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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对他的态度转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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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陆星辰已经站在国家航天院门口，手里提着两个纸袋。
"陆先生是来找顾工的吗？"
"是的，约好了。"陆星辰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诧异——连保安都知道他会来找顾云深的吗？
穿过熟悉的走廊，他在顾云深的实验室门前停下。门虚关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陆星辰推开门，看见顾云深正坐在角落的电钢琴前，眉头一皱起地盯着乐谱。
"这首曲子，"顾云深头也不抬地说，"转调不符合黄金比例。"
陆星辰忍不住笑出声："早安，顾博士。古典乐要是都按数学比例创作，那就失去灵魂了。"
顾云深这才抬起头。他今天穿着白色的实验室外套，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整个人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干净。
"你迟到了。"
"买了这个。"陆星辰举起手中的纸袋，"城南那家很有名的豆浆和饭团，听说你经常去。"
顾云深的表情动了动："那家店的豆浆甜度刚好，不会影响上午的工作状态。"
"所以我买了无糖的。"陆星辰将其中一个纸袋推到他面前，"还有，饭团特意让他们放了双份肉松，没有加青椒。"
这个细节让顾云深停了一下。他接过纸袋，声音轻了些："谢谢。"
实验室里飘散着早餐的香气，打破了严肃的气氛。陆星辰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多了一台专业的音频工作站，与他平时用的型号相同。
"这是……”
"昨晚让助理准备的。"顾云深已经打开饭团的包装，动作依然优雅，"既然要合作，设备需要统一标准。"
陆星辰走到音频工作站前，手指轻轻摸过熟悉的控制面板。这台设备的价格不菲，而且需要专业渠道才能这么快到位。顾云深的执行力再次让他感到惊讶。
"我们先从基础开始。"顾云深吃完最后一口饭团，擦干净手指，打开投影仪，"这是'星语'项目收集到的原始数据。"
屏幕上出现复杂的频谱图，无数光点在深蓝色的背景上跳动。
"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是宇宙大爆炸的光纤，包含着宇宙最初的信息。"顾云深用激光笔指着图像，"我们通过特定的算法，将这些数据转换成声波。"
他播放了一段音频。实验室里响起奇特的鸣叫声。
"很原始，但是……"陆星辰闭上眼睛仔细作为听，"这里面有某种韵律。像是……心跳？"
顾云深眼中闪过惊讶："准确的形容。这正是宇宙膨胀的节奏。"
他调出另一组数据："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些声音转换成普通人也能欣赏的音乐。"
陆星辰在音频工作站前坐下，戴上耳机："让我试试。"
接下来的小时，实验室里只剩下键盘声和偶尔的讨论。陆星辰完全沉浸在声音的世界里，顾云深则在一旁提供数据支持，不时提出建议。
"这里，频率需要调整。"顾云深指着屏幕上的波峰，"这个区间的数据对应着暗物质分布，应该更突出。"
"但如果直接使用原始频率，人耳会感到不适。"陆星辰调整着均衡器，"需要在这个范围内做艺术化处理……"
"艺术化不能违背科学事实。"
"但可以强调科学中的美感。"陆星辰坚持道，"就像你说的，秩序本身就是一种美。"
争论中，一段全新的旋律逐渐成型。当陆星辰按下播放键时，实验室里响起音乐。它既保留了宇宙的神秘感，又带着动人的韵律。
顾云深静静地听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
"怎么样？"陆星辰有些紧张地问。
"比预期好。"顾云深给出评价，"保留了科学准确性，同时具备了可欣赏性。"
陆星辰忍不住笑了："这是我听过最特别的夸奖。"
中午，林浩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顾云深和陆星辰并肩坐在音频工作站前，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声波图像，而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气氛融洽得不可思议。
"我是不是走错实验室了？"林浩夸张地揉了揉眼睛，"这还是那个连音乐播放器都不装的顾云深吗？"
顾云深头也不抬："有事？"
"王主任找你，关于下个月学术会议的事。"林浩说着，好奇地凑到屏幕前，"这就是你们在做的东西？听起来很特别啊。"
陆星辰重新播放了刚才的片段。林浩听完后，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这让我想起大学时听过的音乐，但又不太一样。这里面……有数学的美感。"
"谢谢。"陆星辰微笑，"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顾云深站起身："我去见王主任，二十分钟我后回来。"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那段音乐，音符的时长需要调整。"
