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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青云仙门:师徒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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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是被冷雾裹着的草木香呛醒的。
睁眼时，视野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云——不是废土的黄沙，是蓬松柔软的白云，沾在脸颊上凉丝丝的，身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台阶两侧长满了开着淡紫色小花的灵草，香气清冽，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这是……哪里？”他撑着坐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不再是废土的工装，而是一件月白色的粗布长衫，领口绣着淡淡的云纹，胸口的“砚渡玉”碎片贴着皮肤，温温的，像是在安抚他的慌乱。
他记得刚走进废土的光门，就被一股强风卷走，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抬头往上看，台阶蜿蜒着通向山顶，山顶云雾中隐约露出飞檐翘角，像是传说中的仙宫。
远处传来清脆的铃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悠远感。
“谁在那里？”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林渡猛地回头——只见台阶上方站着个人，一身雪色道袍，腰束墨玉带，长发用一支白玉簪束着，垂落在肩后。
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鞘是暗青色的，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剑身未出鞘，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那人的眉眼很淡，眉骨高，眼尾微微上挑，却没什么情绪，肤色是冷调的白，站在云雾里，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渡，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玉碎片上，瞳孔微缩：“你身上……为何有守护玉的气息？”
林渡心里一紧——是沈砚！可眼前的人虽然模样一样，气质却更清冷，像是隔绝了所有烟火气。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对方又问：“你是谁？为何会在青云门的‘引仙阶’上？”
“青云门？引仙阶？”林渡懵了，“我叫林渡，我……我不知道怎么来的，我之前在一个满是黄沙的地方，被风卷到这里的。”
那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走下台阶。
他走得很慢，道袍的下摆扫过灵草，却没碰掉一片花瓣，脚步轻得像踩在云上。走到林渡面前时，林渡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大半个头，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和“砚渡玉”的气息隐隐呼应。
“我是沈砚，青云门的执剑长老。”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疏离，“引仙阶只对有灵根的人开放，凡人无法踏入。你能在这里醒来，要么是有灵根，要么……”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玉碎片上，“是这枚玉带你进来的。”
林渡摸了摸胸口的玉碎片，想起之前在废土和雾沼的经历，突然明白——这是十界的第四站，沈砚在这里的身份，是修仙门派的长老。
“我……我没有灵根，我是凡人。”林渡小声说，有点紧张——他在废土靠的是异能，到了修仙界，凡人的身份会不会很危险？
沈砚却没意外，反而点了点头：“我感应不到你的灵力波动，确实是凡人。但守护玉不会平白无故带凡人来青云门，你身上一定有特殊之处。”他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点淡青色的灵力，轻轻点在林渡的眉心，“我帮你看看。”
灵力进入眉心时，林渡没觉得疼，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被唤醒。
突然，他的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玉碎片发出淡蓝色的光，同时，他的体内也涌出一股微弱的气息，和玉碎片的光交织在一起。
沈砚的眼神变了：“是‘混沌灵脉’！你体内藏着最稀有、也最危险的灵脉，寻常人无法察觉，只有守护玉能唤醒它。”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这种灵脉能容纳任何灵力，却也容易引来觊觎——很多邪修会夺取混沌灵脉修炼，你以后在青云门，要小心。”
林渡愣住了——他的“美强惨”体质，到了修仙界还是没逃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穿青色道袍的弟子跑过来，见到沈砚，立刻行礼：“见过沈长老！玄清长老让我们来请您去议事堂，说有要事商议。”
沈砚点头，转身对林渡说：“你跟我来，先在青云门住下，我再想办法帮你隐藏灵脉的气息。”他顿了顿，补充道，“在青云门，我会护着你。”
林渡心里一暖，跟着沈砚往上走。
