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是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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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入秋了，天气还是燥热的，树上的蝉鸣还是不服气的嘶叫，第一天的军训是顶着这个月的最高气温，早上的大家都困得在桌子上趴着，接着做着还没醒的梦。
“早上好，同桌！”林展的精神很好，嘴里还叼着一根提拉米苏味的百醇，零食袋的口撕的很张扬，里面没剩多少，应该是给大家分了一些。
“这么早？”冷时韫昨晚过得并不顺，刚和冷女士置了气，这会儿困得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她的母亲总是担心他，担心的有些过度了，都可以说是控制了，这是刘轩宇的原话。
林展把百醇递到冷时韫嘴边，笑嘻嘻地说：“吃一个，提提神。”冷时韫下意识地推开，“我不用。”
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开始安排军训事宜。“同学们，今天上午发校服，下午正式开始军训，大家做好准备。”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校服的尺寸是之前就统计好的，每个人两身校服，需要回宿舍换成校服，但是冷时韫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个宿舍啊。
“我们一个宿舍419，一共6个人，两张空床……”林展一边絮叨一边找着合适的校服尺寸。
冷时韫翻了半天才找到180的校服，大尺寸的校服都在最底下，校服袋子扬起了一层层灰，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冷时韫，以后我们都是舍友了，你就叫我大哥吧，大哥罩着你。”王九九自然得搭上了冷时韫的肩，冷时韫没有说话，把他的手推开，李喃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大小刘洋倒是站出来了。
“大家都是同学嘛，碰一下怎么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对了，你们老大是怎么论的？我看看我有没有潜力。”冷时韫往宿舍门口看了一眼林展这个家伙到没到，心里想着，这家伙真慢。
“当然是比战斗力了，我怕我伤到你。”王九九看不起自以为清高的人，他觉得不会有人比他力量更大，比他厉害，更别说是冷时韫这种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
“那试试？”他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叼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尖，轻轻一挑便刺破空气。手指在桌沿嗒、嗒地敲着，节奏分明得像战鼓前奏，每一声都精准地落在旁人紧绷的神经上。
王九九是个没耐心的人，果然很快就要近身攻击，但是他这种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人肯定会吃亏。王九九一个直拳直冲冷时韫的肚子，冷时韫在他出拳的时候，踩了他一脚，出拳的动作明显偏了，冷时韫很轻易就挡过去了。
“你就这点本事？”他话音很轻，却像撒下一把碎玻璃，每个字都闪着锋利的冷光。尾音故意拖长，悬在半空，留白处塞满无声的嘲弄。
他并不提高声量，反而将身子又压低几分，形成一种俯冲的姿态。眉毛微微一扬，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像柄出鞘的刀，慢而坚决，仿佛在从容不迫地划开一道口子，专等王九九血流如注的反应。
冷时韫直接向王九九跑过去，虽然腰挨了一拳，但是他一个侧翻把王九九撂倒了，王九九不服输，“你就是碰巧。”
冷时韫没有理他，“以后我是你们老大。”林展在门口看着这一出好戏，手上还拿着冷时韫的校服。
“喂，冷时韫，还挺厉害，接着，你的衣服。”他的笑是忽然漾开的，像阳光破开云层那样没有预兆，眼角先微微弯起，细密的纹路如涟漪般舒展，眸子里漾着一种温润的光亮，不灼人，却足以感染对方。
他笑完了，那笑意也不会骤然消失，而是久久地停留在眉梢眼角，像阳光正好落在了水洼上，会让你觉得世界上终究还有些简单而干净的美好。
“都一个宿舍的，以后都是铁哥们，大家都赶紧换校服吧”
在大小刘洋口中的传言里林展是个打架很厉害的狠角色，可是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太阳啊！
下午，太阳依旧毒辣。同学们在操场上站军姿，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教官看不下去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战士”。
“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下，去厕所的就赶紧去。”这个教官是一个黑大汉，但是听其他教官说他是一个反差很大的人，其实很好说话。
冷时韫一解散就往小卖部跑去，林展正好去买水就跟着他。
