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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静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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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林霁眼皮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林渊的手臂横在他腰间，力道大得让他微微蹙眉。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躺着。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浴室氤氲的水汽，卧房里交缠的呼吸，还有那些失控的瞬间。每一帧画面都让他喉头发紧。
林渊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后颈，带着安稳的睡意。林霁轻轻挪动身体，试图挣脱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却发现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再睡会儿。"身后传来带着睡意的低哑嗓音。
林霁僵住，不再动作。他能感受到林渊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太过炽热，几乎要将人灼伤。
七点整，他的生物钟准时响起。林霁轻轻移开林渊的手臂，起身下床。地板冰凉，他赤脚走进浴室，关上门。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锁骨处的红痕格外刺目。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反复冲洗脸颊，直到皮肤泛起不自然的红。牙膏的薄荷味在口腔中蔓延，却盖不住昨夜残留的红酒气息。
当他走出浴室时，林渊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他。那双眼睛里带着他读不懂的情绪，太过深沉，太过灼热。
"早安。"林渊说。
林霁轻轻点头，走向衣柜。他选了件高领毛衣，恰好能遮住所有痕迹。
早餐是沉默的。林渊煎了蛋，但火候过了，边缘泛着焦黑。他推过盘子，眼神里带着试探。
"今天要去局里？"
"嗯。"林霁切开煎蛋，蛋黄流淌出来，太生了。他放下刀叉，端起咖啡。
林渊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是他不耐烦时的小动作。"我送你。"
"不用。"
对话戛然而止。林渊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在生气？"
林霁抬眼，对上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没有。"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林渊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他面前。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压迫感。
"那为什么躲我？"
林霁放下咖啡杯，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上班要迟到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拉住手腕。林渊的力道很大，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今晚几点回来？"林渊问。
"不确定。"林霁轻轻挣开他的手，"有案子。"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电梯里，林霁靠在镜面上，深深吸气。镜子里的人眼神疲惫，嘴角紧抿。
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让人清醒。林霁戴上手套，动作熟练地开始工作。冰冷的器械在指尖传递着熟悉的触感，这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中午，手机震动。是林渊发来的消息："记得吃饭。"
林霁没有回复。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一张照片——冰箱里整齐摆放着他常喝的酸奶和三明治。
"给你留的。"新消息跳出来。
林霁闭上眼，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最终没有回复。
下班时，雨又下了起来。林霁站在门口，看着雨幕发呆。一把黑伞突然出现在头顶。
"走吧。"林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车在那边。"
车上很安静，只有雨刷器规律摆动的声音。等红灯时，林渊突然开口："我煮了粥。"
林霁转头看他。雨幕中的侧脸线条依然冷硬，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你喜欢的南瓜粥。"林渊补充道。
车停在公寓楼下，但两人都没有动。雨越下越大，在车窗上织成密密的帘。
"好。"林霁终于开口。
林渊转头看他，眼神微亮。
电梯里，水滴从伞尖滴落，在脚下聚成一个小水洼。林霁看着电梯数字跳动，突然感到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
他没有躲开。
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粥香。林渊替他挂好外套，转身进厨房盛粥。林霁站在客厅中央，突然觉得白天的自己太过冷漠。
他走进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林渊。这个动作让林渊明显僵住了。
"怎么了？"林渊放下碗，转身将他搂进怀里。
林霁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今天...态度不好。"
林渊低笑，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就为这个？"
"嗯。"林霁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罕见的柔软。
林渊捧起他的脸，发现他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这样的林霁太过罕见，让他心头软成一片。
"那现在补偿我？"林渊故意逗他。
林霁别开脸，却悄悄拉住他的衣角："粥要凉了。"
这近乎撒娇的举动让林渊眼神一暗。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林霁的耳垂："待会再吃。"
餐桌上，林霁小口喝着粥，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林渊注意到他时不时偷看自己，被发现后又迅速移开视线。
"看什么？"林渊含笑问。
林霁低头搅着粥，声音几乎听不见："看你...还生不生气。"
"我没生气。"林渊握住他的手，"只是担心你后悔。"
林霁猛地抬头："没有后悔。"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让林渊一时失语。
饭后，林霁主动收拾碗筷。他站在水池前洗碗，林渊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轻抵在他肩上。
"今天很累？"林渊问，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林霁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有点。"
"那早点休息？"
"嗯。"
沐浴后，林霁靠在床头看书。林渊处理完工作进来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书还摊在膝头。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睡颜显得格外柔和。
林渊轻轻抽走书，为他盖好被子。正要关灯，林霁却醒了。
"吵到你了？"林渊低声问。
林霁摇摇头，睡眼惺忪地往他这边靠了靠。这个无意识的亲近让林渊心头一暖。
"睡吧。"林渊将他搂进怀里。
林霁在他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说："晚安。"
夜色渐深，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