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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股东大会,绝境困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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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淮安
股东大会,绝境困局
许氏集团总部的股东大会会议室里,水晶灯的光冷得像冰,映着长条会议桌两侧股东们紧绷的脸。有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有人频频看表,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所有人都在等许淮安,也在等许母口中“关乎许氏根基”的重磅消息。
许母穿着一身墨绿暗纹西装套裙,端坐在主位旁的贵宾席上,手里攥着一支珍珠钢笔,指节却悄悄泛白。林慧站在她身后,捧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里面是早已剪辑好的录音和整理成册的“证据”,嘴角藏着藏不住的得意。
“许总来了。”不知是谁低喊了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许淮安穿着深灰西装,脸色比衬衫还白,却依旧挺直脊背。他手里的公文包沉甸甸的,装着那几张模糊的合影和碎片化的资金记录——哪怕知道这些连“证据”都算不上,他还是想试试,至少要让股东们知道母亲的偏执有多可怕。
他刚落座,许母就率先开口,声音清冷得像淬了冰:“今天召集各位,是要澄清一件事——近期有人散布谣言,说我挪用公款、打压继承人,甚至伤害无辜。而散布这些谣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儿子,许氏现任总裁许淮安。”
“哗——”全场瞬间哗然,股东们纷纷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和质疑。
许淮安猛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许母抬手打断:“各位先别急,耳听为虚,我这里有段录音,大家听听便知。”
林慧立刻将平板电脑连入会议室音响,下一秒,许淮安的声音透过喇叭炸开,带着压抑的怒火:“就算没有实锤,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这段录音被掐掉了上下文,只留下最具攻击性的片段。股东们的议论声瞬间变大,有人皱着眉敲了敲桌子:“许总!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就是!连孝道都不顾,怎么执掌许氏?”
许淮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攥紧拳头,声音发颤:“这段录音是被剪辑的!我指的是伤害皖皖和念安的人,不是……”
“不是我?”许母再次打断他,示意林慧分发文件,“那这些呢?你近一年缺席17次董事会,延误3个重点项目,导致许氏亏损近两亿,也是假的?还有这些快递单、支付记录——你为了一个外室和她的孩子,动用许氏资源查地址、寄东西,甚至为了他们要告我,这也是被剪辑的?”
股东们翻看着文件,脸色越来越沉。坐在前排的张股东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指着许淮安怒喝:“许总!我们当初投你票,是信你能扛住许氏!不是让你拿公司利益当私情的垫脚石,更不是让你跟亲妈反目成仇的!”
“我提议,暂停许总的总裁职权!”有人高声附和,很快得到一片响应。
许淮安看着散落一地的“证据”,手里的公文包“咚”地砸在地上,里面的模糊照片滑出来,却没人多看一眼——在母亲精心编织的“不孝”罪名面前,他那些零碎的辩解,像投入冰湖的石子,连涟漪都掀不起来。
许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各位,许氏不能没有主心骨。我提议,由我暂代许氏总裁,直到选出合适人选,同时罢免许淮安的一切职务,以正纲纪。”
“我同意!”
“我也同意!许总已无资格执掌公司!”
赞成声此起彼伏,许淮安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母亲不仅用录音和文件毁掉了他的名声,还让他成了股东们眼中“不孝、失职”的罪人。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许淮安的特助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攥着手机,脸色惨白:“许总……侦探那边……还是没找到证据!许夫人早年的账目全是死无对证,林慧那边也咬得死死的,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许淮安。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许母听到这话,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她抬了抬下巴,语气更加傲慢:“各位看到了?他连所谓的‘证据’都拿不出来,从头到尾都是在诬陷我!这样的人,留着只会让许氏蒙羞!”
股东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这次全是对许淮安的指责。有人甚至起身要走:“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投票罢免许总,让许夫人主持大局!”
许淮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念安被打后哭着说“许叔叔讨厌我”,想起夏皖皖抱着孩子转身时的决绝,想起自己承诺过要保护他们,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找到他们、弥补他们。
“等等。”许淮安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他抬起头,看向许母,也看向所有股东,“我承认,我没找到证据,也承认我因为私事耽误了公司业务。但我从未诬陷过谁——许夫人做过什么,她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今天我可以辞去总裁职位,但我绝不会承认‘不孝’的罪名,更不会让她用谎言掩盖真相。”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公文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却坚定:“各位股东,许氏是爷爷一手创办的,我不希望它毁在任何人手里。如果你们选择让许夫人主持大局,我无话可说,但我会继续查下去,直到找到她伤害皖皖和念安、损害公司利益的证据,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许母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以为自己赢了,可许淮安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对着许淮安的背影喊道:“你要是敢再查,我就对你那个外室和野种不客气!”
许淮安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拼了命,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推开会议室的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股东们面面相觑,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许母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珍珠钢笔“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桌底——她赢了权力,却好像永远失去了那个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
而走出许氏总部的许淮安,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不知道夏皖皖和念安在哪里,也不知道未来该去哪里找证据,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为了皖皖,为了念安,也为了自己心里仅存的良知,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