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博览群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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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安早已不见踪影，教室里的暧昧气息已经消散不见。
“那个……我也走啦？”窗外的崔雨桐弱弱发问。
周秋绥正要解释，“我们——”
“不用说了，我知道！”崔雨桐手掌朝前制止他，“我要走了，再见！”
“就是，抱了一下……”周秋绥望着崔雨桐匆忙离开的背影，把话说完。又低头看了看林夏安攥过的校服衣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褶皱。
“林夏安！”崔雨桐一路小跑，到校门口才看见林夏安的身影。
林夏安就靠在校外围墙上，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听见有人叫他。
崔雨桐走过来，双手抱胸看着他，“林夏安，你怎么回事？”
不说话。
崔雨桐想起上次他们几个人去游乐场玩儿，温姌跟她说的话，说的什么来着——他俩好像怪怪的。
见他没要走的意思，也没说话的意思，崔雨桐上前推了把他的肩膀，“走吧！舅妈还等着呢。”
林夏安这才抬头看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要说什么你说啊！欲言又止的真让人难受！”
林夏安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走吧！你舅妈还等着你呢！”语气到是很洒脱。
不过崔雨桐也没打算深问，毕竟这种事情……
门刚被打开，崔雨桐就急忙进来，鞋都忘了换，“舅妈！我来了！”
柳敏正在厨房做饭，闻言探出头来，“马上做好了，你先歇着啊！”
饭后，林夏安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紧绷的肩膀才松了几分。
“哎，林夏安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柳敏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
崔雨桐僵硬的笑了笑，“啊，可能是没考好吧！对了舅妈，今天让我来拿什么来着？”
柳敏一拍脑门，“对对，这个给忘了，你来看看。”说着就往书房走去，“还是上次你林叔叔整理书房发现的，说是什么画画技法什么的。”
听到画画就兴奋了，“真的假的！”崔雨桐腾地站起来跟着去了书房。
柳敏在书桌上翻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记得就放着儿了啊……”
书房不算很大，崔雨桐转着圈突然在一排浅色书堆里看见一个灰色的相册——很薄，外观看起来几乎没照片。翻开后大多都是空白页，就是夹着一张封了层的合照，能看到好多光圈，应该是经常被翻看的。
崔雨桐定睛一看——这是林夏安小时候吧？旁边的这个这么瘦小？
越看越眼熟……
“找到了！”
崔雨桐下意识把照片塞在口袋。
……
成绩出的很快，分班工作也做好了。
周一课上，个个都昏昏欲睡的，徐峥嵘打开文件夹扣扣桌子，“都醒醒！成绩已经出了啊，这个分班呢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了。”
此话一出，都不睡了。
“这效率可以啊！”
“现在可以看吗？”
“不想和你分开啊！”
……
“停停停！”徐峥嵘敲着黑板，“这个分班是按照你们选的科目分的，咱们学校一共有五个组合，每个组合都会按这次成绩来进行大小班的调整。总之就是考的高的在前几个班，低的呢就后几个。午休下课听广播通知就可以搬书了。分班排名待会儿发给你们。”
低下又是一片躁动。
没过多久，分班表就发下来了，人手一份一个班的都可以看见。
林夏安捏着纸张的一角发呆，他选的物化地在2班，对他来说已经知足了。没心兴奋，也没顾得上问其他人，他看着旁边空荡着的座位又是一阵发呆。
周秋绥没来，听温姌说是家里有事请假了。
林夏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分班表的边缘，上周五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周秋绥猝不及防的拥抱，还有在自己颈间的肆意描摹，撞得他心脏骤停。
“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脸埋进臂弯里。
那晚在卧室，他对着天花板睁了半宿的眼，脑子里像有团乱麻。
怎么拒绝周秋绥？这问题反复捶打着他的神经。周秋绥真的是gay吗？可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女生啊……可那天身体怎么就……他猛地坐起来，抓过床头柜的冷水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躁乱，越想越觉得烦！
直到目光重新落回那张分班表，看到周秋绥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列。
周秋绥……物化生1班……
下午搬书时，徐峥嵘在讲台上喊了好几声“来几个人帮忙搬一下周秋绥的书”，林夏安坐在座位上，手指把笔杆转得飞快，愣是没动一下。
自己的活让别人干！
林夏安想了下，如果周秋绥搬着书跑上跑下的，会不会又……
晚上放学，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刚躺在床上，手机屏幕就亮了——是周秋绥。
