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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封闭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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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第九
林松宥被他生拉硬拽到楼底阴暗拐角处的杂物间，里面放地都是杂乱剩下的器材，高高垒起的板凳桌椅
谢褚生将地上杂物一脚踹走，转过头，叉着腰，眼睛凶狠火星简直要溢出来
“你什么意思？亏我还想着天气热，去给你买水，你他妈不等我就算了，还他妈还告老子状？”他的情绪异常激昂
“你他妈就欠那点劳动是吧？还想换座位啊，我又哪点让你不爽了，我寻思咱俩不挺好的吗，挺和睦相处的，我也忍着脾气让着你”
“你他妈把我的书弄脏了，我还没找你事，就让你照着补了补，你呢？”
林松宥站哪不动，平静十分，他心里有些不解，有些累
“啊！”谢褚生被林松宥无动于衷，他的不卑不亢，整地火气更旺，发出雄狮咆哮，张狂无谓，整张大手徒然凶恶覆住林松宥下半张脸，露出半截眼睛跟他强迫对视“我让你说话！”
林松宥地脸被挤成了肉包，四周尖牙被摁紧口腔的内皮，揪着疼，两个人凑的实在太近，林松宥甚至能感受到谢褚生现在灼死人不偿命的呼吸
他早就察觉出谢褚生性格稍许偏激，可那怕刚刚他那维持几秒的耐心对他来说还有挽救解释的机会，林松宥也懒得把握。
所以消磨殆尽，就如此时谢褚生手中力度一样，怒火愈演愈烈
此刻或许他可以说一句对不起，稍微低个头，再玛丽苏一些他一把抱住偶像剧里的男主用行动去安抚，去抚摸，去亲吻他，不说这太离谱奇葩
可哪怕是最纯粹的表达方式林松宥还真做不到，就跟他对途柯一样，从来没说过一句好话，被打得再厉害也没舔过一次脸，认过一次怂
“你不觉得累吗？”林松宥现在舌头没伸长开，有些口齿不清
“什么？”谢褚生搞不清他这话什么意思，误以为他想岔开话题，语气反而觉得可笑
“我的意思是，我跟你聊天说话交往很累”
谢褚生脸色一闪而过的无措，林松宥屈起胳膊就着谢褚生的胸膛用力往后一压，两个人迅速拉开距离
明明两秒不到，谢褚生心里却徒然感觉自己被人无情推往万丈深渊，身撞到一处硬物，摆着上面的几层凳子已经成年堆积不用老化，开始晃晃悠悠，细小的颗粒灰尘正往下落
林松宥的视线里，那些高高垒起的桌椅板凳已经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林松宥抬高音腔提醒“你后面东西要砸…下”
可没等他尾音落完，身子被重重一推，因为惯性直接撞到那边最靠窗的墙角，那一刻林松宥感觉自己的神经仿佛断了线，滋滋滋滋滋滋
连续不断的重物已经开始哐啷往下重砸，林松宥眼皮小幅度地微颤，瞳孔甚至不会对焦。五脏六腑震了粉碎，随之是更多接连不断的哐啷声
场面足够惊心动魄
像是地震，这些东西足够把人压死吧…
四周已经被堵地严严实实，光源只能透过数张板凳缝隙，本来就黑的楼梯过口更暗了，他看到谢褚生依然耸立的站着，屈起胳膊护住头部，密不透风
林松宥看着那抹身影，他语气颤颤巍巍，居然带了哭腔：“谢褚生？”
“干嘛？”缝隙里谢褚生似乎是撇了撇头，但是没撇过来，语气满满不耐和不悦
林松宥没听出他的强忍，松了口气
“我过来帮你”
林松宥直起身，一张动作缓慢轻拿轻放转挑边缘生怕哪个位置不对，压在谢褚生身上的负担又增加了
持续了几分钟，除了林松宥手中的哐哐杂物往落的声音，两个人都是无言
“靠，你他妈能快点吗？”谢褚生不爽地吆喝
林松宥动作加快，还好有路过的几位学生帮忙，障碍物终于被批开完，林松宥才看到谢褚生身上的多处淤青，高挺的鼻梁上划破了道口子
脑门还砸破了，血液从脸颊顺到他锋利的下巴，即将落到他的穿的v领短袖上
“哎！同学你的脑袋还破了，小心衣服别弄脏了”
林松宥伸出胳膊，指间轻盈的在他下巴边擦了一下。无心者看着无关紧要，却在某种领域摸下巴完全称得上是算是撩拨，又或像是逗狗时的夸奖抚摸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啊？”
“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吧，别一会儿感染了”
旁边的同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林松宥用指尖夹出两张擦了擦手，看血又要滴下来，又赶紧堵到谢褚生额前的伤口处了
谢褚生不领情的别开脸，转身就要迈着步子上楼
“你要去医务室了”林松宥刚刚也仔细瞧了瞧好在伤口不大，消消毒沾点蝙蝠清洁就好
“要纸吗？……你还在流血”林松宥走在他旁边，看他的侧脸，将那位同学刚刚给他剩下的纸都抽了出来，想递给谢褚生
谢褚生也不理他
林松宥摸不着头脑，觉得谢褚生应该还是在耍小脾气，他还是一路跟着谢褚生到了医务室
在里面地是身穿白大褂的发丝高高盘起的年轻女医生，看到有同学头上冒着血，立马收起手机，“哎呀”一声，赶紧让谢褚生坐了过来
韩苒拿出纱布块抵在他的伤口，扭头说“林松宥你过来帮他摁着”
林松宥之前算是卫生室的常客，韩苒几次就记住了他名字