“这6瓶水，结一下账谢谢”冷时韫从裤兜里掏出来几张零钱。
“冷时韫，你买这么多水干嘛？”林展手里拿着还在冒冷气的凉水，水珠弄得他整个手都湿了。
“我都当老大了，还不表示一下，别废话帮我拿一下。”
“喏，给你们的。”冷时韫给他们把水扔过去，“我不能白当你们老大。”
“我不用。”王九九把水拿开，虽然嘴上说着不用，但是眼神很诚实，紧紧盯着那瓶水。
“那看你了。”冷时韫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只手把矿泉水打开，往嘴里灌。
“没我的？”林展看着没有的水瓶，有点无奈。
“你不是去买了吗？”
“那我白帮忙啊，这算什么？”
“算你善良。”
梁堇走到冷时韫身边做了一个碰拳的手势，“要交个朋友吗？”，她身边是李静，看起来话像不多的样子。
“当然可以。”冷时韫碰上她的拳，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变轻盈了，“喝水吗？”
“谢谢了。”顺便和林展他们打了招呼。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早上啊。”
一群青年排成方阵，挺立如松。阳光直射下来，他们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无人伸手去擦。教官的口令短促而有力，像钢珠掷地，在燥热的空气中爆开。
每个人的眼神都凝在前方某个无形的点上，仿佛那里藏着整个夏天的秘密。
“冷时韫，赌不赌？”冷时韫还是讨厌这个话痨的同桌。
晨光熹微时，他们已在操场集结。脚步声整齐划一，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惊起了榕树上的麻雀，同学们的校服被汗水浸透，大片的汗迹在脊背处蔓延开来，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无声晕开。
“赌什么？”
正午的阳光最为毒辣，站军姿时，有人开始摇晃，却又咬紧牙关稳住身形。汗水顺着鬓角流下，在下颌处汇聚成珠，终于不堪重负地坠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个深色的小圆点，随即消失不见。
“就赌谁先加入篮球队。”
“行。”
一般学校的篮球队都是专业的篮球特招生，但是因为一中的篮球生比较少，所以会招一些篮球打的好的学生加入篮球队。
“老大，你说梁堇为什么专门找你交朋友？不会……”小刘洋又开始嘴贫，“梁堇长得真挺好看，你说她找展哥交朋友了吗？”
“当然了，她是班委，和同学打好关系这不是正常的嘛。”冷时韫朝梁堇那边看去，多了一张新面孔，这个新面孔和梁堇关系很密切，应该是隔壁班的女生吧。
她的头发不长不短的披散在肩上，难道她和冷时韫一样也是艺术生？但冷时韫对这些不认识的人根本没有兴趣，他热得把刘海向四周撩开，林展的注意力被冷时韫耳朵上面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你干嘛！”林展的手把他挡住发光东西的头发撩开，给冷时韫吓了一激灵。
“你耳朵上的是……？”
“恶魔钉。”大刘洋他们走到操场那边加女生微信去了，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我看看”林展说着就要撩冷时韫的头发，冷时韫赶紧站起身来，“我能给你看，但你别碰我。”
“跟大姑娘一样。”他看着冷时韫耳朵上尖尖的柳丁和周围发红的肌肤，冷时韫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不耐烦道“你看完了没有？”
“疼吗？我只打过耳洞。”林展像刚看到玩具的小孩，直直盯着那个恶魔钉。
“还好吧。”冷时韫摸了摸鼻子，一中有一个规定就是学生不能带饰品，其实不被发现就可以，但是大多数学生还是默默收起了手链，项链，连耳钉都只带透明的。
「滴！」
教官的哨声又响起了，他们不得不拖着黏答答的衣服站在烈日下面，没想到一个高中军训竟然这么认真，冷时韫愤愤的想。
“大家坚持坚持，还有5天呢，你们这样可不行啊。”那个教官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确实和他的外貌不太相符。
“你们一个个都被惯成什么样了，懒散，祖国要是让你们当顶梁柱早塌了，这才军训多久就喊累，你们就在太阳底下给我好好晒晒，补补钙，一个个别那么精神涣散，的就跟死了半截一样，一点学生的朝气样儿都没有……”隔壁班的教官把他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高中都是要面子的时候，他们个个人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草皮里。
“哎呀，老刘，别这么凶吗，他们要训5天呢，慢慢来呗，别把身子气坏了”我们的教官赶紧跑过去扯了扯，让他别骂了，“哎，老赵我也不想生气，就是看他们那个软蛋样就来气。”
赵教官用眼神实意他们站好，“这不都站挺好吗，我回去了啊，脾气少收着点。”
后来班里的人都叫赵教官叫做赵逵，因为他和李逵一样，外表有点吓人，但是性格很有耐心，他总是在太阳最大的时候让林展带着班里的同学去树荫下待着，他会给站军姿站的低血糖的同学两三颗糖，他会让身体不舒服的女生少跑几圈步，冷时韫想，如果高中都是这样的老师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