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留在我身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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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生病，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我们一起去吧。”陆峋川温和地询问顾以安。
顾以安抬起眸子：“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病吗？陆峋川想如果是这样他才是最严重的那个生病的人。
顾以安有严重的燥郁症，陆峋川听着顾以安的讲述，在英国这样的环境之下，患有心理疾病是见怪不怪，某一天他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从那之后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他爱混迹各种娱乐场所，喜欢酒精喜欢灯红酒绿，麻痹的神经在摇曳灯光下缓慢跳动，快要跳动心在此又开始波动。
“那就找回来吧。”陆峋川听完，缓缓的说着，好似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
顾以安看着陆峋川突然笑了，眼里复杂，眼神闪动，睫毛轻颤，笑着笑着又低下了脑袋，再抬起来时眼里莹莹，陆峋川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哥，会回来吗？”顾以安话里没有了信心，顾以安不自信的样子，这是陆峋川从没有见过的，此刻他眼里的无助把陆峋川拉进了漩涡，久久深陷。
陆峋川：“会回来的。”
顾以安伸手摸着陆峋川的脸，陆峋川觉得轻柔，是羽毛的轻触，顾以安手放在他的眼下，眼睛痒痒的，顾以安眼睛在昏暗的夜里闪烁，阴影下顾以安靠近陆峋川，在陆峋川眼尾落下浅浅细吻。
陆峋川下意识闭眼，感受到顾以安温热的气息，脑子一片空白，一股预感涌上心头，但却又像泡泡一碰即碎，顾以安双手捧着他的脸，小可没有了人的安抚，纵深一跃，稳稳落地。
耳边传来几声猫叫，陆峋川迷乱的心渐渐被拉回，睁开双眼，顾以安再次露出虎牙，“哥，这次留在我身边吧。”
陆峋川心上一颤，这个夜他明白了什么。
第二日到红桥区时已经下午四点，本来与潇潇约的中午，但顾以安在床上抱着陆峋川腰怎么也不放，阿姨一早就准备好了饭，但今天的顾以安固执得厉害。
昨夜聊得很晚，陆峋川睡眠一直少并不影响，顾以安睡眠不好但和陆峋川一起他就格外嗜睡。
陆峋川看着副驾驶上顾以安遗忘的外套，顾以安穿着毛衣站在车外等待着陆峋川，细长的脖颈裸露在寒风中，顾以安站的笔直，乖乖等着陆峋川。
陆峋川过来时，手里拿着他的外套，“不冷？”
顾以安笑着摇头，但他的手已经被冻得发白，陆峋川把外套披着他的身上，又把脖子上的绒线围巾取下套在了顾以安脖子上。
“哥这样真的好看吗？”顾以安把挡住下巴的围巾向下扯了扯，眼睛直直盯着陆峋川，他很爱看陆峋川的眼，或者说透过陆峋川的眼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好看。”陆峋川牵着顾以安，走进了潇潇的办公室。
顾以安看着陆峋川紧拉着自己的手，笑得更厉害了，“哥害怕我逃走？”
陆峋川没看他，步子没有停歇：“不是。”
顾以安不说话了，让他意外的是陆峋川第一次来这边，但认识潇潇。
打开门，潇潇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看清来人，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朝着两人走来。
“稀客啊。”潇潇嘴里调侃，但还是领着二人坐在沙发上，又倒了两杯温水。
顾以安没有回答，陆峋川礼貌回应：“居然又见面了。”
虽然是惊讶的话，但陆峋川语气却平静，潇潇说道：“是呢，没想到是Lucas的哥哥是你。”
顾以安挑眉，喝水的动作停下，打量着两人。
潇潇也是中国人，在德国学了八年临床心理，德国留学属实正常，待十年都是见怪不怪的，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回国内，主要原因是国内这方面还不成熟，一提及心理大家很多讳疾忌医。
陆峋川和潇潇的认识是Freedom的兼职，当时的潇潇正值失恋，独自一人来Freedom点了杯威士忌，陆峋川记得之前她身边常常一位白人男子，这次潇潇兴致缺缺，两人才有了第一次谈话，后面了解下来才知道潇潇因为观念不合和那人分手，大概出于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下意识问到陆峋川的感情，两人也就认识了。
