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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逻辑漏洞】造物神 ...

  •   繁忙的港口,货轮与渔船交错往来,海鸥盘旋,鸣叫声此起彼伏。
      这种环境下来往的都是光着膀子的渔夫跟卸货的工人,而在这群人之间站着一个明显格格不入的男人。沈羡安面上丝毫不显,但是他躲来躲去的动作已经让言镌看出了他的不耐烦。
      女人的狐狸眼很好看,眼尾微微上挑,说不出来的媚。面色有点发白,嘴唇的颜色已经跟面色融为一体了。沈羡安没见过这样的言镌,多看了几眼,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言镌。言镌注意到了沈羡安的视线,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言镌哪怕不舒服,也丝毫不耽误她怼沈羡安。
      “这么金贵啊,您这尊大佛怎么屈尊降贵来我们这种小地方了?”
      沈羡安皱了皱眉,算是知道会里的那群人见了言镌都一脸骚气的回来了。言镌这嘴比之前还毒了不止一点啊:“我不嫌弃,这里的环境确实是太差了。”说罢,便想要过去扶言镌。
      言镌躲开沈羡安想要扶她的手。这时,一个搬着一箱龙虾的肌肉男经过两人旁边,龙虾的腥气毫无防备的传进沈羡安的鼻子里。肌肉男踉跄了一下,箱子蹭在了言镌身上,留下一片水渍。
      沈羡安拉着言镌推后了一步,言镌敏锐的察觉到了沈羡安的动作,冷笑了一下:“环境差?您这细皮嫩肉的,怕不是连海风都要先去空气净化器里兜一圈才能吹你吧。”
      肌肉男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人,连忙将手里的箱子放下道歉:“这位小姐对不起啊……”男人一抬头,见是言镌,放松了一点,笑着说道:“于姐啊,刚刚撞到你了,抱歉啊。”
      言镌点了点头,声音很小,气息很虚:“没事,你帮我把李应时喊过来。”
      男人点了点头,注意到言镌的脸色不对劲,关切的说:“于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扶着你去旁边坐坐?”言镌摇了摇头,气若游丝:“没事,你去忙吧。”
      男人才注意到言镌身旁的沈羡安,男人虽然穿的很随便,但是身上的气质就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又看了看言镌,明白了什么,张着嘴笑道:“行,于姐。那我把时姐喊过来啊。”说罢,就抬着箱子走了。
      沈羡安看着难受的站都站不住的言镌,扶着她。刚想说自己的此行的目的。刚刚肌肉男口中的“时姐”就过来了,她不认识沈羡安,看着言镌的脸色发白就下意识的以为是沈羡安干的。李应时冲上前朝着沈羡安用力挥出一拳,用尽了全力。
      沈羡安没躲,他下意识想用能力控制住李应时的攻击,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李应时的拳头打到自己脸上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现实世界,哪怕是他,也不能使用任何能力。
      李应时打了沈羡安一拳还不解气,拉着沈羡安的领子。言镌就站在那里,看着李应时拉着沈羡安的领子,淡淡地开口:“不是他打的我,我自己不舒服。”
      李应时这才松开沈羡安的领子,哼了一声。
      沈羡安揉着自己的脸,看着李应时:“言镌,你这下属不行啊,你的老朋友都敢打?”
      言镌没回答他的问题,冷冷撇了他一眼:“去小楼。”
      李应时听到沈羡安的话,警觉地瞪着他:“你是法会的人?”
      “看来言镌是真器重你啊,连法会的事都告诉你了。怎么看出来的?”
      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刚成年,还带着一点小孩的稚气,见沈羡安这样说,有点骄傲的说到:“那肯定啊,我于姐的真名除了法会的那群煞笔就只有我知道了,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沈羡安听李应时说法会的那群人都是煞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你怎么敢这样说法会的?”自己只是来劝言镌回去,莫名其妙就被这个自己年龄不知道是她的多少倍的小屁孩给骂了。
      “有什么不敢的?我在于姐旁边,难不成你敢当着我家言镌的面把我抓走?”李应时扶着言镌,有点骄傲的仰起头,再配上她说的话,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气势。
      就当两人拌嘴的时候,言镌的住处,一栋公寓小楼到了。
      李应时去开门,将言镌扶进去之后守在门口,有点迷茫,不知道要不要让沈羡安进去。之前法会的人过来言镌都是鸟都不带鸟一下的,但是刚刚沈羡安对她说的,自己跟言镌之前是很好的朋友,言镌也没有反驳。所以她就有点犹豫不决。
      言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看着门口僵持的两人有点好笑,率先开口:“小时,让他进来吧。”李应时这才让开,让沈羡安进去。
      “茶几右边的抽屉里有跌打损伤膏,自己去拿。”言镌紧闭着眼睛,李应时坐在她旁边给她揉着太阳穴:“于姐,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看你这一次比之前的还要严重啊。”
      言镌摇了摇头,没说话。
      沈羡安从抽屉里拿出药,坐在言镌对面的沙发上,欲言又止。
      言镌冷不丁的开口:“沈羡安,抹完药就走吧,我知道法会的那群人想干什么,我不会回去的。”
      沈羡安低下头,眼神有点落寞:“我知道,但是这件事关于你要找的那个人。”
      言镌猛地直起身,她睁着眼睛,像被什么钉在了原地——不是不想动,而是无法动。她看到了某种无法理解的,不该存在的东西。
      她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直直的盯着那个地方。
      沈羡安察觉到了不对劲,跟着言镌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面镜子,丝毫没有不对的地方。
      但是直觉告诉他,言镌一定看到了一些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言镌,忽然发现言镌身旁的李应时也直直的盯着那面镜子,两人的动作一模一样,像是复制粘贴。
      他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又看回两人看的地方:镜子里本该找出这三个人,却……只映出了两个人。
      并且,这两人,也许李应时不认识,但是言镌跟沈羡安不能再熟悉了。
      造物神……
