系，我的本职工作。”廖远这一上午的运动量都快赶上他学生时代一个星期的运动量了，那会不爱动，能强迫他的只有课间操和体育课，导致他体力和同龄人比差得有点多，免疫力也不强，有点体弱多病，时不时就请个假。
现在倒好，能强迫他的只有一个殷有勤，却比前两者强制多了，无法拒绝，无法逃避。不过他还是挺开心的，钱已经收了，殷有勤也没让他退回去。
廖远内心感慨：社会真是个好学堂，铁面无私殷有勤都能给教成现在这副模样。
上班第一天，给总裁冲了一杯廖秘书特调风味咖啡，并收取高昂服务费400元。期间跑腿一次，共计支出230元，收入400元，罚款200元。余额-30元。殷有勤表现良好，心情尚佳。
廖远下班还挺早，因为他需要服务的人这个时间下班，他也就沾光早早从殷有勤的地盘逃离。
“小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空了？别不是实习第一天就让人给炒了吧？你还是听妈的话回来发展吧，你爸给你找个好工作，妈给你物色个好的小姑娘，谈两年感情稳定了就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一开口，又是老生常谈的婚姻问题，上学的时候不让谈，毕业恨不能直接造个孩子出来，也不知道这婚恋观是受谁荼毒成这样的。
“哎呀妈，少瞧不起我好吧！我在这挺好的，感情的事得顺其自然啊。”廖远一句话的功夫已经向妹妹投去六七次求救的眼神。
廖妗作为廖远的好帮手，在收到信号的瞬间就开始头脑风暴：“哎呀妈，我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和我哥聊一会，你就别占时长了呗！你有什么想说的什么时候没机会说啊？”
“行，你们感情好，你不催婚，你哥愿意和你说话。我出去了，你们早点睡啊！一个明天上学，一个明天上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