台阶很长，云雾缭绕，偶尔能看到几只白色的仙鹤从头顶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沈砚走在前面，道袍的下摆随风飘动，偶尔会回头看看他，确认他没跟上，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走到山顶时，林渡才看清青云门的全貌——一座座古朴的殿宇建在云雾之间，殿宇的屋顶是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殿宇周围种满了灵草和古树，空气中的灵力气息更浓了。
议事堂在最中央的殿宇里，沈砚让一个小弟子先带林渡去“清云居”住下，自己则去了议事堂。
林渡跟着小弟子走，小弟子很热情，边走边跟他介绍：“林公子，你运气真好，能让沈长老亲自带你回来！沈长老可是我们青云门最厉害的长老，也是最清冷的，平时都不怎么跟人说话呢！”
林渡笑了笑，心里却想着沈砚刚才的话——混沌灵脉引来觊觎，看来这修仙界的冒险，不会比之前的世界轻松。
到了清云居，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里种着一棵桂花树，还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套茶具。
小弟子放下行李：“林公子，你先住这里，沈长老回来会来看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喊门外的弟子。”
小弟子走后，林渡坐在石凳上，摸了摸胸口的玉碎片。
碎片还是温温的，像是在提醒他，沈砚就在这里。
他想起之前在废土的雷哥，想起雾沼的尤格，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在修仙界，他不能只靠沈砚保护，也要努力变强，帮沈砚分担。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很淡，却很清晰：“小心玄清长老……他不对劲……”
是副人格“渡”！林渡愣住了——“渡”很少主动出现，这次突然提醒，难道玄清长老有问题？
他刚要细想，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沈砚回来了。林渡立刻站起来，沈砚走进院，手里拿着一件青色的道袍：“这是我以前的弟子服，你先穿上，能隐藏一点气息。玄清长老问起你，就说你是我新收的弟子，凡人身份暂时不要透露。”
“弟子？”林渡愣住了。
沈砚点头，眼神很认真：“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尊。在青云门，有我这个师尊护着你，没人敢轻易动你。”
林渡的眼眶突然发热，接过道袍，轻声说：“谢谢师尊。”
沈砚的耳尖微微发红，转身去给石桌上的茶壶倒茶：“先喝茶，一会儿我教你一些基础的吐纳之法，虽然你是凡人，也能靠吐纳吸收一点灵力，保护自己。”
桂花树下，云雾缭绕，师徒二人的身影在院中小坐，茶香混着灵草的香气，成了这修仙界里，最温暖的开始。
林渡学吐纳之法的过程，堪称“灾难现场”。
沈砚坐在石桌对面，耐心地指导：“吸气时，意守丹田，让灵力顺着经脉游走，不要刻意用力……”
林渡按照沈砚的话做，吸气时太用力，差点把自己呛到，脸憋得通红。
沈砚无奈地递过一杯茶：“慢慢来，不用急。你是凡人，没有灵根，吸收灵力本就比别人难，不用跟其他弟子比。”
林渡接过茶，喝了一口，心里有点沮丧——他不想拖沈砚后腿，可连最简单的吐纳都学不好。
沈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我刚学吐纳时，也用了半个月才入门。”
林渡惊讶地抬头：“师尊也用了半个月？”
沈砚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嗯，当时我师父还说我‘资质平平’，没想到后来会成为执剑长老。”
林渡被逗笑了，心里的沮丧少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跟着沈砚学吐纳，虽然进步慢，却也慢慢能吸收一点微弱的灵力，胸口的玉碎片也会跟着微微发热，像是在帮他引导灵力。
除了吐纳，沈砚还教他认识灵草。
青云门的灵草圃很大，种满了各种珍稀的灵草，沈砚带着他，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是‘凝露草’，能凝聚灵力，用来泡茶最好；这个是‘清心花’，能驱散心魔，炼丹时常用……”
林渡听得认真，却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偶尔还会认错——把“止血草”当成“解毒草”，差点摘下来给沈砚看。
沈砚无奈地摇头，却还是耐心地再教一遍，偶尔会摘下一朵清心花，别在林渡的发间：“这样下次就不会认错了。”
林渡的耳尖瞬间红了，偷偷摸了摸发间的清心花，香气淡淡的，心里却甜得发慌。
这天上午，沈砚要去给其他弟子讲道，让林渡在清云居自己练习吐纳。
林渡练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起沈砚说过“御剑术是青云门的基础术法”，心里痒痒的，想去看看其他弟子练剑。
他悄悄溜出清云居，往练剑台走。
练剑台在山顶的另一侧，周围围着栏杆，几个穿青色道袍的弟子正在练剑，剑光闪烁，灵力波动很强。
林渡看得入迷，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不小心踩空了——
“啊！”
他以为自己会摔下去，却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像是被什么东西托住了。
低头一看，是一把剑——不是沈砚的剑，是旁边一个弟子的剑，弟子见他危险，及时用剑托住了他。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弟子收回剑，皱着眉问，语气带着警惕。
林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叫林渡，是沈长老的弟子。”
“沈长老的弟子？”几个弟子围过来，眼神里带着怀疑，“沈长老从来没收过弟子，你一个凡人，怎么会是他的弟子？怕不是骗子吧！”
林渡愣住了——他的凡人身份，还是被发现了。
他刚要解释，就听见一个刻薄的声音：“哼，我看是想攀附沈长老，故意装成他的弟子！一个凡人，也配来青云门？简直是污了我们青云门的地！”
说话的是个穿白色道袍的弟子，腰间挂着玉佩，看起来身份不低。
