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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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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月在疏影院里来回踱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 —— 自那日归家说要追萧玦后，她就没闲着，可思来想去，除了 “上门谢恩”，竟找不到更自然的接近理由。
“总不能一直等吧？” 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嘀咕，水绿襦裙衬得她眉眼清亮，“就说谢他救了我，顺便…… 看看他。”
次日一早，林疏月让林忠备了辆马车，又从空间里挑了盒包装雅致的药膏 —— 是她按现代配方调制的，专治旧伤劳损，比太医院的金疮药见效快。她将药膏放进锦盒，叮嘱车夫往承平侯府去。
侯府大门气派却不张扬，朱漆门板上嵌着铜环，门旁侍卫身姿挺拔，透着股肃杀之气。林疏月深吸口气，上前对侍卫道：“劳烦通报，太医院林吏目之女林疏月，特来谢承平侯救命之恩。”
侍卫引她到门房等候，不多时，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管家快步走来，约莫五十岁年纪，眼神精明，见了林疏月，脸上堆起了然的笑：“林姑娘是吧？快里面请，侯爷在书房呢。”
林疏月愣了愣 —— 这管家的眼神，怎么像早就知道她会来？她没多问，跟着管家往里走。侯府的庭院远比她想象的简单：没有繁复的假山流水，只有几株高大的古松，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连花草都修剪得规整，透着股清冷的寂寥，倒和萧玦的性子如出一辙。
“侯爷性子喜静，府里也就简单布置了些。” 管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解释，“前面就是书房了，姑娘自个儿进去吧。”
林疏月点点头，抬手轻叩房门。“进。” 清冷的男声传来，正是萧玦。
她推门而入，只见书房陈设简洁：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上面堆着案卷，墙角立着个书架，摆满了兵书与医书。萧玦身着墨色常服，正坐在书桌后批阅文书，而书桌旁的椅子上，竟还坐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下肢盖着薄毯，显然是坐在轮椅上。
“林姑娘？” 萧玦抬眸，眼神冷淡，没有半分意外，“何事？”
那轮椅上的男子也转过头，眉眼温润，嘴角带着笑意，正是六皇子赵珩 —— 林疏月从原主记忆里见过，他两年前落马伤了腿，此后便常年坐在轮椅上，与萧玦是好友。
“见过侯爷，见过六皇子。” 林疏月屈膝行礼，将手中锦盒递上前，“那日在西山多亏侯爷相救，无以为报，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药膏，对旧伤劳损有些用处，还望侯爷收下。”
萧玦目光扫过锦盒，没有去接，语气依旧冷淡：“举手之劳，不必谢。药膏林姑娘带回吧，侯府有医官，不缺这些。”
他的拒绝直白又干脆，林疏月却没退缩，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抬眸看向他，眼神清亮：“侯爷，我有一事想问 —— 你可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书房瞬间静了。萧玦握着笔的手猛地顿住，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渍。他抬眸看向林疏月，墨色眼眸里满是惊讶与不解 —— 京城里喜欢他的贵女不少，拐弯抹角示好的也多，可这般直接问 “有没有喜欢的人” 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旁边的赵珩更是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茶水 “噗” 地喷出来，咳嗽着看向林疏月，眼底满是新奇：“林姑娘…… 倒真是直白。”
萧玦放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眉头微蹙。他活了十八年，见惯了阿谀奉承、别有所图，早已习惯用冷漠隔绝所有人，却没料到会被一个姑娘的直白噎住 —— 明明该像往常一样冷言拒绝，可话到嘴边，竟一时说不出来。
“林姑娘，” 他顿了顿，语气又冷了几分，却少了些往日的利落，“这话问得逾矩了。”
“逾矩也想知道。” 林疏月莞尔一笑，语气坦然得不像话，“因为我喜欢侯爷，想追您啊。”
“咳咳咳 ——” 赵珩这次咳得更厉害，连带着轮椅都晃了晃，看向林疏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 “奇人”。
萧玦彻底被噎住了，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他盯着眼前的姑娘，水绿襦裙衬得她面色莹润，眼神亮得像淬了光，没有半分羞怯与试探，只有坦荡的喜欢 —— 这模样，让他莫名觉得棘手，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将人赶出去。
书房里的沉默再次蔓延，只有窗外的风穿过古松，发出轻微的声响。林疏月看着萧玦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 至少，他没直接下逐客令。
良久萧玦才出声：“没有，不过林姑娘，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没有就好！侯——叫萧玦好了，侯爷侯爷的太老气，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萧玦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姑娘是没听到我说的后半句吗，这算是赖上我了？早知道那日不出手相助了。
萧玦听着林疏月直接喊自己名字，还一副 “往后常来” 的熟稔模样，眉头拧得能夹碎墨锭。他冷着脸站起身，墨色常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语气里已带了明显的不耐：“林姑娘，请回吧。侯府不是你该随意进出的地方，往后不必再来了。”
这已是明晃晃的逐客令。林疏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心里却没慌 —— 她早料到萧玦不会轻易松口，只是没想到他拒人能这般不留余地。她目光快速扫过书房，视线突然落在轮椅上的赵珩身上，眼睛猛地一亮。
“侯爷别急着赶我走。” 林疏月侧身避开萧玦挡在门口的身影，径直走向赵珩，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六皇子，您的腿，我能治。”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赵珩脸上的笑意僵住，连萧玦都愣了愣，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赵珩的腿伤了两年，太医院的御医轮番诊过，都说筋骨已断，再难站立，这姑娘竟说能治？
“林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萧玦的声音冷得像冰，“六皇子的腿疾，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你一个太医院小吏的女儿，莫要在此哗众取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