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No.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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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灵魂互换时一样，换回来的过程也很突然。
两人再次走入被设下结界的房间，这奇幻的两天就彻底结束了。
“还好赶上了，”北原修一抓了抓一头黑发，眼下是止不住的疲惫，“霞岛，给你半天休息时间，明天就恢要复工作了噢。”
“真的假的？”霞岛星紘有些不可置信，那双金色的漂亮眼睛恢复了以往的圆润。
站在旁边的五条悟抬起手腕舒展着手指，从指缝中看到对方上扬的眼尾，突兀想到昨天看电影时的场景。
脑海里转过来的那张脸被自动替换成了她。
好像顺眼多了。
“半天假期就这么高兴，你也太好满足了吧，星紘。”
“欸……”霞岛星紘看向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而是以认真的语气道，“上次我可是忙了两个月才得到一天的休息时间啊。”
虽然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就又被叫起来工作了。
“哈？这是压榨吧？”
“就是压榨呀。”她利落承认，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别一副骄傲的语气说出来啊……”
北原修一叹了口气。
帮霞岛星紘处理了几个任务，才发现，上面分配给她的任务真是又臭又烂。
各种意义上的。
难度不一定高，但一定棘手又麻烦。
而且分配到天南地北，光是在路上的时间都能占据一大半。
这么长时间，她也不知道告个状什么的。真是……
“之后的任务会做出调整，我来负责沟通。具体的改动晚上我会发到你手机上。”北原修无奈地垂了垂眸，语气却温和下来。
“……以后有什么事，要记得和我说啊。”
霞岛星紘勾起唇角，安慰道：“我没事的。”
没有勉强的意思，她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也是，她若是真的想撂挑子不干，随时的事。以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怎么劝她都会是同一个答复。
北原修一沉默片刻，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霞岛星紘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晃神。
五条悟俯身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唔，先把车和渡月取回来……然后去找个人。”
“喔——”尾音拉长，五条悟故意道，“计划里没有我吗？”
“你想一起来吗？可以哦，但是下午有评级测验吧？”
新生开学前一天会进行等级评定，这也是北原修一着急的原因。
不过五条悟在本家已经评定完成了——一级咒术师，学校这一次对他而言不过走个过场而已，毕竟不能把特殊摆的太过于明面。
“也算人生中的重要节点之一，要记得拍照，可以的话发给我看看。”
她说。
*
正午。
阳光将街边一栋陈旧多层楼房的阴影拉得细长。
三层被雨水风沙侵蚀过的玻璃贴着xx事务所几个暗红色的大字，看上去有些年头，颜色褪去略显斑驳与破烂。四周龟裂的外墙皮层层剥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水泥筋骨。
楼下，女人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深色套装，棕色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际，她微微颔首，对跟在身后一米左右的男人道：“到这里就可以了。辛苦你，尾款会在明天这个时间汇入账户里。”
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形高大，宛如一堵移动的黑墙——禅院甚尔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抬了抬眉，问：“委托人死了，这钱也会到账？”
女人呼吸一滞，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孔先生介绍的人应该是靠谱的，不会随意对自己出手。
“是这样的……没错。”
禅院甚尔仰仰头，视线从街对面划过，忽地笑了一声：“行吧，接下来的算附赠项目。”
“啊…？”
女人听着这话，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禅院甚尔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臂将人拉至身后。
“三分钟后再进去。”
至此，女人也明白了当下情况——被选为安全地的场所被敌人包围了。
她点点头，手伸进抱在怀中的包裹，触摸到里面那冰冷手/枪的握把，犹豫片刻，还是攥在手心。
“啊……啊！！！”
楼道里响起一声惨叫，下一秒，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鸡，叫声戛然而止，转为砰一声剧烈的声响，接着又没了动静。
女人的心高高悬起，呼吸急促，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
——到手了。
一群只会埋伏的蠢货，完全是为他这套声东击西的袭击法做嫁妆了。不过这也是蠢货仅有的价值，他只是发挥了废物的余温罢了。