他走到林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内门弟子赵峰，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青云门，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渡握紧拳头，心里很委屈，却不想跟他们争吵——他知道，没有实力，说再多也没用。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赵峰，你在干什么？”
是沈砚！
林渡回头，看见沈砚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剑，脸色很沉。
赵峰等人见到沈砚，立刻行礼：“见过沈长老！”
沈砚走到林渡身边，把他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林渡是我亲自收的弟子，也是我青云门的人。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青云门收弟子，看的是心性，不是身份。再有下次，别怪我按门规处置！”
赵峰等人脸色发白，连忙低头认错：“弟子知错！再也不敢了！”
沈砚没再理他们，转身对林渡说：“跟我回去。”
林渡跟着沈砚往回走，心里又酸又暖——酸的是自己的凡人身份被歧视，暖的是沈砚坚定地维护他。
走到清云居门口，沈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让你受委屈了。”
“不怪师尊。”林渡摇头，“是我太弱了，要是我有灵力，他们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沈砚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着急，我会帮你。明天开始，我教你画符——符术不需要太多灵力，凡人也能学，画得好，也能保护自己。”
第二天，沈砚拿来纸笔和朱砂，教林渡画“护身符”。
他先示范，指尖蘸着朱砂，在黄纸上一笔一划地画，动作流畅，很快就画好了一张，符纸发出淡淡的金光。
“你试试。”沈砚把笔递给林渡。
林渡接过笔，学着沈砚的样子画，可手却不听使唤，画出来的符歪歪扭扭，朱砂还滴在了纸上，看起来像个涂鸦。
他有点不好意思：“画得太丑了……”
沈砚却拿起符纸，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虽然丑，但灵气很足，说不定能生效。”他把符纸贴在自己的剑上，“试试就知道了。”
下午，沈砚带着林渡去后山历练——后山有一些低阶的妖兽，适合新手练手。
刚走进后山，就遇到一只一阶妖兽“灵狐”，灵狐朝着沈砚扑过来，沈砚没动，剑上的符纸突然发出金光，把灵狐弹飞了。
林渡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生效了！”
沈砚点头，眼里满是温柔：“我说过，你很有天赋。”
林渡心里甜滋滋的，跟着沈砚继续往后山走。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林渡偷偷看了一眼沈砚，沈砚正好回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笑了。
可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有一道身影闪过——是玄清长老。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却勾起伪善的笑容：“混沌灵脉……果然在他身上，很快就是我的了……”
青云门每三年会举办一次“门派试炼”，所有弟子都要参加，试炼通过者能获得进入“藏经阁”学习高阶术法的机会。
试炼前一天，沈砚把林渡叫到身边，递给她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护心符’和‘解毒丹’，试炼时会遇到很多妖兽，还有其他弟子的竞争，一定要小心。”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担忧，“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护心符，我会立刻赶到。”
林渡接过锦盒，心里暖暖的：“谢谢师尊，我会小心的。”
沈砚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试炼的目的是历练，不是争第一。你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林渡点头，把锦盒贴身放好。
他知道，沈砚虽然表面清冷，心里却很担心他。
第二天，试炼开始。
所有弟子都聚集在试炼入口，玄清长老站在高台上，宣布试炼规则：“试炼场地是‘迷雾森林’，里面有妖兽和灵珠，三天内，收集到三颗灵珠，或者能斩杀一头三阶妖兽，就算通过。注意，不可故意重伤其他弟子，否则取消资格。”
说完，玄清长老打开试炼入口，弟子们陆续走进迷雾森林。
林渡跟着人流走，心里有点紧张——他是凡人，虽然学了吐纳和符术，却还是比其他弟子弱很多。
迷雾森林里雾气很重，能见度很低，偶尔能听到妖兽的叫声。
林渡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找灵珠，一边警惕周围的动静。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终于找到一颗灵珠，刚要捡起，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赵峰和几个内门弟子。
赵峰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林渡，没想到你还敢来试炼？一个凡人，也想通过试炼？简直是做梦！”
林渡握紧手里的符纸，往后退了一步：“我有没有资格，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赵峰往前走了一步，“你以为有沈长老护着你，就没人敢动你了？这里是迷雾森林，就算你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说完，赵峰挥手，几个内门弟子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剑，眼神不善。
