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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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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衍的公寓在酒吧第二条街的高层顶楼。
葛明朗跟在林时衍的后面，像一只主动等待着被大灰狼吃点的小绵羊，局促不安。
两人几乎一路无话，也是，他们这种及时关系，也用不上了解太多。
帆布鞋跟着皮鞋蹋进小区门廊，进入电梯。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他的耳膜传来沉重的翁鸣，也让他胃里那点酒精倒腾。
他盯着林时衍的后背，宽肩窄腰，衬衫被挽到小臂上，露出光滑的小麦色的手臂，很帅，很有安全感。
“叮——”
门开了，林时衍回头扫了他一眼，轻声说了句，“跟上。”
随后，率先走了出去，钥匙串在他的手上随意转了几圈，随意又自然，这显得他很尴尬。
葛明朗跟在他身后，踩在柔软得几乎陷脚的地毯上，像一个掉进泥潭沼泽的人，压抑的窒息。
门开了又关，将楼下的喧嚣彻底隔绝。
公寓的装修和它的主人一样，透着一种精心设计过的随性和诱惑。
暖色调为主，灯光暖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印照着别人家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他葛明朗的一盏。
空气里弥漫着和林时衍身上同款的香水味，甚至很浓。
“随便坐。”
林时衍脱掉皮鞋，随意摆放在鞋柜下，光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两杯烈酒。
“再来一杯吗？感觉你有些害怕。”
葛明朗僵硬地站在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这地方太贵，太精致，每一寸都在提醒他，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不，不用了。”
再喝他怕自己直接躺尸，还得麻烦一个不相干的人收尸。
林时衍撇撇嘴，点了点头：“也行。”
他端着酒杯，一只手过于自然地揽上葛明朗腰，这种举动对林时衍来说太过于平常，可却激的葛明朗身体一僵。
林时衍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上下打量葛明朗，带着强劲的目的性，掠过葛明朗发烫的耳朵，绷紧的脖颈，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手指。
“小处男？”林时衍品了一口酒，贴近葛明朗的耳朵，吹出一阵温热的气息，感受着怀中人颤抖的身体，这种小白羊给了他新的体验。
“第一次也敢出来约，嗯？”，他问得直接，毫不迁回。
葛明朗：……
他的脸没有预兆的红透了，喉咙发紧，一时间忘记该如何言语。
羞耻感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撕扯着他。
他低下头，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预料中的嘲笑并没有到来。
林时衍只是搂着他腰的手紧了紧，两人的肌肤贴得跟近了些。
林时衍手中的酒杯冰凉的杯缘，轻轻碰了碰葛明朗滚烫的脸颊，激得他一个哆嗪。
“怕吗？”声音压低了些，气息拂过。
葛明朗猛地抬头，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怕？他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怕的是留下遗憾，怕的是到死都不知道极致欢愉是什么滋味。
“不怕。”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
林时衍笑了，不是之前那种带着嘲讽的笑，而是某种.....被取悦了的、兴趣盎然的笑。
他仰头喝干自己杯里的酒，随手将杯子扔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然后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抬起葛明朗的下巴。他的手指有些凉，碰颈肩的皮肤上，刺激得葛明朗一阵慌乱。
“那就好。”林时衍的声音像蛊惑，“闭眼。”
葛明朗脑袋没法思考，林时衍这个帅男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乖乖闭上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他听见林时衍的呼吸声，感觉到他逐渐靠近的体温，闻到他口中残余的酒香混着自身那股好闻的气息。
然后，一个柔软而带着湿意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很轻，很软，却带着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葛明朗浑身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林时衍的衣角。
林时衍的吻技高超得可怕，不急不缓，带着试探和引诱。耐心地撬开他因紧张而紧闭的牙关，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深入。
苦涩的酒味在口腔里交换弥漫开。
葛明朗生涩得像个木头，完全被动地承受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和他想象过的不一样。
和任何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都不一样。
更湿，更热更让人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又让人欲罢不能，想要很多很多。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林时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也有些乱。
他低笑，气息灼热:“换气啊，葛哥。”
这个“葛”发音很轻，听上去就像在叫“哥哥”，葛明朗觉得这一定是林时衍故意的。
葛明朗猛地喘了口气，脸涨得通红，眼睛湿漉漉地睁着，看起来可怜又...可口。
林时衍的眼神暗了暗，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带着明显的欲望。
他的手也没闲着，灵巧地探入葛明朗卫衣里，微凉的指尖慢慢抚摸着他温热的、 微微颤抖的皮肤。
葛明朗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想躲，却被林时衍另一只手牢牢箍住了腰，动弹不得。
“别...”他发出微弱的气音，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勾人邀请。
“别什么？”林时衍咬着他的下唇，含糊地问，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指尖划过胸前，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葛哥不是说不怕吗？”
葛明朗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的感官都腌没在对方制造出的、陌生而汹涌的浪潮里。
害怕、羞耻、 兴奋、期待...种种情绪交织爆炸，最终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刺激。
林时衍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手上的动作也放肆起来。
衬衫不知何时滑落在地，裤子也褪了下去。
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随即被更滚烫的体温覆盖。
他被推倒在那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大床上，陷入柔软的羽绒被里。
林时衍覆上来，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窗外的城市光芒透过落地窗，勾勒出身上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那双眼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狼盯上猎物一样泛着绿光。
葛明朗看着这近乎妖冶的绝美，心脏疼得一缩。
值了。他昏昏沉沉地想。
哪怕下一秒就死，也值了。
剧烈的疼痛和苏爽到麻痹神经的快感同时袭来时，他仰起脖子，像濒死的鱼，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混进汗湿的鬓角。
林时衍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吻去了那点咸湿。
“哭什么？”林时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葛明朗说不出来，只是胡乱地摇头，手指紧紧抓进对方的手臂肌肉上。
他在哭，在哭……在哭他将自己保留了二十五年的初夜亲手送给了一个帅男人，没亏。
林时衍没再追问，但葛明朗能感受身上人的动作似乎放轻柔了些，吻却更加密集，带着难以言喻的、近似安抚的意味。
这场交流持续了很久。
等到一切平息，葛明朗像被拆散了重组，瘫软在凌乱的床铺里，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身上黏腻腻的，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多么疯狂。
林时衍支着头侧躺在他身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他汗湿的头发，眼神里带着餍足和未散尽的情欲。
他盯着葛明朗汗涔涔、还没从快感中回过神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贴近葛明朗的脸，用指尖抹过他湿漉漉的眼角。
“还在哭？”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葛明朗茫然地眨了下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流了眼泪。
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的刺激，还是因为心里那片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空洞终于短暂地被填满了片刻。
他偏过头，躲开那只手，嗓音沙哑得厉害：“……没有。”
林时衍也不追问，收回手，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的烟雾里，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舒服吗？哥哥。”他语调慵懒，像只吃饱喝足的大型犬科动物。
葛明朗累得眼皮都打架，意识模糊间，听到自己用气声回答:
“.....嗯。”
林时衍那根烟终究是没有抽完就被捻灭，他看着葛明朗的脸，神色不喜不悲，却带着疑惑。
那是一张白皙光滑，但格外美丽的脸，也是一张病态阴沉，压抑的脸。
这个只有肌肤关系的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反差体验，实话实说，他有些被他吸引了。
这夜，小绵羊将自己完完全全没有保留地献给了大灰狼，大灰狼品尝美味后，就变得食髓知味。
这夜，林时衍格外的满足，他万分确定葛明朗于他们都不同。
这夜，小雨转阴，云层慢慢推来露出皎洁的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