“我也觉得很巧。”陆峋川来到英国后，也开始相信起缘分，也许栾泽韫也会开始批斗他了。
“你们认识？”顾以安问道。
潇潇点头：“今天回去我得去算一卦，昨天峋川找我得时候，我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但你们真是像，当然我说的不是长相，你们懂的。”潇潇环抱着双手，意味深长的盯着两人。
作为朋友，她会调侃两人，但作为医生，她没法告知两人各自情况，这也令她纠结。
她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陆峋川回避，但顾以安只是靠在陆峋川身侧。他跟潇潇认识了五年，潇潇刚来英国的一个病人就是他。
“你跟洛悠说了？”顾以安开口问道。
“她早知道了，我没说。”潇潇并不喜欢透露自己病人的信息，洛悠是她的老板同时也是她的多年好友，当时也是她介绍顾以安来找自己的。
“最近怎么样？”潇潇接着说，“上次你找我，她就在楼上。”
潇潇的办公地是一栋独立小楼，算不上多偏僻，但周围少有人居住，很安静，一楼是她的会谈室，二楼则是她休息的地方。
“就那样吧，和以前差不多。”顾以安看了看陆峋川，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潇潇问：“养小猫了吗？”
顾以安没有对潇潇说这件事情，他看了看陆峋川，陆峋川摇头。
“外套上有猫毛。”潇潇指着顾以安的外套，又指了指他脖子上陆峋川的围巾，“围巾上也有，应该是亲近小猫的，流浪猫没有多大可能。”
顾以安：“不到一周。”
“之前倒是一直劝你，有被小家伙触动吗？”
潇潇找到猫的切入口，开始聊了起来。
顾以安瞪着陆峋川，气鼓鼓的，不再回答潇潇。陆峋川接过话：“小家伙是只被虐待的流浪猫，是收养的，它很提防人。”
“不，它喜欢哥。”
潇潇仿佛沉吟了一下，“你们住一起吗？”
顾以安：“一个月前。”
潇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小家伙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顾以安：“还不错，下周要去复查。”
“最近还有失眠吗？”
“好像都还好。”顾以安自从那次宿醉之后，就一直在陆峋川房间和陆峋川一起睡，虽然很奇怪，但确实有效。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影响你了？”潇潇不相信顾以安会乖乖找她，即使昨天晚上陆峋川联系她询问是否认识顾以安，但她并不认为这给坏家伙是因为陆峋川乖乖的来。
“别说是因为洛悠，当然还有这位。”潇潇斩断了顾以安要说出来的借口，顾以安刚来的时候她被这人的谎话忽悠了好几次。
顾以安笑了笑，他这次来也没打算瞒着，坦白说道：“潇潇，你说的对，我应该正视自己的情感，不过在此之前，我的确干了很多事情。”
顾以安把自己和陆峋川在和迈克见面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潇潇，陆峋川听着顾以安的描述，当他站在顾以安的角度，原来他们的见面都是有迹可循，德文不是一开始要找泰瑟合作的，是顾以安引荐的艾米给迈克。
“小家伙的前主人在我们去索伦庄园的那天他好像去世了，说实话，明明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但是那天居然会有些担心。”顾以安按着太阳穴，头隐隐作痛。
“很奇怪吧？之前明明什么负担也没有呢。”顾以安说着自己心理变化，目光时不时撇向身旁的陆峋川，瞧见陆峋川认真听着自己的话，但没有对此表示震惊，又问道：“哥，没什么想问的吗？”
“嗯，什么时候做的？”陆峋川配合着顾以安，顾以安如果直白对他说他要杀人，那陆峋川一定乐意作他的刽子手。
“哥问的一点也不真诚。”
“不过他确实过分，不喜欢小可还要伤害，让它走不就好了嘛……”顾以安说到这里脸上又闪过一丝慌乱，他极力克制着，但下一刻又浮现出坦然：“但是喜欢的东西不就是要留在身边嘛，不喜欢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一下子理解了这个人了呢。”
“他如何了？”潇潇淡定的看着顾以安，他又开始陷入这样的状态了。
顾以安语气平静，仿佛在将一个故事：“那天医生告诉了我他的地址，后面我去找他了，他说他生病了，所以才会对小可那样，他跪在地上扒拉着我的裤脚，痛哭流涕的说着他多么爱小可，让我把小可还给他，后面我就走了，把他留给了谢尔盖，后面他好像走路摔得严重就去了医院，去洛悠宴会那天他好像伤势太重就离开了。”
顾以安从桌上打开了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是时有发生的吗？可是那天我居然有些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留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