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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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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说了是专属,那肯定不能当大家的面叫。”
严司决一本正经,夏朗又接:“也就是说真的有呗?看不出来啊班长,原来你也会搞这些。”
严司决眉头微皱:“搞这些怎么了吗?我喜欢他才给他取专属称谓。”
大家又“哎呦~”起来,刘未进行反击:“严司决,你才是偷偷买酒的那一个吧?不怕带坏你家‘小朋友’啊?”
严司决设理,趁起哄声还没散、无人注意,低头打字。
片刻后,刘未收到一条消息。
[严司决]:我和他双向奔赴,你单相思生死未卜。
刘未瞬间变了脸色,臭着脸回了三个死忘微笑,感觉不解气,竞急中生“智”也回了个“对子”:干架我最爷,闷骚你最绝!
严司决笑了下,而就是这一笑,被夏朗捕捉到:“班长笑什么?是在跟叶子私聊说悄悄话吗?”
叶寻尧从碗中抬头,疑惑地望着严司决。
严司决手快先熄屏,刚说了个“没”,叶寻尧说话了:“夏朗,你无不无聊?起一下哄得了,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当私生饭的?”
夏朗用两根食指在自己嘴巴那比了个叉,示意自己不说了。
啊啊啊这就护上了!?段雪只敢想想,不敢说出来。
不过被她猜中了,叶寻尧的确有护着严司决的意思,还怕他会莫名奇妙自责、道歉而安抚他——右手夹菜继续吃,左手伸下去牵了会儿严司决的手。
严司决真的觉得他很幸福,至少在此刻是,心里越发愧疚,认为他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跟人线上聊天、引起了误会,也配不上这么好的叶寻尧。
他总得吃饭,所以他们只短暂地牵了不到半分钟,便默契地松开。
饭局尾声,夏朗跟万景义视频通话,将手机摄像头扫了一遍整张桌子和整桌人,又把手机怼到刘未面前让他俩打招呼,尽是尴尬的被迫招呼过后万景义就借口溜了。
夏朗还提议把刘未拉进“落英缤纷”。
段雪自然是同意的,还说夏朗要不说她差点就忘了。
刘未一开始很懵,后来就明白了——学习闲聊为一体的群,有时还会搞团建。
窗外太阳很大,把头天夜里下下来、覆了地面厚厚一层的雪都晒得快没了,尽管他们这里难得下雪,但谁不喜欢大晴天呢?
吃着“团圆饭”,与好友聊聊笑笑,见一见阳光,心情更加明朗。
下午各自散开,或回家或约着去哪玩——严司决和叶寻尧自然是在一块儿的,他们选择窝在家里腻歪,也在朋友们走前叮嘱对外保密他们在一起的事。
“寻尧。”
“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喊喊你。”
叶寻尧有些无语,又莫名有些开心,可能是因为被抱着很舒服吧。
“严司决,我发现你很喜欢抱着我。”
“我发现你从来都只叫我全名、‘班长’和其他调侃的称呼,没不带姓地喊过我。”
叶寻尧耳尖红了一小块,别扭道:“……习惯了——哎不是,你别转移话题啊。”
严司决从坐下来起就一直用双手环着叶寻尧,下巴搁在他肩上,不时嗅一下、蹭一下,依赖性超极强。
“因为这样我会感到踏实。”
听到他的回答,叶寻尧其实是有点难过的。
但自己有时候好像也是,只有在与对方有紧密的肢体接触的情况下才能安心。
这种依赖……真的是爱情而非纯粹缺乏安全感吗?
他头脑中忽然蹦出这个问题。
见他没反应,严司决的手试探性地伸到他毛衣里面,“寻尧?”
“啊……”叶寻尧回神,捉住他那不安分的手,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班长,你真的 ooc 了。”
“ooc你就不喜欢我了么?”严司决的声音有点委屈。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他想说“奇怪”,但好像也不准确,可能还会让本就自卑的严司决更加没自信。
偏偏严司决很懂他,直接替他说了出来:“奇怪,对吧?”
“啊这个……”
“我知道,是很奇怪。”严司决松开了抱他的手,却被他按住:“你不是说抱着踏实吗?松开干嘛?”
“你不想让我不踏实,但我没办法太自私。”
他坚持松开叶寻尧,让他坐到自己旁边,“你知道吗?我从小被教育要大度、要懂得谦让与分享,不是因为这些是多么高尚的品质,而是因为我是一个男生,一个哥哥。”
叶寻尧其实不想听这些,因为他知道当严司决说这些时会回忆,会痛苦,会陷入一种由他人带来的道德绑架的泥潭中,他不想让严司决痛苦,尤其是在这大过年的日子。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些,不那么压抑。
于是他握住了严司决的手,但严司决推开了他。
他皱着眉想问严司决这是几个意思,就听见严司决说:“我在尝试不那么依赖你。”
话题很跳跃,可又和他们当下的行为密切相关。
叶寻尧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恋人之间不就是应该相互依赖吗?”
