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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匿名破防,稚子受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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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淮安
匿名破防,稚子受虐
南方小城的雨下了整整三天,潮湿的空气裹着桂花香飘进窗内。夏皖皖刚把念安送到幼儿园,就接到了快递站的电话——说有个寄件人标注“朋友”的大箱子,地址写得模糊,需要她亲自去核对。
撑着伞走到快递站,半人高的纸箱让她愣了愣。拆开时,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念安念叨了半个月的航天乐高,是她之前在朋友圈提过“换季缺件薄外套”的同款米色风衣,甚至有一本她在里昂时没看完的绝版插画集。最底下压着张便签,字迹刻意藏了笔锋,却逃不过她的眼睛——这和当年许淮安在里昂给她写的信上的字迹,连收笔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真的是他……”夏皖皖攥着便签,指尖泛白。之前的感冒药和绘本还能骗自己是“巧合”,可这些精准戳中她和念安喜好的东西,绝不是偶然。她想起地下室里“许淮安”扔断绝协议的绝情,想起他说“我不会认念安”的冷漠,心里像被雨水泡过的石子,又沉又凉。
她没把箱子带回家,而是暂时存进了快递站的储物柜——不是恨得想扔,是不敢让念安看到。她怕孩子看到乐高时眼睛发亮的模样,怕他问“是不是许叔叔寄的”,更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被这箱东西轻易击溃。
她转身离开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一个男人正举着手机,把她存箱子的背影拍了下来。男人是许母派来的眼线,也是助理偷偷透露地址后,被安插在小城的人。他立刻把照片发给许母,还添油加醋地编了谎:“夏小姐把许总寄的东西收起来了,看她的样子,是还想借着孩子纠缠许总,甚至偷偷查许总的联系方式呢。”
圳市老宅里,许母看着照片,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眼底满是算计。她拨通助理的电话,语气里的冰冷能冻住空气:“你倒是忠心,敢瞒着我给许淮安递消息?还敢帮他盯着夏皖皖的动静?”
电话那头的助理吓得声音发颤,连呼吸都不敢重:“夫人,我……我只是觉得许总太苦了,念安也是许家的血脉,不想他们母子过得太难……”
“许家的血脉?”许母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在我眼里,那个没名没分的野种,就不配姓许!你既然敢背叛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明天起,你不用来许氏上班了。”
挂了电话,许母立刻拨通另一个号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许淮安’去南方的小城,趁着夏皖皖不在,给那个孩子点教训。别伤得太重,留着一口气,让他记住‘不该缠着许家’就行。”
第二天下午,夏皖皖去药店给念安买咳嗽药,孩子因为还没好透,留在幼儿园的休息室里补觉。负责照看的老师临时被喊去开安全会议,休息室里只剩下念安一个人,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门被轻轻推开,穿着浅灰色西装的假“许淮安”走了进来。他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攥着一根细细的塑料棍,脚步放得很轻,走到念安的小床边才停下。
念安被脚步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那身熟悉的西装,眼睛瞬间亮了:“许叔叔!你是不是来接我了?妈妈说你……”
话还没说完,假“许淮安”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他从床上拽下来。孩子的腿还没站稳,膝盖就磕在地板上,疼得他“嘶”了一声,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许叔叔!你干什么?”念安想爬起来,却被男人死死按住肩膀,塑料棍落在他的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做错什么了?你别打我!”
“做错什么?”假“许淮安”的声音刻意压低,模仿着许淮安的语调,却透着恶毒的冷,“你不该出生!不该让你妈妈拿着你当筹码,缠着我不放!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我是来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野种,你和你妈妈,都别想再沾许家的光!”
念安的哭声越来越大,却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屋里,外面根本听不见。假“许淮安”怕老师回来,又狠狠踢了孩子的小腿一脚,恶狠狠地警告:“不准告诉你妈妈!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下次我就把你从这里带走,让你再也见不到她!”说完,他匆匆收起棍子,转身溜出了休息室。
夏皖皖拿着药回到幼儿园,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休息室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她推开门冲进去,看到念安蜷缩在地板上,后背的衣服被棍痕撑得发皱,小腿上青了一块,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手里还紧紧攥着昨晚画的“兔子和安安”的画纸,纸角都被捏烂了。
“念安!怎么了?”夏皖皖冲过去抱起孩子,手碰到他后背时,念安疼得瑟缩了一下,她的心瞬间像被刀割一样,“谁打你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念安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肩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是……是许叔叔……他打我,还说我是野种,说永远不会认我……他还说,要把我带走,让我见不到妈妈……”
“许淮安?”夏皖皖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了。她想起早上存进快递站的箱子,想起那张刻意藏了笔锋的便签,想起自己还曾有过一丝“他是不是后悔了”的念头——原来都是假的!他找到这里,不是想弥补,是想赶尽杀绝!连一个生病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抱着念安,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念安,别怕,妈妈在。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让他找到我们,再也不提‘许淮安’这三个字。”
她立刻去幼儿园办了退学手续,连行李都没敢回出租屋拿,只抱着念安,揣着仅有的现金,坐上了前往邻市的火车。火车开动时,念安靠在她怀里,小声问:“妈妈,许叔叔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我是不是不该想他?”
夏皖皖低头看着孩子泛红的眼睛,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自己的眼泪却无声地掉在孩子的头发上:“不是的,念安很乖,是他不好,是他瞎了眼,看不到念安的好。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妈妈会永远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而远在欧洲的许淮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匿名关心”被助理扭曲,更不知道母亲已经派了人去伤害念安。他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就收到了被开除的助理发来的消息,语气满是愧疚:“许总,对不起……我跟夫人坦白了地址的事,她派了人去小城,好像对念安做了什么……夏小姐带着孩子走了,找不到了……”
许淮安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裂开。他弯腰捡起来,手指抖得连解锁都费劲,拨通母亲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愤怒的嘶吼:“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派了人去打念安?你到底要残忍到什么地步?他只是个孩子!”
“残忍?”许母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像淬了毒的针,“我只是让他知道,谁才是许家的主人,谁才是你该听话的人。淮安,你要是还想让那对母子活着,就乖乖回来跟林慧订婚,否则,下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他们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电话被无情挂断,许淮安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知道,母亲已经彻底疯了,他不能再妥协了。为了夏皖皖,为了念安,也为了自己,他必须反抗,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毁掉许氏,也要让母亲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把你查到的所有证据,全部发给媒体,还有警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许母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