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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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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城一中有班主任签字且写明原因的请假条就可以出校，严司决到桃花小区时才十点三十三，比预估的时间早了约半小时。
不过好在叶尊和周雪梅早就来了，这会儿正洗菜呢。
严司决先给叶尊发了条消息说他来了，然后按响门铃，一开门叶尊就笑脸盈盈：“小严来啦！这么快啊。”
“嗯。叔叔好。”
“怎么还戴口罩？感冒了？”
严司决才意识到，赶紧摘下口罩，对叶尊笑笑：“没有，我这算是装病请假。”
“哦哦哦。哎哟真是太麻烦你了，他过生日，你请假跑来做饭，你说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朋友啊。”
“叔叔过奖了。”
不过马上就不是朋友了，不论结果如何。严司决想。
说着没有想他的叶寻尧实际上满脑子都是严司决，一会儿想他是不是只是感冒、有没有发烧，一会儿想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一会儿又自责怎么早没发现他状态不对，总之是各种不放心、不守舍，连放学了都只顾赶紧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还是夏朗及时拉住他：“哎哎叶子，那么急干嘛？等等其他人啊。”
他们约好在李菁菁班门口集合——那里离校门最近，眼下叶寻尧都要走过了。
他“哦”了声，站在原地等还没来齐的人，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让严司决好一点，看他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好像病得不轻。
如果回去的时候他睡着了怎么办？那还要不要叫他？
叫吧，怕打扰他休息；不叫吧，他又会错过最热闹的时段。
那要不中午就不叫他了，晚上再跟他一起过？
啊啊啊啊啊叶寻尧你清醒一点！这他妈是你的生日，干嘛非要和他一起啊！你就那么想他吗！?
什么时候开始沦陷的啊……
“叶子！”
“啊，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夏朗说，“都心不在焉一路了，想啥呢？”
“没什么……”
“该不会是班长没来，伤心了吧？”李随笑道。
叶寻尧立刻反驳：“他来。他在上头呢。”
六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空荡的空间一下变得狭小，段雪问：“怎么知道？”
叶寻尧：“他给我发消息了。说不舒服，第四节课就请假回家了。”
夏朗：“我说班长怎么不见了呢，原来请假了。哎，要是他睡着了呢？”
“那就不叫，让他好好休息。”
电梯上升得很快，叶寻尧说完没多久就到了，与大家一起出来，又走在最前面拿钢匙开门，门往外拉的瞬间“砰”地一声，叶寻尧头上落满了彩带。
众人：“……？！”
叶寻尧：“……”
“Surprise ！”叶尊手里拿着礼炮，满脸笑容，“生日快乐小叶！”
“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叶寻尧随意弄了几下头发，边说“让一下，我朋友要进来”边拉开门，却在进去的时候被人往头上戴了个什么东西，那人身形高大，平日冷峻的面容此刻尽是温柔，温沉着嗓音对他说：“生日快乐。”
“严司决？！”/“班长？！”
六人皆是不可置信，叶寻尧最先反应过来：“好啊严司决，你敢骗我？！”
“我没有……”
严司决往后退了一点，叶寻尧一个闪步就要扑上去，叶尊及时拉住他：“哎哎哎小叶，别激动，小严他也是好心，帮着我们做了不少事呢。”
“那他就装病骗我？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空气有一瞬安静。
周雪梅好奇地走来：“都站门口干嘛呀？快进来洗手吃饭。”
“哦对对对，快进来快进来，饭菜都做好了。”叶尊松开叶寻尧，带众人来到餐厅。
叶寻尧走在靠后，严司决跟在他后头，想解释但又怕对方不听然后生闷气——虽然现在可能已经在生闷气了。
“快吃吧，别客气，想喝什么饮料就倒，跟在自己家一样，啊。”叶尊招呼着。
餐桌平日两边收起为长方形，两翼展开为圆形，现在正是需要圆桌的时候，九个人围坐在桌前其乐融融，在“左休”而不放假的这一天给叶寻尧过生日。
正中间是一个电锅，里面是翻开见滚的鸳鸯汤底，周围摆着一圈待下的食材，什么肥牛卷、金针菇，什么撒尿牛丸和三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哪怕还是生的。
冬天天吃火锅真的很舒服，尤其是和亲朋好友一起，即使不是过年也有一股子年味儿——大概就是来源于齐聚一堂的欢乐。
不够吃不要紧，灶台边还有许多未上的菜肴，诸如白切鸡、清蒸鲈鱼、糖醋排骨等等，都是因为被火锅抢占了先机才迟了出场，跟着叶寻尧回来的五个人不禁在心里感叹：他真幸福啊。
而被幸福包围的叶寻尧本人似乎有点不开心——严司决知道，是因为自己瞒着他给了他一个自认为的惊喜。