“你说过,没有什么应不应该,而且……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依赖。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粘着你、依赖你。”
严司决抬眼看着叶寻尧,眼神里尽是严肃与认真,“寻尧,我希望你想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因为我被偏心、被孤立过,觉得我可怜才跟我在一起——才二十天,你完全可以反悔。”
他说的是在一起二十天。
叶寻尧明白了,也瞬间懂得这二十天里,为什么只是粘他、抱他,顶多亲个脸颊或额头,而从未碰过他的唇。
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因为他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对严司决的依赖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仿佛仍然是朋友的程度,但他又不止想跟严司决做朋友,这种看上去就很矛盾的心理让他把问题抛了回去:“那这二十天里,你对我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一时冲动而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跟我谈二十天?你明明可以在第一天晚上就说出来。”
“所以我说我不想过于自私。”严司决自嘲地笑笑,“其实我也在想,我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太阳,我不过是被普照到的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短暂拥有过他也开心,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缠着他,也很卑鄙。
二十天,不算短也不算长,他们想把话说开,以免日后难堪,尽管是在离过年不远的日子,又尽管几个小时前还那么黏糊、那么高兴。
有那么一瞬间,叶寻尧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因为转变发生得太快了,不管是他们从朋友到恋人,还是从上头期到这么清醒又有一丝尴尬的局面。
可事实是,这全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且全都实实在在砸在他头上,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他有预感——严司决要往后退。
果然,严司决又把视线偏向别处,像是不忍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种话:“如果都不知道,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先做回朋友吧。”
叶寻尧一把拽过严司决,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小,鼻尖堪堪擦过,嘴唇只差毫厘。
“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严司决再次偏头,“你要是介意,我就不打扰了。”
叶寻尧又气又急,几乎是吼着对他说:“看着我!我问你,你现在想不想亲我?!”
“就算想,你也不会同意的吧。”
这不就是想亲他吗?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话音刚落,叶寻尧就捏着他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
严司决是懵的,他一边很享受这个吻,一边又不想那么草率,便推开他,说:“寻尧,你别冲动……”
“我就冲动怎么了?!我冲动想亲你,不冲动也想亲你!这二十天里,你一直没有主动,我压根都不敢提!”叶寻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追着吻了上去。
一开始只是侧身,后来叶寻尧嫌累直接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严司决闷哼了声,一手扣紧他的腰一手兜着他的脑袋加深这个凶狠又急切的吻,仿佛想要找回主导权。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场面并不算和谐,但绝对刻骨铭心。
当宛若台风过境般的吻结束,叶寻尧轻喘着嗤笑:“嘁,不就接个吻而已,至于这么纯情么。”
“至于。这是我初吻,”严司决又害羞又认真,“就这么被你不讲道理地夺走了。”
叶寻尧手搭在他脖子上,头抵着他的肩闷笑起来,笑完又眉眼弯弯看着他说:“严司决,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爱啊?”
“不止是憨厚老实,还有认真和单纯。”
严司决在心里否认了“单纯”这一评价,又听见叶寻尧说:“是让我心动的可爱。”
叶寻尧看着严司决眼神闪躲,把脸转向一边,却将绯红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中,不禁想象出他拥有一对毛茸茸的兽耳,还有一条又长又毛的尾巴,现在的他兽耳肯定内扣,尾巴也会羞涩却兴奋地用来甩去,俨然一只平日威风凛凛、实则得到奖励后掩饰不住开心的东北虎。
严司决现在心情复杂,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叶寻尧的这份心动,因为他一直在退——有些时候,退让造成的结果反而是逼迫,他不想“逼”叶寻尧对自己心动。
“寻尧,你先下来。”严司决手松了些,但仍在他腰后护着,怕他摔下去。
可叶寻尧这时候起了逗人的心思,“我不。坐你身上挺舒服的,还能近距离欣赏国家保护一级动物。”
他还蹭了蹭。
严司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好热,得冷静冷静。
“别闹了寻尧,你下来。”
他作势起身,叶寻尧却按住了他:“你是不是又要逃?我都对你表态了,你呢?”
叶寻尧双手都按在他的胸口处,严司决的隐忍更加明显,“要是现在对你说喜欢,我自己都觉得禽兽——我下面硬半天了。”
直到听到这句话,叶寻尧才反应过来
严司决腿长,又用手揽着他、护着他,所以他坐得靠后,关注点又一直在对方的神态上,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他终于是乖乖下来,但在严司决要走时牵住了他的手,“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严司决摇头笑了笑,说自己能解决。
“你别是用冷水解决啊,大冬天的,别又发烧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严司决有些无奈,“我不洗澡,就洗把脸。”
叶寻尧其实不想让他压抑自己,有□□很正常,这也是一种喜欢或爱的表现——前提是很长一段时期内只对一个人这样。
但觉着严司决可能会感到羞耻,毕竟还在同一屋檐下,所以只是叮嘱不要搞久了,注意别让冷水进到衣服里面。
喜欢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理由?
他想到了这个问题,又注意到一旁被随意丢着的两件羽绒服,起身想抖一抖再放好。
其中有一件他一开始拿反了,抖的时候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个东西,放好衣服后他捡起那个巴掌大点的手折信封,撕开封口的贴纸,取出里面的内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