      沈羡安猛地回头看向言镌。那个没有照出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言镌面前,言镌眼中空洞,没有生机一般,两人对视许久。男人单膝跪地,注视言镌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女儿,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放弃这一次,法会将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言镌自然是没有回答他。镜子中的那两位并没有看言镌,而是直直的看向沈羡安,白色的瞳色盯着别人的时候看不出想法,神圣不可侵犯。
      沈羡安低下头:“神,我会劝她的。”
      跪在言镌面前的男人听见他这样说,面色丝毫没有转变,仍是皱着眉头。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没用的,二十年前她做出那样的事我就应该明白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目的不同,哪怕是血缘还是友情,都牵绊不了。”
      一阵白光闪过,沈羡安被照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看向墙边的那面镜子,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回头看向两人,言镌他倒是不担心,作为法会的一员,本身就有能看到【逻辑漏洞】的能力。但是李应时不一样,沈羡安根据她刚刚的表现,推测出来她一定看到了刚刚的场景。
      果不其然,两人一恢复正常,李应时就拉着言镌的手要求她给自己解释:“你快点告诉我刚刚那三个人是谁啊,我该不会也产生【逻辑漏洞】了吧。”
      言镌摇了摇头,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刚刚沈羡安就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了,一直以为是她有点晕船,但是晕船的后遗症不可能这么长时间。
      言镌好像有读心术,读到了自己的心声,开口解释道:“二十年前改造的后遗症而已。”说完又安慰一旁吓得脸都白了的李应时:“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逻辑漏洞】。”
      ……
      好不容易安抚好李应时,将她打发走。言镌跟沈羡安才开始正式的谈话。
      言镌给沈羡安倒了杯咖啡:“尝尝,码头没什么别的好处,就是进口的东西多。肯定比不上法会的咖啡,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沈羡安抿了一口,比不上法会的,但是也不错。他接上刚刚被镜子的事打断的话题:“我知道你不会回法会了。你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所以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劝你的。”
      “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二十年前言镌离开法会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直到五年前法会才找到言镌的栖身所。
      当年风光无限的【宇宙法会】主理人,谁都不敢想现在竟然是个码头的负责人。
      传到【宇宙法会】那帮兄弟手里的照片上都是言镌满头大汗的帮着员工搬东西,身上脏了也毫不在意,跟二十年前的那个潇洒恣意的言镌完全不同。
      但是沈羡安知道,这不是言镌迫于生计才做的活,她有更重要的事做,在这种码头人流量大,找人也更加方便。
      二十年前言镌离开的时候给沈羡安留了一封信,拜托他找一个人。如果有消息就寄到这个地方,沈羡安当然去找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当时如果他再长点脑子,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言镌这种人,如果真的想跟过去的一切都斩断联系,又怎么会留下线索呢?
      所以这也是沈羡安时隔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言镌。
      上镜显胖这是真的。
      现实中的言镌比照片上瘦了不止一点,与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容貌丝毫未变,但性格与气质却大相径异,让人感叹岁月的魔力。
      沈羡安有点眼热,连忙用手按了按眼角,不让泪流出来:“你瘦了。”沈羡安不想哭的,但是憋不住还是哭了出来,他的视线被眼泪遮挡,只看见言镌模糊的身影:“当年如果没有那场事故就好了……”
      言镌坐在哪里,看着大哭的沈羡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情商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人,只好用很早之前刷到的冷笑话,想逗笑沈羡安:“久别重逢,你居然用眼泪给我补水?”
      沈羡安:?????
      “算了,我这干尸级别的身材再泡发就成木乃伊2·0了,到时候吓哭更多人。”言镌见沈羡安不哭了,以为是冷笑话发力了,趁热打铁道。
      沈羡安差点被自己的鼻涕给呛死。
      他就不该哭这一回。
      沈羡安怕言镌继续口出“疯”言,连忙转移话题到言镌要找的那个人上去。
      沈羡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软件,又输入了好几次密码才调出那张照片放在言镌面前。
      言镌看着沈羡安操作手机那熟练的操作,有点稀奇,挑了挑眉:“还会用手机呢。”
      沈羡安听出来她是在打趣自己之前连电视频道都不会调的事,笑道:“法会的兄弟只是不常出来,又不是山顶洞人,你记忆还停留在我们连电视频道都不会调的那时候呢。”
      “好歹二十年了,总要与时俱进吧。”
      言镌点了点头,低下头认真的看起了沈羡安调出来的那张照片。
      非常明显的偷拍角度,毕竟是偷拍,她也没有再吐槽沈羡安那狗屎般的拍照技术。
      好歹是正脸对吧。
      照片是俯拍,角度非常明显的“做贼心虚”——左上角漏出一截墙壁,右下角被暗红色的战损消防管道截掉一半,只漏出男人的脸。
      很明显是打完架之后拍的,男人脸上还带有一丝血迹,晕染开来。像是一条装饰品在他脸上。
      言镌挑了挑眉,没想到她要找的人这么年轻。
      “叫什么?”
      “AETERNA·null中的人,叫沈折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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