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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形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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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雍结界在风暴之力的加持下焕然一新，金色的光幕上流转着蓝紫色的电纹，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坚固。魔族大军在尝试数次进攻无果后，暂时退到了裂隙的另一侧，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
司空震站在修复一新的城墙上，指尖轻触结界表面。当他的雷电之力与结界接触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流淌着的陌生而强大的风暴能量——属于那个人的能量。
“大人，您真是创造了奇迹。”蒙恬由衷赞叹，“结界从未如此强大过。”
司空震默不作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奇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空震全身心投入到玄雍的重建中。他刻意让自己忙碌到无暇思考，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巡视防线、指导修复、训练新兵。
但无论多忙，他总能感觉到那种奇异的联系。
有时是在深夜批阅文书时，突然一阵心悸，仿佛远方的风暴在呼唤他；有时是在训练场上，指尖的雷电会无缘无故地活跃起来，闪烁着比平时更耀眼的光芒；最明显的是每天黄昏时分，东方天际总会传来隐约的雷鸣，只有他能听见的雷鸣。
“大人，您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某日傍晚，孙膑操控着轮椅来到司空震身边。少年的伤势已经好转，但脸上仍带着病后的苍白。
司空震从沉思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望着风暴巢穴的方向。“只是有些疲惫。”他简短地回答，伸手轻按孙膑的肩膀，“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孙膑微笑着，“说起来，自从您从风暴巢穴回来后，我的伤就好得特别快。连医官都说不可思议。”
司空震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自己那些莫名愈合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雷电共鸣突然从东方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司空震猛地站起身，雷电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在暮色中闪烁不定。
“大人？”孙膑惊讶地看着他。
“回去休息，孙膑。”司空震的声音有些紧绷，“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少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司空震独自站在城墙上，努力平复体内躁动的雷电。那种呼唤感越来越强，几乎像是在拉扯他的灵魂。他不得不凝聚全部意志力来抵抗这种奇异的吸引力。
“就这么想让我回去吗？”他对着东方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仿佛在回应他一般，远方的雷声更加响亮了几分。
第三天清晨，司空震正在主持防务会议，一股突如其来的能量波动让他猛地停住话头。与会将领惊讶地看着他。
“大人，怎么了？”蒙恬问道。
司空震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到窗边。他能感觉到——风暴龙王正在靠近玄雍。
果然，不过片刻，守卫匆匆来报：“风暴龙王驾临！正在正门要求入城！”
会议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诸将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不请自来的贵客是何用意。
司空震深吸一口气：“请他到主厅等候。我即刻就到。”
当他步入主厅时，风暴龙王正背对着他，仰头欣赏墙壁上巨大的玄雍徽记。今日他化作了更接近人形的形态，只有那双金瞳和隐约可见的鳞片显示出非人本质。
“不知龙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司空震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尽管体内的雷电正因为对方的靠近而兴奋不已。
风暴龙王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司空震身上时微微亮起。“只是来看看我的投资是否物有所值。”他踱步走近，“结界运转如何？”
“很稳定，多谢龙王相助。”司空震公式化地回答。
“让我看看。”风暴龙王突然伸手握住司空震的手腕。
司空震本能地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镣铐般牢固。一股精纯的风暴之力从接触处涌入他的体内，与他自身的雷电之力交融共鸣。
“你——”司空震刚要发作，却突然意识到对方正在做什么。那股外来的力量在他体内循环一周，细致地检查着他每一寸经脉和能量回路，最后满意地退去。
“看来你适应得很好。”风暴龙王松开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司空震无法理解的满意，“我的力量已经与你完美融合。”
司空震揉着发麻的手腕，强压下怒火：“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做这个检查？”
风暴龙王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抚上司空震正在操控雷电修复结界的手。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周围的侍卫都没立刻反应过来。
“你的运用方式还是太粗糙了。”龙王就着这个姿势调整着司空震的手指，“风暴之力不是这样驾驭的。要这样——”
一股精妙的力量引导着司空震的雷电，以更高效的方式流入结界。司空震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确实更加精妙，但他无法忍受对方这种当众教学的方式。
“放开！”司空震猛地抽回手，雷电因他的情绪波动而四处迸射，“我不需要你的指导。”
风暴龙王的金瞳微微眯起，但没有动怒。“随你便。”他转身作势欲走，却又突然回头，“对了，那个受伤的少年...孙膑，是吧？他的伤好了吗？”
司空震一怔：“差不多了。为何问起他？”
“只是确认一下。”风暴龙王语气平淡，“毕竟，若是我的所有物关心的人出了什么事，你会分心的，不是吗？”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却让司空震瞬间变了脸色。周围的侍卫们交换着眼神，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玄雍不欢迎你，请回吧。”司空震冷声道。
风暴龙王似乎很享受他的恼怒，低笑一声：“如你所愿。不过记住，司空震，我随时会回来‘查看我的财产’。”
说罢，他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天际。
司空震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他转身时，发现蒙恬和几个将领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继续会议。”他面无表情地说。
但当夜幕降临，司空震独自巡视结界时，不得不承认风暴龙王指导的那种力量运用方式确实更加高效。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照对方教导的方式运转雷电。
结界顿时光芒大盛，比以往更加稳固。
司空震望着东方天际，心情复杂。他感觉到那种奇异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他与风暴巢穴牢牢系在一起。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那种每日黄昏时分准时到来的雷电共鸣。
“这只是力量层面的吸引。”他对自己说，“仅此而已。”
但当他抬手凝视指尖跳跃的雷电时，清楚地知道那其中已经混入了不属于自己的风暴之力——就像某种无法抹去的印记，宣告着他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