脑残：听说今天分班啦？
林夏安：听谁说的？
脑残：向景川。
脑残：他说你们一个班的。
脑残：考的不错啊。
脑残：还听说你没帮我搬书啊？
脑残：在几楼？
手机嗡嗡嗡的传来一串消息，林夏安看着备注，怎么看怎么不爽，顺手改了个。
怂包：还在吗？
林夏安没回，聊天框的输入状态断断续续，过了几分钟……
怂包：好了，晚安。
又来了句。
怂包：后天我去学校。
林夏安盯着一串白色的字框，心里的烦躁非但没减，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更厉害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蒙住被子，黑暗里忍不住自问：我到底在不高兴什么？真是的！这乱七八糟的情绪，简直比生物课还让人头疼。
一点了，睡不着……
索性出去接了杯水喝，回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亮着——这么晚了谁啊？
他刚凑近看清那行字，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别开了眼——有点儿刺眼。
什么……东西？！
怂包：想抱你。
怂包：崔雨桐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
林夏安的指尖在键盘上反复摩挲，删了又删的输入框里，光标明明灭灭。那些涌到喉咙口的话——质问的、困惑的、甚至带着点嗔怪的，最终都被他按了删除键。
沉默在黑暗里被无限拉长，直到手机屏幕都快自动暗下去的时候，他才终于敲出几个字。
林夏安：怎么老听别人说？
周秋绥没疑惑这个点了他还没睡，只是一味的秒回。
怂包：那下次你给我说。
怂包：想抱你。
怂包：有下次吗？
林夏安真服了，没回这茬。
怂包：要睡了吗？
盯着这行字看了又看，“没，不困。”
怂包：心情不好？
林夏安：没有。
怂包：哦，好吧。
怂包：你睡吧，晚安。
都说了不困。
“兄弟！终于轮到我们一个班了！”向景川书包还在背上，一手直击林夏安的后背。
“我操，你他妈有病吧！”林夏安回了他一掌。
向景川还傻乐，在他前面坐下，“我跟你说，周秋绥这次是咱们理科第一啊！第一！知道什么概念吗！你天天跟人在一起怎么就菜呢。”
“去一边，谁跟他天天在一起！”林夏安一手支头，“崔雨桐还考前五呢。”
“那咱不说。”想了又想，“哎，昨天搬书怎么没见周秋绥啊。他还问我来着。”
“问你什么？”
“问你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东西？”
“就是问我关于你的！懂？”
“……”
“不过他好像不太对劲儿，反正就是没之前欢，很正经。”
呵呵，你还知道他不正经啊。
后来的几天周秋绥都没发来过消息。
周四了……怎么还不见他。
这已经是林夏安井已经不知多少回从他们班过了，崔雨桐就坐靠窗的位置，旁边是温姌。
“哎我说林夏安，你老跑我们班干什么啊？”崔雨桐见他又来，狠狠发问，“不会是看上我们温宝了吧？”实则不然，她当然知道林夏安来干嘛，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口。
“瞎说，人温姌那儿跟你一样。”
被当npc的温姌没理他。
“那你来干嘛？”算了帮帮你，“来找周秋绥？”
“没！”林夏安赶忙否定，“我就转转不行啊，看你们班风水好……”
“哦～那确实，我们可是一班！”
林夏安飞给她一个白眼，“切，下次我也行！”
正说的起劲儿，一团黑影照在林夏安身上。
“林夏安。”
林夏安闻声猛地一僵，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动画角色。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对上周秋绥那双含笑的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夏安的声音有点发紧，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周秋绥瞥了眼周围，没继续向前，“刚刚，要来我们班吗？”
崔雨桐在一旁乐呵，温姌也凑过来看热闹。
“不要，我走了。”扭头就走。
“下晚自习等着我！有东西给你！”周秋绥的声音从身后追来。
不知道林夏安听没听见，反正那两位女孩子到是满脸笑意，乐呵呵的。崔雨桐朝他招手，“你来。”等他走近了崔雨桐才悄声发话，“你俩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周秋绥一脸坦然
温姌起立、溜了，
“还不说？”
周秋绥不懂，“真没怎么回事。”
崔雨桐不信，语气里带点八卦，“那你俩都……那样了！”之前没问是觉得不合适，现在一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夏安都他妈那样了！
“怎样了啊！”周秋绥比她还急。
崔雨桐尽量说的委婉，“上周，你俩抱的那么……紧，还说没怎么回事，我也是博览群书的人啊！”
“这个吧，其实是我单方面要求的——”
“你还没追到？！”崔雨桐眼睛瞪得溜圆。
“抱……什么？”周秋绥被问得一懵，他真没想和那对情侣一样，只是觉着抱着舒服，又想到上次了——要亲吗？
博览群书……周秋绥突然觉得崔雨桐嘴里的书和自己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办？不是就不能抱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博览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