林渡知道，他们是想故意找茬，甚至想在试炼中“意外”杀了他。
他掏出一张符纸，做好战斗准备：“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赵峰嗤笑一声：“就凭你那涂鸦似的符纸？也想跟我们斗？” 他挥剑朝林渡砍过来，剑风凌厉。
林渡赶紧躲开，符纸扔出去，却没打到赵峰，反而打在了旁边的树上。
赵峰笑得更得意了：“没用的！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凡人在青云门，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几个弟子一起攻上来，林渡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胳膊被剑划了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赵峰踩住他的胸口，冷笑：“你不是很能吗？再动一下试试！”
林渡的胸口很疼，却不肯认输，他想起沈砚的话，想起自己要变强的决心，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砚渡玉”碎片发出强光，同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瞳孔从黑色变成了浅灰色，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冰冷而凌厉。
“渡”觉醒了！
“渡”慢慢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赵峰等人：“你们，惹错人了。” 他的声音和林渡不一样，更冷，更有威慑力。
赵峰愣住了，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怎么突然变了气质。
“渡”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体内涌出——不是林渡的微弱灵力，是“渡”隐藏的力量，虽然不多，却足够对付赵峰等人。
灵力击中赵峰，赵峰被弹飞出去，撞在树上，吐了一口血。
其他弟子吓得后退，不敢再上前。“渡”走到赵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敢动林渡一根手指头，我杀了你。”
赵峰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渡”没再理他，转身就走。走了一会儿，雾气更浓了，他的眼神慢慢恢复正常，浅灰色的瞳孔变回黑色，林渡的意识重新掌控身体。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碎片，刚才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还有赵峰等人害怕的表情。
“刚才……是‘渡’帮了我？”林渡喃喃自语，心里有点复杂——他知道“渡”是自己的副人格，是过去创伤的产物，却没想到“渡”的力量这么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妖兽的嘶吼声，很响，像是三阶妖兽的声音。
林渡心里一紧，刚要躲开，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黑风熊”朝他冲过来——黑风熊是三阶妖兽，皮糙肉厚，攻击力很强，普通内门弟子都不是对手。
林渡赶紧掏出符纸，扔向黑风熊，符纸却只在黑风熊的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没造成伤害。
黑风熊愤怒地嘶吼，一巴掌朝林渡拍过来，林渡躲不开，只能闭上眼睛——
“小心！”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渡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紧接着就是“铛”的一声巨响。
睁开眼，看见沈砚站在他面前，手里的剑挡住了黑风熊的巴掌，剑身上的灵力波动很强。
“师尊！”林渡惊讶地喊。
沈砚回头，脸色有点苍白，却还是笑着说：“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刚才捏碎了护心符，立刻赶了过来，幸好赶上了。
林渡摇头，指着沈砚的手：“师尊，你的手……” 沈砚的手在发抖，剑上的灵力波动也不稳定，显然是刚才强行赶路，动用了太多灵力。
“我没事。”沈砚收起剑，拉着林渡往后退，“黑风熊太强，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黑风熊不肯放过他们，再次冲过来。
沈砚刚要动手，就听见远处传来玄清长老的声音：“沈长老，林公子，我来帮你们！”
玄清长老从雾气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拂尘，拂尘一挥，一道强大的灵力击中黑风熊，黑风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玄清长老，多谢。”沈砚行礼，语气带着感激。
玄清长老笑着摆手：“不用谢，都是同门，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林公子没事吧？刚才我好像看到林公子身上的气息有点不一样，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林渡心里一紧——玄清长老刚才是不是看到“渡”了？他刚要开口，沈砚就抢先说：“林渡刚才遇到妖兽，有点害怕，气息不稳而已。多谢长老关心，我们先去收集灵珠了。”
玄清长老的眼神闪了闪，却没再多问：“好，你们小心，有事随时喊我。”
看着玄清长老离开的背影，林渡小声问：“师尊，玄清长老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沈砚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嗯，他刚才的灵力波动有点奇怪，像是藏着什么。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单独跟他接触。”
