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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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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莫卿在次回到宫中，侍卫看见他都以为看错了，“带我去见陛下吧，我回来了。”
两名侍卫把人送到了谢知行的宫苑，他正坐在那里擦拭佩剑，这是他一月来每日必做的事，可他这么做，也代表他心里充斥着怒火，却在极力压制。
“陛下，贵君殿下回来了。”侍卫禀报完便退下了。
谢知行抬头看过去，见真的是莫卿丢下剑激动的过去将人拥入怀中，“阿莫，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他重复着这句话，随后、一把给人扛起往寝殿去。
莫卿尚未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喜悦，乍然被人扛起来，扶着他的肩惊呼：“哎——阿行，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啊？谢知行！这么多宫人看着呢。”他有些羞.赧，阿行好像除了高兴还夹杂着……怒气？
莫卿被谢知行扔到床上，他撑着胳膊坐起说：“阿行，你听我跟你说……唔～”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想.要.你。”谢知行松开一瞬，又捏着莫卿的脖子.吻.上去，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阿莫是存在的，这件事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久违的感受……
莫卿推拒他，“阿行，我不想.要……”他有好多话要说，阿行为何不让他说话？
“由不得你。”谢知行扶着他的后脑倒在床上，扯.开.衣衫，任凭身.下.之人如何踢腿挣扎都是无用。
——
莫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疼……哪里都不舒服，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却听见当啷的碰撞声，他寻着声音看过去，自己的脚踝上拷着一只细长的银质脚链，他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是阿行做的吗？阿行为什么要把他绑起来？他试着去扯动脚链，可除了发出声音外没有丝毫松泛，他身上没有任何趁手的兵器，他嗓子还有些沙哑，想喊都无法做到。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款红色长衫，此刻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大小不一的.吻.痕，整间寝殿只有他一人。
“有人吗？”莫卿试探着叫了一声，无人应答。抱膝靠着不知坐了多久，他甚至想不通阿行为何这样做？
直到推门声响起，莫卿立刻抬头到床边看过去，谢知行端着一些吃食进来，看见阿莫醒了身上的戾气尽数消散，把东西放下过去坐上床，“阿莫，你醒了。”
莫卿扯扯脚链道：“阿行，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知行略显痴狂跟痛苦的抚摸莫卿的脸庞，“阿莫，我怕你离开，外面很危险，从今天起，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这张.床上，只陪着我，好吗？”
莫卿捏着被子闭下眼，先前的疯狂实在太过刻骨，他的阿行变得好陌生，“阿行，你不要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把我放开好吗？”他尽量放软声音，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谢知行笑了下，那笑容不达眼底，包含着苦涩跟质疑，“阿莫，你骗我，我不要，我把你放开，你一定会离开我，你会不要我。”
莫卿用柔弱姿态.抚.摸.脚踝，试图唤起谢知行对自己的爱护，能够像以前一样，“可是真的很痛。”
谢知行垂眸，掩饰神色中的心疼，“我已经让人打造一条不痛的脚链了，很快就好。”
莫卿也不强求了，挪回床里靠着，脚链上坠着银铃，一动就发出清脆声响，“你走吧，我现在很累，不想见到你，你走！”
谢知行知道自己带给阿莫怎样的伤心，可只有那样，让自己烙印进他身体的每一寸，他才会记着，“阿莫，我留下伺.候你不好吗？”
莫卿讽刺的笑道：“呵！你是皇帝，普天之下都在你掌控之中，我哪敢使唤你。你走吧，让若雪过来，我现在只想见她。”
“若雪侍奉不当，我打发她去惜嫔宫里了，还有筱云，天寒路滑，她也不必出宫了，陈晖跟莫言都被我赶回李全在宫外的宅子，所以你不必想了，除了我，你谁都见不到，安心在寝殿里待着。”谢知行脸色沉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用权利压迫自己心爱之人，可唯有此法，才能把人强行留下，他想要权利就是为了阿莫，若是连权利都无法留下人，那他还能怎么办？他不敢想，不愿想，“你如果敢离开，或是轻视自己的生命，你所珍惜的人，都不会好过。”
“你——”莫卿蹙眉盯着他，他这是在逼迫自己，这个样子的他，好陌生。他又卸力的收回视线，他连自己都无法获救，还能帮的了谁？“你变了，阿行，你以前从来不会让我难过，不会这样对我，可我此时的苦痛都是你带给我的。”
他有些怕了，怕阿行真的变成殿下口中那把被权利染指被皇权掌控的“刀”。他不要他的阿行那个样子，他希望他的阿行永远是那位自信、狡黠、无忧虑的小殿下。
谢知行握紧拳头，“起码这样，你能在我身边，我不用患得患失，不用时刻担心你会离开。”
“滚……”这是莫卿第一次用这么冷漠、毫无情感的骂他，恨不能将他骂醒。
“阿莫……”谢知行心痛，好痛，无法呼吸。
“滚！”莫卿双眸猩红吼一句，“如果你不肯放我，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宁可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那个喜欢我爱护我对我好的阿行！而不是现在这个漠视一切、阴狠无情的皇帝！”
谢知行站起身，把那碗粥放在床旁的几案上，“你现在不想见我，我就先离开，之后再来。……你记得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自己。”话罢他转身离开，阿莫的这段话刺痛了他的心，他怕继续下去他会哭起来，也怕会发狠到在对阿莫做什么，那样他会鄙夷自己，痛恨自己。
人走后，莫卿屈起腿把头埋进膝间无声落泪，他是想要跟阿行好好说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阿行……阿行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原来自己在无形之中，把他的阿行变成现在这样。
莫卿将一切源头跟错误都归咎于自己，他突然后悔了，如果当时，他找到母亲，跟阿行说清楚，他们共同面对，结果是不是不一样？
青鸾宫内.