门关上后，林浩吹了声口哨："不得了，我们顾工居然开始关注音符时长了。"
陆星辰看着顾云深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其实很懂音乐，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理解。"
"他小时候学过十年钢琴。"林浩靠在桌边，"后来为了专注科研放弃了。不过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
这个消息让陆星辰感到意外。他想起早上听到的钢琴声，原来那不是偶然。
"对了，"林浩压低声音，"你们合作的事，在外面最好保密。最近有些人在议论，说顾工为了明星破例太多。"
陆星辰皱眉："会有麻烦吗？"
"那倒不至于，顾云深在院里的地位没人能动。"林浩摆摆手，"不过总有些碎话。你知道的，学术界也不全是清心的人。"
这时，顾云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解决了？"林浩问。
"常规事务。"顾云深将文件放在桌上，看向陆星辰，"继续？"
林浩识趣地离开。实验室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但气氛似乎有些微妙。陆星辰注意到顾云深时不时会看一眼时间，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你下午有安排？"陆星辰忍不住问。
"三点要去参加一个评审会。"顾云深看了眼手表，"我们还有时间。"
接下来的工作节奏明显加快。顾云深展现出惊人的效率，几乎瞬间就能指出需要修改的部分。而陆星辰也全力配合，两人的协作越来越默契。
完整曲子终于完成。这次，连顾云深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可以了。"
陆星辰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这是我做过最特别的音乐。"
顾云深保存好文件，开始整理桌面："明天同一时间？"
"明天我要去彩排，后天可以。"
顾云深在电子日历上做好标记："后天见。"
离开实验室时，陆星辰在走廊里遇到了王主任。
"陆先生。"王主任的态度比之前亲切了许多，"听说你们的合作很顺利？"
"顾博士给了很多帮助。"
王主任点点头："云深这孩子，从小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科研以外的事这么上心。"
这句话在陆星辰心里激起细微变化。
当晚的彩排，陆星辰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想起实验室里的时光，想起那些关于宇宙和音乐的讨论。
"星辰，你今天状态不对。"音乐总监在第无数次叫停后说，"这段副歌需要更多感情，你在想什么？"
陆星辰看着乐谱，突然有了灵感："我想尝试加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走到合成器前，凭着记忆弹奏出白天创作的那段宇宙音乐。空灵的音色与传统乐器形成奇妙的呼应，让整首曲子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深度。
"这是……"音乐总监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音色？"
"星星的声音。"陆星辰轻声说。
彩排结束后，苏雨晴找到他："今天你去航天院了？"
"嗯。"
"有狗仔拍到你进去的照片，已经压下来了。"苏雨晴表情严肃，"星辰，我知道你和顾博士的合作很重要，但还是要小心。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们。"
陆星辰想起林浩的警告，点了点头："我会注意。"
回到家，他打开电脑，发现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顾云深，时间显示是几分钟前。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音频附件和一行字：
"根据今天的数据重新调整了参数，建议参考。"
陆星辰点开附件，里面是经过细微调整的宇宙音乐。顾云深将某个频率段的音色做了优化，让整首曲子更加和谐。
他戴上专业耳机，仔细聆听。在音乐的某个段落，他仿佛能听到星星运行的轨迹，感受到宇宙的呼吸。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顾云深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意外。
"我听到你发来的版本了。"陆星辰说，"很美。"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顾云深平静的声音："音乐的本质是振动，振动遵循物理定律。我们只要找到了最优雅的一种表达方式。"
窗外，夜色渐深。陆星辰望着天上的星星，突然觉得它们不再遥远。
"后天见，顾博士。"
"后天见。"
挂断电话后，陆星辰继续望着星空。他想起今天在实验室里，顾云深说到某个重要发现时，眼睛会发亮。
也许，科学家和艺术家并没有那么不同。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追寻着这个宇宙中永恒的美。
而有些缘分，在星海中悄然交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