整顿饭下来，叶寻尧基本没笑过，发自内心的那种，倒是相声兄弟夏朗和李随，带着万景义与叶寻尧父母攀谈，段雪与李菁菁也时不时应和几句，总的来说，气氛还算不错。
叶尊：“噢对了，你们知道严司决会做饭吗？”
夏朗和李随齐声答了声知道，段雪紧接着便说：“那天叶寻尧发了朋友圈晒他做的饭我们才知道，还在群里说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做一桌呢。”
“现在不就是吗？”叶尊拍了拍坐他左边的严司决，“这一大桌子菜，可都多亏了他呢！”
坐叶尊右边的叶寻尧愣了愣，瞥了严司决一眼又收回视线。
严司决忙摆手，在一众“哇”声中开口解释：“没有，叔叔阿姨才是主力军，我只是打下手……”
“别谦虚了严同学，这些大菜哪一个不是你掌勺的？要说打下手那还是我们呢！”周雪梅笑着说。
万景义想了个比较得中的说法：“反正是合作，对吧？”
严司决连连点头：“对，合作。”
“嗐，管他是什么，高兴就完了！来，干杯！”
叶尊举起纸杯，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在一片欢笑声中吃喝笑闹。
午饭完毕，到了分蛋糕的环节，其实很多人已经吃不下了，但出礼貌还是接下，叶尊和周雪梅也都理解地表示吃饱了就不用再强塞，蛋糕带走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不过最好不要过夜。
点蜡烛、许愿、生日歌，切分好蛋糕也差不多快两点了，他们又聊了几句、稍作休息，最后两点整准时出发。
生日礼物有的一大早就送了，有的中午集合时送了，叶寻尧父母给他买了个新手机，都被放在了桃花小区那个家里。可唯独没有严司决的。
难不成他说的礼物就是做饭？
不是不行，只是逻辑不通——装病请假提前回来做饭是礼物的话，那前几天他去永盛干什么？
他又说是去挑礼物，该不会也是骗他的吧？
啧，烦。
晚自习的时候，严司决又请假了，说上了一下午课，还是觉得不舒服，十分担心学生身体的老方又是二话不说就把他放回去了。
叶寻尧更不爽了，给他发消息：又病了我的大少爷？
［严司决］：嗯，你的。
叶寻尧：“……”
y ：说实话［/微笑］
实话就是你的。严司决心说。
［严司决］：礼物，白天不方便。
y ：什么礼物见不得光非得晚上去拿？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但严司决知道他还在生气。
［严司决］：别气了，我是真的不舒服。
y：不舒服你好好休息啊，强撑着来我生日会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严司决］：那也还没到强撑的地步……
叶寻尧没再发了，严司决叹了口气，看着车窗外暖黄灯光映照的小雪纷纷，心里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当他准备得差不多时，叶寻尧给他发了条消息：要是我回来什么都没有你就完了［/微笑］
严司决轻笑了下，打字道：有的，来我这。
［严司决］：外面还在下雪，一会儿回来记得打伞。
y：哦。
敲门声不急不徐地响起，一直坐在客厅等候的严司决光速弹起去开门，看见人后脸上的欣喜想掩饰都掩饰不住：“你来了。”
倒是即将被给礼物的人一脸淡定，语气平平：“嗯，来了。”
“让让，我要进去……你干什么？”
叶寻尧刚把门带上，严司决就抱了上来：“对不起，今天你生日，让你担心了，还害得你不高兴。”
“没有，你想多了。”叶寻尧这会儿羞于承认，推了推他，“起来，别在这儿杵着。”
严司决忍住了揉他头发的冲动，有些不舍地直起身，带他去餐厅。
餐厅的灯比较暗，也很柔和，严司决把其他的灯都关了，只留暗灯和蛋糕上两团跃动的小火苗这两个光源。
叶寻尧的确很意外：“蛋糕？”
“嗯，我亲手做的。”
听到“亲手”二字，叶寻尧心底泛上一股难言的感觉，也恍然明白他这几天的神神秘秘：“你去永盛……是去做蛋糕了？”
“准确讲是学做，”严司决一边拆着叉子盘子，一边说，“我太笨了，花了好几天才做好。”
“瞎说，你明明很聪明，一般人哪能学几天就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蛋糕啊。”
约莫6寸的圆形蛋糕，浅蓝色的奶油围了一圈，面上是从上至下、由深到浅的渐变蓝，像富有层次的大海，被烛火映照到的地方还有两只白色的海鸥，叶寻尧看着看着，心里就燃起了一团火。
“卖相还可以，但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严司决说，“许愿吹了蜡烛，你尝尝。”
“嗯。”
在他闭眼时，严司决再次为他戴上了皇冠，叶寻尧侃了句幼稚，严司决却说：“小王子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皇冠？”
小王子……
啊啊啊啊啊！！！他在说什么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很撩啊！！！
叶寻尧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什么愿都没许就睁开眼吹了蜡烛，烛火熄灭的瞬间，严司决用切蛋糕的刀挑了点奶油递到他嘴边，“尝一口。”
昏暗的场景，隐约的轮廓，让他不禁想到了那晚的春.梦，他甚至紧张得再次闭上眼，又睁开，喉结滑动一下，张嘴吃了一口面前的奶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