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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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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林渊正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看着时钟。指针已经滑过深夜十一点，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丝细密地敲打着玻璃窗，在寂静的夜里奏出舒缓的白噪音。他第三次起身走到厨房，掀开砂锅的盖子检查灶上温着的鸡汤，确认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这锅汤他从下午就开始熬制，撇去了浮油，加入了林霁最爱的菌菇，就为了让他加班回来能喝上一口热乎的。
门锁终于传来期待的响动。林渊快步走到玄关，看见林霁带着一身湿冷的夜气推门而入。他的西装肩头被雨水洇湿了一片深色，发梢也挂着细小的水珠，整个人透着浓浓的疲惫，连平日里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都微微佝偻着。
"怎么这么晚？"林渊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冰凉的手背，心头一紧。那只手冷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有个溺亡案，比较复杂。"林霁的声音带着工作后的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他脱下外套，动作比平时迟缓许多，连解扣子都显得有些吃力。
林渊注意到他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连站立时都微微倚着鞋柜。这让他想起林霁曾经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险些晕倒在解剖室的事，当时也是这样的脸色，这样的疲惫。
"先喝点热的。"林渊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到餐桌前坐下，"我炖了鸡汤，一直温着。"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林霁腰侧的冰凉。
厨房里传来碗碟轻碰的声响，林霁望着林渊在暖黄灯光下忙碌的身影，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弛。今天在冰冷的解剖室站了整整八个小时，面对的是被河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的遗体。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指尖触摸尸体时那种冰冷的触感至今未散。此刻回到家，有人为他亮着灯，等着他，这种温暖让他几乎想要叹息。
林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过来，轻轻放在他面前。金黄的汤面上飘着几粒鲜红的枸杞，切得细碎的菌菇沉在碗底，香气扑鼻。
"小心烫。"林渊在他身旁坐下，仔细吹凉一勺汤，递到他唇边。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很久。
这个过分亲昵的动作让林霁微微一怔，但他没有拒绝，低头喝下。温热的汤汁顺着食道滑下，驱散了满身的寒意。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温暖的不只是胃，更是那颗在冰冷解剖室里浸泡了一整天的心。他注意到林渊一直注视着他，眼神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那双总是深邃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
"你也喝点。"林霁将碗往他那边推了推，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林渊就着他喝过的碗沿抿了一口，这个间接接吻的举动让林霁耳根发热。他忽然发现林渊今天穿着他送的那件深蓝色毛衣，柔软的面料衬得他眉眼格外温和。这件毛衣是他上个月逛街时随手买的，没想到林渊会这么喜欢，经常穿着。
饭后，林渊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浴室内蒸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这是林渊特意为他准备的，说是能缓解疲劳。林霁泡在温热的水中，感觉每一寸疲惫的肌肉都在慢慢舒展。热水包裹着身体，驱散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暖中。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渊端着两杯红酒走进来，在浴缸边坐下："喝一点，助眠。"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林霁接过酒杯，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浴室朦胧的灯光下，林渊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毛衣袖口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水汽在他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我帮你按按肩膀？"林渊轻声询问，眼神温暖得能融化冰雪。
林霁点了点头。温热有力的手指按上他僵硬的肩颈，力道恰到好处。他舒服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紧绷的肌肉在娴熟的按摩下渐渐放松。林渊的指尖带着薄茧，每一次按压都精准地落在酸痛的穴位上，带来一阵舒适的麻胀感。水波随着动作轻轻荡漾，拍打着肌肤，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这里...也酸。"他轻声说，指了指后背，声音因为舒适而带着一丝慵懒。
林渊的手缓缓下移，指尖所到之处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按摩逐渐变得缠绵，带着说不清的眷恋。林霁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轻轻擦过皮肤，激起一阵酥麻。那双手仿佛带着魔力，所到之处，疲惫尽消，只余下令人心悸的温柔。
"哥..."林渊的声音有些低哑，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性感。他的呼吸微微加重，喷洒在林霁的耳后，带来一阵痒意。
林霁转过身，在朦胧的灯光中望进他深邃的眼眸。水珠顺着林渊的锁骨滑落，没入毛衣领口，留下深色的水渍。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暗潮，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危险又迷人。
他伸手，轻轻拉下林渊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红酒的醇香和薰衣草的芬芳。林渊怔了一瞬，随即热烈地回应。他小心地避开浴缸边缘，加深这个吻，手指轻轻插入林霁湿漉的发间。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温水在他们之间荡漾，泛起细小的涟漪。林渊的毛衣被水汽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林霁的手滑进他的衣摆，抚上温热的肌肤，感受到对方瞬间的紧绷。那具年轻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却又在触碰他时变得无比温柔。
"去卧室？"林渊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呼吸有些紊乱。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情欲，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克制，等待着林霁的许可。
林霁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同意。他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向林渊伸出手。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的眼神迷离，双颊因为热气和情动而泛着绯红，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信任与交付。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将一切都渲染得格外温柔。林渊细心帮林霁擦干身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当毛巾擦过腰间时，林霁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他们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林渊的吻细细落下，从眉心到唇瓣，再到喉结。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无限的珍视。林霁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线条，任由他在上面留下细密的吻痕。那些印记像是无声的宣告，昭示着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
"今天...很想你。"林渊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动时特有的磁性。
林霁没有回答，只是用双腿环住他的腰，将这个拥抱变得更加密不可分。这个动作让林渊的呼吸骤然加重，最后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窗外的雨声渐密，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他们的缠绵伴奏。
林渊的动作始终温柔而克制，时刻关注着他的反应。当林霁因为某个触碰而轻颤时，他会立即放缓动作；当林霁发出压抑的喘息时，他会体贴地加深这个接触。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令人心悸的默契。
"疼吗？"他时不时轻声询问，指尖轻柔地抚过林霁泛红的肌肤。那双总是稳定的手此刻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感。
林霁只是摇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消散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给他无限温暖的人。他能感受到林渊的心跳，急促而有力，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
情到浓时，林渊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床头灯的暖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柔的阴影，那枚铂金戒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要动人，仿佛在诉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
结束后，林渊细心地为他清理，然后重新将他拥入怀中。雨还在下，但卧室里温暖如春。林霁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睡意渐渐袭来。林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睡吧。"林渊在他发间落下一个轻吻，"我在这儿。"
林霁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有个人等你回家的感觉，真好。而更美好的是，这个人不仅是等你回家，更是把你的家变成了他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