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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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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严司决闷闷的。
不是有事但不说而黯然神伤，倒像是因生病导致状态不佳而不愿多说话。
但咳嗽、流鼻涕都没有，连体温都很正常，只偶尔头痛，看起来恹恹的。
叶寻尧多次劝他请假，哪怕就一晚上、早点回家早点休息也是好的，但他不肯，说不能掉课，少一点努力都可能追不上他，搞得叶寻尧又气又心疼，也拿他没办法。
再加上王豪那事有了新进展，他也就没再多管严司决。
——当初只是怀疑，就立了个人设试试会不会引蛇出洞，结果真让他引出来了。
还是条毒蛇。
为了保持合理性，“尹叔”正处在被人哄骗不自知而犹豫、即将上当的阶段。
。：这真的设问题吗？
。：很多东西都会让人上瘾，过度了总是不好的。
苍鹰：没问题。
苍鹰：放心吧尹叔，我都用这玩意儿快一年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好家伙，原来早就是个瘾君子了。
叶寻尧突然意识到什么：我靠，快一年，那岂不是高一就开始了？包括分班
前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分班前没与他有什么接触，更多的是王豪在一边侃大山，自己在一边跟大家一起听，不过也就随便听听，不一定当回事。
那个时候的确是没看出什么，偶有情绪太冲都只当正常的情绪问题，别说年级，就他们班就有几个平均一周请一两回假去调整的人。
现在想来，有些时候挺不正常的。
。 ：除了你，还有人用这个缓解压加吗？
苍鹰：有啊，我一初中同学总管我要，我还不给呢。
初中同学？
之前叶寻尧问段雪认不认识王豪，她说认识，初一的时候班上带头孤立严司决的人里就有他。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都曾是同班同学。
而刘未也曾孤立过严司决，且是整整三年，现在都能成为朋友……
更可怕的巧合是，严司决最近很没精神，与很多瘾君子狂躁状态不同但也不排除是在克制隐忍。让他请假他也不请，是更怕被他爸撞见么？
叶寻尧搓了搓手臂，赶忙问：那你那个初中学觉得怎么样？用完之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苍鹰：他说他感觉挺好的，有些时候都飘飘欲仙。
苍鹰：副作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我跟他不在一个班，也没跟我抱怨这有什么不好。
正当叶寻尧抱有一丝侥幸说有同伙会不会是他编的谎，对面就用过来一段聊天记录。
away ：能不能先把东西给我？
苍鹰：别急，这东西可不能贪多。
away ：你有不少吧？你控制得了？
苍鹰：看不起我？那你别要了。
away :……
单凭这几句无法判断他所说的“初中同学”是谁，是他现有同学或认识的人也说不定，但至少，他是真的有“同伙”。
除非是为了让叶寻尧上当而自导自演。
但其实概率不大，因为他的目的之一就是把人拖下深渊，这么久了，难道叶寻尧是第一个吗？
。 ：那我……试试？
苍鹰：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苍鹰：尹叔，您知道的，我们家条件不好，我的零花钱也不多，所以……
就是要钱呗。叶寻尧心说，想也知道不可能免费。
。：多少钱？
苍鹰：爽快尹叔！
苍鹰：多少钱得看您要多少了。
他发给叶寻尧一张图片，图片中是一个极小的透明密封袋，就比一般的橡皮大点。
苍鹰：用这个装，一袋800。
果然很贵。叶寻尧心想。
。：也太贵了吧？我们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苍鹰：没办法，这东西很紧俏，我也没多少。
。 ：那还是算了吧，800块，我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苍鹰：别啊尹叔，我给您便宜点儿？
苍鹰：588，您看行吗？
还挺执着。叶寻尧想。
。：让我花几百块买一小袋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苍鹰：尹叔，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苍鹰：您看着少，但每次用它更少，只需要一丢丢，而且也不是天天用，压力大、感觉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才用。
苍鹰：这么一算，它少说可以用俩月！
按照“尹叔”的思维，该动摇了。
。：这……
。 ：我还真没想到它可以用这么久。
苍鹰：尹叔，我可以跟您保证，这东西稀缺又值钱，剂量控制好是绝对没有副作用的！
