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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窃听藏锋,返将之局 ...

  •   夏日淮安

      窃听藏锋,反将之局

      许淮安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欧洲夜色浓得化不开,室内的白光却把桌面照得刺眼。他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筒里私家侦探的声音带着歉意,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心头:“许总,对不起,许夫人早年的账目做得太干净,当年挪用公款的凭证全被销毁了,连当年接触过的财务、法务,要么离职后移民失联,要么被许夫人用利益封口,一口咬定‘不知情’……实在找不到能定罪的实锤黑料。”

      “怎么可能?”许淮安的声音发颤,他盯着桌上摊开的几张模糊照片——那是侦探唯一找到的、许母和林慧十年前在里昂某咖啡馆见面的合影,照片里两人的脸都有些模糊,根本构不成证据。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桌面,屏幕磕在文件边缘,裂开一道细纹,像他此刻破碎的心,“再找!她当年买通林慧去里昂骗皖皖,让皖皖以为我放弃了她,总该有转账记录或者通话录音吧?”

      “我们查了许夫人近十五年的所有银行账户,包括她用亲戚名义开的隐秘账户,都没有向林慧转账的异常记录。林慧那边我们也盯了半个月,她跟许夫人联系全用的是一次性加密手机,每次通话后都会销毁设备,连见面都选在没有监控的私人会所……”侦探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掩的无奈,“许总,许夫人做事太缜密了,像是早就预判到会有今天,把所有尾巴都扫得干干净净。要不……再等等?或者换个方向,查她近期转移许氏资产的动向?”

      “等不了了!”许淮安猛地挂断电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车水马龙汇成一片模糊的光影,他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念安被打的画面、夏皖皖绝望的眼神、母亲冰冷的威胁,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他知道,母亲不会给他“等”的时间,只要他一天不妥协,皖皖和念安就多一分危险。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这些年他搜集的、关于母亲的蛛丝马迹:某年某月许氏某笔资金去向不明,某年某月母亲突然购入海外豪宅,某年某月林慧突然得到一笔匿名资助……可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没有一个能构成有效的证据链,就像一盘散沙,握不住,也打不疼人。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许淮安双手撑着桌面,额头抵在冰凉的文件上,声音里满是绝望。他想起皖皖在地下室里对他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想起念安哭着问“许叔叔是不是讨厌我”,心里的怒火和无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不知道,办公桌角落那盆常春藤的土壤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正闪着微弱的红光。这个窃听器是他去欧洲前,母亲以“帮他整理办公室”为由偷偷安装的,不仅能录音,还能通过微型摄像头传输实时画面,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传送到许母的手机里。

      圳市老宅的书房里,许母靠在真皮沙发上,戴着定制的无线耳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淮安办公室的实时画面,能清楚看到他颓然的模样,听到他压抑的叹息。旁边的林慧端着刚泡好的普洱,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眼尾满是谄媚:“夫人,您早料到许总找不到证据,现在连侦探都束手无策,他这是彻底没辙了。”

      “没辙?他还没放弃呢。”许母接过茶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调出刚才的录音片段——正是许淮安对侦探说“就算没有实锤,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的怒吼,“你听,他还想着跟我斗。可惜啊,他太嫩了,不知道我从他接手许氏那天起,就没放松过对他的掌控。”

      她抬手按下手机里的“录音剪辑”键,将许淮安那句怒吼单独截取出来,又刻意放大了他之前跟律师沟通时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身败名裂”,去掉了上下文,硬生生拼凑出一段“许淮安意图恶意报复母亲”的录音。

      “夫人,您这是……”林慧凑过来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不是想告我吗?”许母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林慧面前,“我就让他先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这些,都是他这一年来‘不务正业’的证据。”

      林慧翻开文件,里面的内容让她瞳孔一缩:第一页是许淮安近一年因“处理私事”缺席的17次董事会记录,每次缺席都标注了具体时间和对应的重要议题;第二页是他延误的3个重点项目报告,附带了合作方的投诉邮件截图;第三页往后,全是他匿名给夏皖皖寄东西的快递单存根、支付记录,甚至还有他通过助理查询夏皖皖住址的聊天记录截图——每一页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标注得清清楚楚,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罪证”。

      “夫人,您连这些都查到了……”林慧的语气里满是震惊,又带着一丝讨好,“有了这些,再加上那段录音,许总这次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翻不了身是肯定的。”许母放下茶杯,眼神里满是算计,“三天后的股东大会,我会把这些‘证据’和录音都公之于众。到时候,我会告诉所有股东和媒体,许淮安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她的‘野种’,不仅荒废许氏业务,导致公司亏损,还因为我反对他们来往,就怀恨在心,意图搜集‘假证据’诬告我,逼我放权——你说,大家会怎么看他?”

      她顿了顿,指尖在“不孝子”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残忍的笃定:“他们会觉得,许氏养出了一个被女人迷昏头、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下狠手的不孝子。到时候,不用我动手,股东们就会联名要求罢免他的职位,媒体也会把他钉在‘不孝’的耻辱柱上。他没了许氏继承人的身份,没了权力,就算找到夏皖皖,也不过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还怎么保护他们?”

      林慧立刻点头附和,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夫人英明!到时候‘许氏继承人不孝逼母’的新闻一出来,许总这辈子都别想在商界抬头了!夏皖皖那个女人,没了许总的庇护,也只能任我们拿捏!”

      许母满意地笑了笑,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监听许淮安的动静。屏幕里,许淮安正拨通特助的电话,声音沙哑地说:“帮我联系所有对母亲不满的老股东,我要跟他们谈谈……就算没有实锤,我也要试试,不能让她再伤害皖皖和念安。”

      他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计划,都在母亲的监控之下;不知道,自己那句情急之下的“要让她付出代价”,已经被扭曲成“要对母亲下死手”的“罪证”;更不知道,三天后的股东大会,等待他的不是反击的机会,而是一场用“不孝”为罪名,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深夜,许淮安趴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屏幕里夏皖皖带念安堆雪人的照片——那是他从助理发来的模糊视频里截下来的,照片里的念安穿着红色小棉袄,举着胡萝卜笑得露出小虎牙,夏皖皖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温柔。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屏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皖皖,再等等我,我一定……一定能救你们的。”

      话没说完,他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而那个藏在常春藤里的窃听器,还在忠实地记录着一切,将他的脆弱、执念,甚至对夏皖皖的牵挂,都变成了许母手里最锋利的武器。

      三天后的股东大会,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许母坐在老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许淮安收拾文件、准备去会场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淮安被股东们围堵指责、仓皇逃离的场景,看到了夏皖皖和念安彻底失去依靠、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的未来。

      而许淮安,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那几张模糊的照片和碎片化的记录塞进公文包。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朝着股东大会的会场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母亲为他量身打造的“不孝”牢笼,一旦踏入,便再难挣脱,甚至可能连累他最想保护的人,陷入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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