高筱云正在耍脾气：“陛下凭什么不让我去见卿哥哥？我都一个月没见到卿哥哥了！我要出去。”
叶可拦着说：“娘娘，娘娘你消气，外面有陛下派的侍卫守着，不能出去啊，会惹怒陛下的。”
高筱云坐下只能生着闷气，最近就连她都不敢随意耍脾气触谢知行眉头了，因为她也看出来谢哥哥在卿哥哥离宫后情绪变得越来越古怪。
夜里，谢知行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寝殿的门，也不知道他的阿莫有没有消气……
见到莫卿睡着他松了口气，伸出手刚要触碰那张睡颜，就被一巴掌拍开，“别碰我！”
莫卿睁开眼后退，神色略显惊恐，用被子挡着身前，白日谢知行在他.身上.如饿狼扑食般的举动使得他身.下.还痛着，他是真的怕，怕人在对他做什么禽.兽之事。
谢知行垂下眼，他的阿莫这么恐惧他吗？“阿莫，你，你别怕我，我不会对你那么做了，都是我不好。”
莫卿看着他，似乎要确认他这话是真是假，见他真的没有打算下一步动作才稍稍放下戒心，“我还不想理你。”
谢知行坐上床，把人搂进怀里，无论怎么挣扎他都紧紧抱着，“阿莫，让我抱一下，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莫卿安静下来，往谢知行的怀里拱了拱，闭上眼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拥抱。他何尝不想人，十分想念……
就这样静静抱了许久，谢知行问：“阿莫，你母亲呢？我们把她接进宫，我会对她像亲生母亲一样。”
莫卿听见这话，从他怀中离开坐好，偏开头道：“……她死了，四天前。而且，她不喜欢待在宫里，就是活着我也不会让她进宫的。”
何湘这一生都期盼着离开皇宫，所以她不愿留下任何流着谢悯血脉的孩子，那会让她有了牵挂，就舍不得离开了。哪怕她被折断羽翼，她也要离开这四方牢笼。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发现，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谢知行自责，当初他帮助莫卿寻找家人，可从未想过在皇宫。
莫卿摇摇头，“不怪你，但是阿行，你绑我、关我、囚禁我，你变得像先帝，我不喜欢你这样。所以，把我放了好吗？不要禁锢我的自由，不要让我像我娘一样。”
谢知行抿唇道：“阿莫，我不会像他，哪怕是身体里流着他的血都让我厌恶，我跟你一样恨他。”自己的母亲本可以做个宫女，直到二十五岁出宫，也许可以嫁个爱她的男人，也许能够幸福一生。可是却毁掉了，因为他是皇帝，没有任何一位女子有说拒绝的权利。
莫卿打算跟他认真说：“可是阿行，是因为先帝，你的父皇让我莫家分崩离析，让我失去父母、祖母，是你的父皇让我母亲痛苦折磨十数年，我知道这一切与你无关，可是，你要我怎么在经历一切后跟你继续床笫之欢？你要我怎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面对你？我做不到。”他双手扶着脸掩面而泣，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谢知行轻轻将人拥入怀中抚着背脊安慰：“我知道，我知道阿莫你需要时间，我会等，我不会放弃你，我永远爱你。”
莫卿缓缓抬手，最终还是垂下，没有拥抱他，“阿行，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像以前一样，好吗？我不想你变成拥有权利却无情的一把‘刀’。”
“好，我答应你。”谢知行轻轻拍着，只要阿莫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以收敛所有锋芒，他愿意等，等多久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