林渡想起“渡”之前的提醒，心里更确定玄清长老有问题。
他握紧沈砚的手，轻声说：“师尊，我们一起，小心一点。”
沈砚点头，握紧他的手，两人一起走进更深的迷雾中。
雾气缭绕，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可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试炼结束后，林渡虽然只收集了两颗灵珠，却因为“击退赵峰等人”和“在三阶妖兽手下存活”，被玄清长老特批通过试炼，获得了进入藏经阁的资格。
沈砚知道后，却没高兴，反而更担心了：“玄清长老突然对你这么好，肯定有问题。藏经阁人多眼杂，你进去后，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尤其是角落里的书架，那里可能藏着邪术典籍。”
林渡点头：“我知道了，师尊，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林渡跟着其他弟子一起进入藏经阁。
藏经阁很大，分三层，一层是基础术法，二层是高阶术法，三层是禁术和古籍，只有长老和通过试炼的内门弟子才能进入。
林渡先在一层逛了逛，看了一些基础符术的典籍，记了一些新的符纸画法。
逛了一会儿，他想起沈砚的话，好奇地往二层走——二层的弟子不多，大多在认真看书，没人注意他。
走到二层的角落，林渡看到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古籍，封面很旧，有的还沾着黑色的污渍，像是血迹。
他想起沈砚说的“邪术典籍”，刚要离开，就看见一本名为《夺脉术》的典籍，封面上的污渍很明显，像是刚沾上去的。
他好奇地拿下来，翻开一看，里面写的全是“夺取他人灵脉修炼”的邪术，书页上还画着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央画着一个人，胸口的位置标着“混沌灵脉”。
林渡心里一紧——玄清长老要找的，就是这个邪术！
他刚要把书放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玄清长老。
林渡心里一慌，赶紧把书合上，藏在身后。
玄清长老笑着走过来：“林公子，你也对这本《夺脉术》感兴趣？”
他的笑容很和蔼，眼神里却藏着阴狠。
林渡握紧书，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这书看起来有点奇怪，我正想放回去。”
“哦？是吗？”玄清长老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变得冰冷，“林公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比如，这本书里的‘混沌灵脉’？”
林渡的心跳加快，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夺取我的混沌灵脉？”
玄清长老不再伪装，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没错，我就是要夺取你的混沌灵脉！有了混沌灵脉，我就能修炼《夺脉术》，突破当前的境界，成为青云门的掌门，甚至成为修仙界的第一人！”
“你疯了！”林渡大喊，“夺取灵脉会害死我的！而且邪术修炼会遭天谴，你就不怕吗？”
“天谴？”玄清长老嗤笑，“只要能变强，天谴又算什么？至于你……” 他眼神一冷，“一个凡人，能为我提供灵脉，是你的荣幸！”
说完，玄清长老抬手，一道黑色的灵力朝林渡袭来——不是修仙者的灵力，是黑影的气息！
林渡心里一紧，赶紧掏出符纸，扔向玄清长老，同时捏碎了沈砚给的护心符。
符纸击中玄清长老，却只让他顿了一下，黑色的灵力还是朝林渡袭来。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剑光闪过，挡住了黑色的灵力，沈砚冲了进来，挡在林渡面前，脸色很沉：“玄清长老，你竟敢修炼邪术，勾结黑影，背叛青云门！”
玄清长老看到沈砚，并不意外，反而笑着说：“沈长老，你终于来了。我本来想先解决林渡，再对付你，既然你来了，就一起解决吧！”
他抬手，黑色的灵力越来越强，藏经阁里的古籍开始震动，像是被黑影的气息影响。
“你勾结黑影，就是为了修炼邪术？”沈砚的眼神很冷，“三年前，后山的黑影碎片，就是你放进来的吧？你故意让黑影碎片吸食弟子的灵力，就是为了研究邪术！”
玄清长老点头，笑得更疯狂：“没错！要不是你当年及时封印了黑影碎片，我早就成功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有了林渡的混沌灵脉，我就能控制黑影，成为真正的强者！”
说完，玄清长老朝沈砚和林渡扑过来，黑色的灵力像触手一样，缠向他们。
沈砚握紧剑，青色的灵力涌出，和黑色的灵力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藏经阁的书架开始倒塌，古籍散落一地。
“林渡，你先出去！”沈砚大喊，灵力波动很强，“这里交给我！”
“我不出去！”林渡摇头，掏出所有的符纸，“我要跟你一起对抗他！”
他把符纸扔向玄清长老，符纸发出金光，虽然不能重伤玄清长老，却能暂时困住他。
沈砚心里一暖，却还是担心：“听话！你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不怕！”林渡坚定地说，“我们是师徒，要一起战斗！”
玄清长老被符纸困住，愤怒地嘶吼：“你们别想跑！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慢慢变成黑色，眼睛变成红色，像是被黑影附身了。
沈砚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嘴里念着禁术咒语——这是他早年封印黑影时学的禁术，能暂时提升修为，却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修为倒退。
“师尊，不要！”林渡大喊，他知道禁术的代价。
沈砚却没停，青色的灵力突然暴涨，比之前强了好几倍。
