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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寂静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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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寂静之声
市局医院的特殊病房外，气氛凝重。林夕（白夜）经过紧急洗胃和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否醒来、醒来后大脑是否会因缺氧受损，都是未知数。
医生给出的初步判断是，他服用的是一种经过提纯的神经毒素，剂量足以致命，所幸发现和抢救及时。
凌曜站在隔离玻璃外，看着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和监测仪器的人。苍白的脸安静得如同沉睡，褪去了所有偏执和疯狂，也褪去了那份伪装的温和，只剩下一种近乎脆弱的平静。
就是这个男人，用他天才的头脑和扭曲的心灵，导演了这一切，将整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差点让上百个孩子葬身火海。
此刻的他，安静得像一个被撕碎后又被勉强缝合起来的玩偶。
郑轩走过来，递给凌曜一杯咖啡，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后怕。“这小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临死了还要摆我们一道。”
凌曜接过咖啡，没有喝。“他不是求死。他是追求完美的谢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被捕、审判、监狱…这些世俗的程序不符合他的美学。自我了断，并且几乎成功，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一场盛大的、由他自己掌控的毁灭。”
郑轩打了个寒颤：“妈的，想想都瘆得慌。现在怎么办？就算醒过来，估计也难逃死刑。”
“法律会审判他。”凌曜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病房内，“但我们需要他醒来。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他过去的详细经历，他是如何精确选择受害者的，除了卢健和孙宇，还有没有其他潜在的、被他影响而未爆发的‘追随者’…”
更重要的是，凌曜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他追捕了这个极致的恶魔，与他进行了高强度的智力对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了他那套扭曲的逻辑。此刻看到对手以这样一种方式倒下，他感到的不仅是胜利的松懈，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荡。
就像一个精彩的故事，突然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戛然而止，留下无数未尽的回响。
接下来的几天，案件进入了冗长而繁琐的收尾阶段。卢健和孙宇被正式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司法精神鉴定和审判。媒体进行了有限度的报道，市民们在一片庆幸和后怕中逐渐恢复平静。
凌曜几乎泡在了办公室里，带领团队整理堆积如山的案卷、物证、口供，试图将林夕布下的这张巨网每一个结点都梳理清楚。
工作间隙，他偶尔会翻看那本从炸弹旁取出的、烧焦一角的《迷雾森林》。林夕的字迹偶尔会出现在书的边缘，是一些冰冷而精准的批注，仿佛在点评别人的作品。
在《糖果屋》的那一页，林夕用红笔在一行描写“糖果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写道：“**所有的甜蜜，都是腐烂的伪装。**”
凌曜合上书，走到窗边。窗外夜色已深，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他见识了极致的黑暗，也与之搏斗，并最终将其擒获（尽管对方选择了自我毁灭）。这个过程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想起白夜——那个伪装出来的、温和的织梦者——曾经和他讨论过人性与故事。那时他觉得对方天真，现在才明白，那天真之下，隐藏着如此深邃的冰窟。
寂静笼罩着办公室。破案后的空虚感悄然袭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故事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