林松宥神情微颤，赶紧走过来帮忙，他看到谢褚生紧闭着眼，眉头紧锁，是看不出神情，反而没了那副趾高气昂的生人勿近的气势
韩苒从药柜底层里拿出医药箱，站在旁边，叫林松宥拿起来一点，看伤口不怎么冒血，才拿出清洁夹，棉毛，沾了点碘伏的往他额头上擦
医务室还有一位年轻助手
“你歪着点头，别乱晃，还得给你给你缝针”她抬手就扶着谢褚生的脖子
又对旁边的林松宥说“你回班上课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林松宥站着没动，韩苒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
将伤口包扎好，收拾工具时，她才好奇的问出了声，：“在学校怎么弄到的？”
谢褚生头抵着后墙，闭目养神
“你这伤口好在不深，哎，起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她拽了拽谢褚生的手臂“看你这满身灰头土脸”
谢褚生别开身子没让她继续碰，站起身，丢下一句，“被狗咬了”插着口袋就走，又恢复了傲气凌神的模样，也没看一眼林松宥
韩苒作样惊呼，“哎呀，那应该打狂犬疫苗的！”
林松宥沉默看着他走了出去，韩苒好奇就开口问他，他也是什么都没说，明明两个人不是同一时间回班的，林松宥刚走进来还是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目
“毫发未伤的林松宥，和顶着药膏，身上莫名非常狼狈的谢褚生，这算什么？”
“林松宥竟然毫发未伤，谢褚生平局都没打过吗？”
“难不成林松宥这背地里比谢褚生还糙汉？”
“我看着也不像啊，当时途柯把他整的有多狠啊，我看他一下都没还手”
同学们议论纷纷
谢褚生不在班，也不见得中午那个男生的影子，谢褚生桌子上就放着他中午拿回来的汽水和雪糕，冰棍，这些基本都已经快化差不多了
正在林松宥发呆时，有人敲敲他面前的桌子，那人脸色冰冷，硬朗的脸上挂了彩，单眼皮不远的处还包着膏药，不痞，但是硬气
“叫你去办公室”谢褚生目光很冷，一顿又道，“如你所愿”
走廊上围观这场闹剧的人还挺多，白弃之看到了林松宥，眉眼跟往常一样舒颜，似乎是想说什么话，还没喊出声，又撇见后面脸上带伤的谢褚生，表情讶异欲言又止
林松宥思绪神游没看到，谢褚生可看到了，他身体和头皆是一扬，带过他那轻屑神情，这随便地几眼扫视又像是喧宾夺主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地轻蔑不屑
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放荡神情步调缓缓的收缩。目光紧盯着林松宥的后脑勺，手心寸寸收紧，突然感觉还是有些玩不够，太轻易了，凭什么只有他在意，凭什么…..有些后悔
出乎意料的办公室并没有出现中午那个男生的影子，梁朝峰
见林松宥过来了，梁静恩看了眼明明是自己告自己状现在又副事不关己的谢褚生
她神色迟疑，只能语气略带怀疑地问另一位当事人：“你真的只是因为谢褚生同学，不跟你一起打扫卫生所以想调座位？”
“不是”林松宥本来就脑袋乱糟糟的，听到梁静恩问的话八竿子打不着，就下意识立马否认
料想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那你调座位吗？”
“不想”林松宥一口否决
梁静恩一愣看向了旁边谢褚生，他又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先去上课了”也不给她反问的机会就走了，林松宥也赶紧给了上去
梁静恩这才敢长吁一口气，好在这俩祖宗没真闹起来……
想当初林松宥不过是受了点欺负，林松宥竟然直接往途柯身上刺了刀，肇事者依然安然无恙的活蹦乱跳。
倒是途柯受了委屈，这事啊，还是林松宥那身居高位的市长亲爹插手干地好事
至于谢褚生是不敢多猜，更是神不见龙尾，学生资料都没具体显示，就校长隔三差五的访问提到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轻易招惹
这两个人她站谁，都不对
“谢褚生”林松宥跟在他后面，突然叫他，可谢褚生不理自己，就跑了过去堵在他面前“谢谢”
这声谢谢意外非常真挚，没有顺藤摸瓜，没有呜呜咽咽的张不开口，他嘴巴张得很大，声音响亮，跟任何时候的林松宥都不一样
谢褚生终于停下脚步，掀起眼皮看他，语言和目光却还是冰冷如剑，冲林松宥扫射：“你原来还有点良知？”
林松宥一怔
这句话为什么是个反问句呢，如果换成“算你还有点良知”或者“你还挺有良知”无论是什么都比“你原来还有良知？”好听很多了
林松宥无言
谢褚生手臂一曲，直接把林松宥推开了
得理不饶人，嘴硬，铁石心肠，傲慢无畏，这些都能形容在谢褚生身上，他确实是没说过什么好话
他想起早上白弃之同他说谢褚生本质不坏，确实是不坏，还在关键时候替他舍命挡刀有救命之恩，他理应说谢谢
可谢褚生有时实在像哪个真正的恶魔，浑身污浊，狂妄自大，也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臭死了
两个某些性情相似的人，却会因为这种秉性相看两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