个屁。叶寻尧心说，次数多了还不是一样。
。 ：我听我儿子说你们最近要交什么文印费？
苍鹰：是的。
。：好像要400，也不便宜。
。：你让我考虑考虑，过段时间再说，好吧？
苍鹰：行。
苍鹰：谨慎这一点，我得向您学习［/点赞］
叶寻尧回了他一个点赞。
苍鹰：对了尹叔，我把我那个初中同学推给您，交易找他，跟我说下就行。
。：好。
王豪推给他的就是刚才聊天记录里的，昵称“ away ”，头像似是在深海中，色调偏冷偏暗。
他没急着加，而是从Q.Q转战更常用的微信，问严司决在干什么。
今天是2号了，昨天一大堆人或私聊或群发“元旦快乐”及相关祝福，他跟严司决互发完后又聊了会儿天，玩了会儿游戏，晚上开着视频做题，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平时周末可以待在桃花小区的租房，放大假一般都各回各家，叶寻尧就担心严司决会因尚且紧张的家庭关系而不自在、不舒服。
昨天有他，今天呢？
都下午了，怎么一条消息都没发？
倒是夏朗问他：叶子，今年生日不赶巧啊，打算怎么过？
他们元旦连着月假一块儿放，从12月30号上午三节课后到1月3号下午、晚上回校上晚自习，又由于离周天极近，干脆周天就不放假了，美其名曰“左休”。
而今年1月5号，正是因左休而要上课的那天。
y ：还能怎么过，就那样呗，又不放假。
［朗］：中午有俩小时呢，蛋糕总得吃吧？
y ：你是不是就想吃蛋糕。
［朗］：什么话！
［朗］：每年生日礼物和祝福少了吗？
［朗］：吃蛋糕只是顺便，重要的是给你庆生啊！
y ：行，你要来就来。
［朗］：必须来啊！
［朗］：你还打算叫谁？
y :“落英缤纷”里的人都叫上吧，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下一秒，“落英缤纷”就活跃起来。
夏朗：＠全体成员 5号叶子生日，中午请吃饭（有蛋糕！），来不来？
李随：来！
段雪：？@ yxy ﹣物化政
叶寻尧：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去我那吃饭，不谈礼物＠全体成员
段雪：人必到，礼物必达！
李菁菁：+1
万景义：+2
夏朗和李随同时发了“+3”，两人还因此争“你抢我台词”，十分幼稚地争辩了几句才罢休。
叶寻尧：还有个人呢？@ ysj ﹣物化政
万景义：可能有事没看手机？
段雪：是啊是啊，他做事可认真了。
段雪：有回我找他问作业是什么，结果等了一大半天都没等到回复，我又问了别人，等我作业写得差不多了，他才回个“抱歉，做题的时候手机静音了”。
李菁菁：我作证，那回我跟 dx 都没记作业，分别找人问，我这边是秒回。
夏朗：等晚上再看呗，再说班长不就住你对面么，到时候喊一声就完了。
叶寻尧：行吧。
可他并不放心。
他又给严司决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在哪、在干什么、5号中午有没有空一起来，两个多小时了，仍未回复。
叶寻尧心想不至于吧？这才考完几天，况且假期作业早写完了、昨天也刷了题，还要这么卷吗？
从昨晚挂电话起，到现在下午四点二十六，严司决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叶寻尧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额角一抽，边小声说不可能不可能，边给他打电话，等来的却是一道水冷无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又是关机……
又和家里闹矛盾？
他不敢瞎掺和，可是他找不到人。
“怎么了小叶？”叶尊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苹果走过来。
“我……在想周天订多大的蛋糕。”
叶寻尧强装镇定，手却一刻不停地在屏幕上翻飞。
叶尊：“你们那天要上学吧？中午吃蛋糕吗？”
“嗯。”
“那我可得好好张罗张罗。”叶尊笑着给他递过去一块苹果，“蛋糕和饭菜的事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和你妈。来，先吃块苹果。”
叶寻尧接过苹果，手指却是抖的，甚至有汗从额上淌下。
叶尊觉着不对劲：“嗯？是空调温度开高了吗？怎么还出汗了？”
“嗯……应该是在家里待太久了。”叶寻尧略微急促地站起身，“爸，我出去透透气，顺便去附近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买来当生日礼物。”
“好。”
手里紧握的手机还未熄屏，就沾染上手心的汗液。
y ：妹妹，你哥在家吗？
［严思倩］：不在，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y ：中午也没回？
［严思倩］：设。
［严思倩］：今天我爸还特地下厨呢，结果人没回，也没给他发个消息说一声。
［严思倩］：怎么了吗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