黑衣杀手面具下露出得逞的笑容，右手袖口中的刀刃闪出一阵锐利的寒光。
噗呲——
什……么？
黑衣杀手瞪大眼睛，他的手还维持着握刀动作，脑袋上却已经插/进去一把凭空出现的匕首。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左侧倒去，一道湛蓝色缝隙闪过，尸体与血渍纷纷掉进了裂缝之中。
女人迟钝地回头，只感微风吹拂。
待她再次转回去，一辆货车从身后经过，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紫发女生。
她屈着膝，坐在路边的围栏上，手撑着脸，两条腿晃了晃，观察了好一会，才缓慢地向后一仰。
如同黑衣杀手的尸身那样，在凭空出现的蓝色缝隙中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禅院甚尔也走了出来。
袖口卷到小臂处，露出精装紧实的肌肉，衣服却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才里面发出的惨叫声并非出自他的手笔。
他扬了扬下巴，“去吧，人没死。”
禅院甚尔进去时，和女人交易的对象还躲在天花板的通道里，被揪出来时一副‘我死也不会就擒’的壮烈模样。
“非、非常感谢！！”女人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向前跑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东西，递到男人面前。
“这是我弟弟所制作的护身符……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禅院甚尔拿起护身符瞧了瞧，笑了一声，转手将它挂在了女人脖子上，“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我用不上……你留着吧。”
这个护身符需要吸取咒力才能运作，即使是普通人的丁点咒力也可以。
但不巧的是，他没有那种东西。
禅院甚尔没给对方推脱的机会，直接选择结束了话题：“合作愉快，橘小姐。”
女人抿了抿唇，只是郑重的又说了声谢谢后，走了进去。
*
“甚——尔——”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同时出现的还有环在腰上的手。
霞岛星紘像只八爪鱼，抱着他一点一点往前转，最终与他面对面。
她深吸一口气——
“你有没有想我？新的床睡起来怎么样？穿西装好帅哦可以不可以再穿给我看？一会想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啊或者我们一起去看看房子？”
“问题真多……”禅院甚尔捏住她的脸颊，“一件件说，慢点说，我听着呢。”
霞岛星紘眨了眨眼睛，却问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她是谁？”
是雇主。
不过禅院甚尔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出手帮忙吗？万一是——”他顿了顿，“我新找的女人呢？”
霞岛星紘抿直了嘴角，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因为那个人被通缉了，就当为民除害咯……”
她也故作深沉地停顿一秒，“如果是甚尔喜欢的人，不就更加证明了我没做错吗？如果以后出现什么危险，我可以——唔。”
掐住脸颊的手用了力，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真是高看你了啊。”禅院甚尔似笑非笑道。
霞岛星紘歪头，“啊……？”她后知后觉，“啊，其实我也是有一点不高兴的啦，但甚尔开心的话，我——”
“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
“你等我说——”
“憋回去。”
“……”
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甚尔，对不——”
禅院甚尔一个眼神瞥下来，她噤声了。
不过只安静了三秒，手就去抓着他的衣角晃。
“好不容易放假，我们不要吵架嘛。”
这叫吵架？禅院甚尔差点被气笑了。
他不是单纯地在被她气吗？
至于这一切的起因——早就已经被禅院甚尔抛在脑后了。
霞岛星紘撇嘴。
霞岛星紘没辙。
道歉这种事，除了直接表达出来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啊。
禅院甚尔等着她凑上来的动作，对方却久久不动，像是罚站一样原地立正，又表现得很委屈。
禅院甚尔无语。
——对笨蛋真的没办法了。
他主动低头，就在距离即将接近时，霞岛星紘忽然将手盖在他唇上。
“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是不对的哦，甚尔。”
禅院甚尔是真笑了。他舌尖顶了顶腮，反问：“怎么，不是前两天还说要一直缠着我吗？”
“会在暗中继续这么做的。”霞岛星紘自我认可的点了点头。
“……”后槽牙被咬响，“是吗，结婚的时候要不要请你做主位啊？”
“欸——这多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
看着对方羞涩的表情，禅院甚尔忽然平静了下来。
是那种很少体验过的心如止水的平静，就这样静默了大概一分钟。
“是雇主。”
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No.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