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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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水落石出
高志强被带回市局进行正式询问。经历了法庭上的惊魂一幕，他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配合了许多，但依旧坚称自已对十一年前化工厂事故的真相毫不知情。
“我当时只是受事务所指派，代表厂方处理赔偿纠纷。”高志强用毛巾擦着头发，声音还有些颤抖，“我的职责是在法律框架内，为委托人争取最优解。厂方提供了事故报告，我也接触过□□的家属，对方接受了赔偿方案，事情就结束了。我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隐情！”
“那个‘穿着体面的男人’是不是你？你是否曾私下接触陈昊的母亲，施加过压力？”凌曜冷静地追问。
高志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努力回忆。“我…我确实去过他们家几次，主要是谈赔偿协议的具体条款。施压…谈不上吧，就是正常的协商…陈太太当时很悲伤，也很…固执，想要更多赔偿，我只是向她解释法律的规定和厂方的底线…”
他的辩解听起来合乎律师的角色，但凌曜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不确定和回避。
“仅仅是解释法律吗？”凌曜身体前倾，施加压力，“有没有人暗示你，必须尽快了结此案，不要节外生枝？比如，厂方的某些高层，或者…其他利益相关方？”
高志强的额头又开始冒汗。“时间太久了…我真的记不清了…当时工厂急着平息事端，这是肯定的…但具体的…”
就在这时，调查旧案的小组传来了一个突破性消息！他们几经周折，找到了一位当年明星化工厂的退休老会计。这位老会计在工厂倒闭后回了乡下，最近才被找到。他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当年事故发生后，厂里有一笔不小的“特别公关费用”支出，走账模糊，收款方是一家当时刚成立不久的、名不见经传的咨询公司。而这家咨询公司的注册法人，经查证，竟然是高志强的一个远房表亲！这家公司在那次赔偿后就迅速注销了。
这笔钱，很可能是为了堵住知情人的嘴，或者用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高志强，很可能深度参与其中，甚至可能是经手人！
凌曜立刻将这个信息摆在了高志强面前。
看到那份泛黄的账目复印件和关联公司的调查结果，高志强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他瘫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是…是赵德明和当时的副厂长找的我…”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他们怕事情闹大，不仅影响工厂，还会牵出更多管理问题…他们通过我表亲的那个空壳公司，转了一笔钱给我…让我…让我去‘说服’陈太太接受条件，不要再闹…”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凌曜的声音冰冷。
“我…我暗示她，厂方背景很深，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斗不过的…继续闹下去，可能连现有的赔偿都拿不到，甚至…甚至会有麻烦…”高志强不敢看凌曜的眼睛，“我当时刚在事务所站稳脚跟，急需做出成绩…我…我鬼迷心窍了…”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高志强不仅仅是依法办事的律师，他更是利用专业知识和信息不对称，对处于弱势的受害者家属进行了恐吓和欺骗，成为了掩盖真相的“沉默帮凶”之一。陈昊母亲的绝望离家，与他的行为有直接关系。
凌曜让人将悔恨交加的高志强带下去，依法处理。
虽然揪出了又一个责任人，但凌曜的心情并未轻松。悲剧的链条环环相扣，每一个环节的冷漠与自私，最终将陈昊推向了深渊。
而此刻，更紧迫的问题是：“灰烬之眼”显然知道高志强在这其中的不光彩角色。他/她下一步会做什么？高志强已经身败名裂，受到了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审判，“灰烬之眼”的“天平”满足了吗？
技侦部门的汇报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凌教授，‘灰烬之眼’在论坛更新了状态。他/她发了一个新的天平符号，但是…天平依然是倾斜的！并且旁边多了一个黑色的问号！”
问号？他/她认为审判还未完成？难道还有比高志强隐藏得更深的“帮凶”？
或者…他/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止是这些具体的“帮凶”？
凌曜感到一阵寒意。“灰烬之眼”的思维模式和行为边界，似乎比林夕和陈昊更加难以捉摸。他/她追求的“正义”，更像是一种绝对化的、无止境的清算。
水落石出，露出的却不是终点，而可能是更幽深的洞口。
“灰烬之眼”到底是谁？他/她还想审判谁？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36章：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