他挥剑朝玄清长老砍过去，剑光闪过，玄清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的灵力慢慢消散，身体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沈砚收起剑，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禁术的反噬来了。林渡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师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沈砚虚弱地说，“只是修为倒退了一点，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藏经阁外传来弟子的脚步声，是听到爆炸声赶过来的。
沈砚对林渡说：“玄清长老的事，我会跟掌门解释，你先出去，别让弟子们看到你受伤。”
林渡点头，扶着沈砚走出藏经阁。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暖不了沈砚苍白的脸。
林渡心里很疼，轻声说：“师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动用禁术。”
沈砚摇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怪你，保护你，是我这个师尊的责任。”
玄清长老的事过后，青云门召开了掌门大会，沈砚把玄清长老修炼邪术、勾结黑影的事告诉了掌门和其他长老。
掌门很震惊，下令彻查玄清长老的住处，结果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很多邪术典籍，还有一块黑影碎片——是三年前沈砚封印后，玄清长老偷偷藏起来的。
“没想到玄清长老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幸好沈长老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掌门叹了口气，看向沈砚，“沈长老，你因为动用禁术修为倒退，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不用管门派的事了。”
沈砚点头：“多谢掌门关心。”
大会结束后，沈砚回到清云居，林渡正在院子里等着他，手里拿着熬好的汤药——是用凝露草和清心花熬的，能缓解灵力反噬。
“师尊，你回来了。”林渡赶紧走过去，把汤药递给沈砚，“快喝了吧，能缓解反噬的疼痛。”
沈砚接过汤药，喝了一口，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些许不适。
他看着林渡，眼神里满是温柔：“辛苦你了，还特意为我熬药。”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渡笑着说，“师尊，你的修为什么时候能恢复？要不要我帮你找些珍稀的灵草？”
“不用急，”沈砚摇头，“禁术的反噬需要慢慢恢复，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胸口的“砚渡玉”碎片，“我们在青云门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林渡愣住了：“师尊，你什么意思？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沈砚点头，拿出玄清长老房间里发现的黑影碎片：“这块碎片的气息，和之前在青藤旧馆、雾沼、废土遇到的黑影一样，说明黑影的势力还在扩张，十界的封印越来越不稳定。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剩下的‘砚渡玉’碎片，彻底封印黑影，不能再留在一个世界太久。”
林渡心里有点不舍——他在青云门虽然遇到了危险，却也感受到了师徒间的温暖，还有青云门的美景和安宁。
可他知道，沈砚说得对，封印黑影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林渡点头，“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沈砚说，“我已经跟掌门辞行了，掌门也理解我们的使命，还送给我们一些灵草和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一早，沈砚和林渡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开青云门。走下引仙阶时，林渡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殿宇，云雾缭绕，仙鹤飞过，心里满是不舍。
沈砚握住他的手：“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回来的。”
林渡点头，跟着沈砚往下走。
走到山脚时，“砚渡玉”碎片突然发出强光，前方的空地上出现了一道光门——是离开修仙界的通道，也是前往下一个世界的入口。
“这是……下一个世界的入口？”林渡惊讶地问。
沈砚点头，眼神坚定：“嗯，下一个世界是‘推理谜城’，那里的黑影碎片藏得更深，需要我们用智慧找出真相。而且……” 他顿了顿，“我感觉，林渡你的副人格‘渡’，在那个世界会有更重要的作用。”
林渡愣住了：“‘渡’？他能帮上忙吗？”
“嗯，”沈砚点头，“‘渡’是你过去的创伤形成的，却也藏着你不知道的力量和记忆，在推理谜城，这些可能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林渡握紧拳头，心里有了期待——他希望“渡”能帮上忙，也希望能更多地了解“渡”，了解自己的过去。
光门的光芒越来越强，里面传来下一个世界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悬疑感。
沈砚和林渡相视而笑，握紧彼此的手，一起走进光门——
青云门的冒险结束了，师徒间的羁绊更加深厚。
下一个世界的推理谜城，虽然充满未知和危险，可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解开谜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