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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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渐渐席卷，短袖早就用不到了。
“今天最高19度，你穿个短袖干嘛？！”柳敏从房间里出来正好撞见林夏安，对方穿着纯白T恤，露着两支长臂。
“我怕中午热了。”林夏安躲开柳敏的眼神，“再说了我肯定要穿校服外套啊。”
“冻死你得了！”话虽这么说，林夏安出门前一秒还是被拽回来套了件卫衣，“热了再脱，走吧！”
出了楼确实挺冷的，林夏安不禁打了个喷嚏。
“绥哥！周秋绥！”向景川朝前面跑去。
被叫的人回过头，“大早上这么高兴啊？”
“嗐！那是，”转头换了个话题，“昨晚见到林夏安没？”见他没要回复的意思赶紧说道，“不可能啊！我昨天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他在你们班门口等的啊！他还……”
“我什么都没说呢。”周秋绥一脸无语的看他。
“你这……”向景川试探地问道，“那就是见到了？”
“嗯。你就说让他在门口等啊？”周秋绥斜眼看他。
向景川无措，“那怎么办？总不能进屋等吧？”
“哦。”周秋绥转头看他，“昨晚我做题做到九点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睡着了？梦见谁了？不会是林夏安吧？”一大串疑问涌出，可惜……
周秋绥笑了笑，“没想到他还挺听你的话。”
向景川简直头大，什么意思？林夏安不会就站那儿等到九点半吧？
“嗯，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周秋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旁感叹道，“提前为你默哀一秒钟。”
“靠！不至于吧！林夏安这么傻的吗？亏他还考进了二班，真的二啊！”向景川原地大叫，想以此来洗清冤屈。
“啊秋——”林夏安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了。
前脚刚跨进门槛，向景川就迎来接他，又是拿书包又是拉椅子的，弄得林夏安跟个弱不禁风的姑娘似的。
“你有事就直说，整这出干什么？”林夏安双手抱胸坐在向景川刚刚为他拉开的椅子上。
“没什么，就是……额，对不住昨天忘给你带饭了，还害你差点儿发病。”
林夏安伸手就要敲他脑门，“你才发病！”手还没敲上，就有人来让向景川让位。
向景川从座上起来，转到林夏安旁边。
见来的人貌似是在收拾书籍，“哎，同学，你搬书干嘛去？”
“我转科了，物理实在学不动。”
“还可以这样？”
“嗯，高二前转都不怎么影响的。”
那人走后，向景川才继续，“他这么搞得我也想转了。”
“切，你转什么？历史？那我来考考你，重庆谈判双方到底谈判的什么？”林夏安满脸戏虐地看着他。
“这儿事你有必要一直记得吗？”向景川不伺候了。
向景川不怎么喜欢历史，觉得时间、事件既多又乱。初二的时候，一次讲到重庆谈判，历史书上印着一张图片，图上的两人身高相似气势十足，向景川闭着眼说是他俩长得像小说里的双强兄弟。因为这件事，硬是被同学笑了一学期，现在又旧事重提说不尴尬也不可能。
“我都说多少遍了，是误会，再不济你就当我那个时候傻了。”
林夏安还是想笑，“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向景川张嘴扯回话题，“你有想过转科没？”
“没！有！”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切，地理赋分你才考80，”这下轮到向景川了，“要是不赋，我看你早就凉了。”
“凉屁！你他妈物理考52还有脸说！”
两个大傻子也没啥好争的，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随便争了两句就换了话题。
“你昨晚……几点到家的？”向景川还是觉得问问比较好，毕竟重点还有其他的呢。
“十点！”林夏安特意说的大声，“躺床上就十一点了！”
向景川大惊小怪，“我去！你姑娘啊，洗这么长时间！”
林夏安给了他一个白眼。
向景川乘机而入，“没问到什么？”
“问什么？”
“就那什么。”
“没。”林夏安表示的无所谓，怕他再继续又补充道：“这叫我这么问？”
想来也是，这也算得上敏感话题了。
中午的时候，向景川和往常一样没等林夏安就出了门，刚下三楼就看见周秋绥定在那。
“绥哥，怎么不去吃饭？不会是等我吧？”向景川还有点感动。
周秋绥看过来，台阶上除了向景川还有更高几节站着的林夏安，“怎么这么慢？”
“嗐，你可别提了，一打铃人都往外冲就等了会儿呗。”向景川下了最后的几层台阶，“走吧！顺便看看给那个傻子带点什么。”
周秋绥没跟看过来，目光仍停留在上方。
向景川在他眼前挥了下手，“瞅啥呢？”
“傻子。”周秋绥开口，不知道是回答向景川，还是在叫林夏安。
向景川没反应过来，不过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他僵在原地。
“你说谁傻呢？”林夏安踩着楼梯往下。没在他俩身边停下。
周秋绥赶忙跟上，留向景川一个人愣在原地。
“不是吧……”
两人并排走往食堂，周秋绥看他。
“看什么？”林夏安觉得不自在。
“没，”周秋绥收回落在他前胸的视线，“里边穿的短袖？”
林夏安随口道：“嗯。”
“不冷吗？”
“还行。”冷风吹来，林夏安缩了缩脖子，“有点。”
噤声。
林夏安的胸口和现在的安静的气氛千差万别，还以为会借我外套呢……昨晚没要是因为今天早上校门口要检查，现在又不查……白心慌了。
吃完饭出餐厅又是一个激灵。
“啊秋——”
林夏安是真没招了，整什么死出？非他妈每次都是这个声音！
依旧一路无言，向景川也不知道跑哪儿躲去了，需要的时候消失，不需要的时候就到处捣乱。
上了二楼，林夏安抬脚继续向上，没告别也没说其他的。
周秋绥拽过他衣角，“等一下。”
林夏安低头看他手里攥着的衣角，“干嘛？”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拿个东西，马上回来。”周秋绥一步三回头，生怕林夏安趁他不注意就溜了。
林夏安手塞在口袋里，不怎么暖但浮了层薄汗。
脚步踩地发出沉沉的声响，林夏安在口袋里张开手掌抹了抹，对面周秋绥手里拿着件外套，走近了才递过来。
“中午睡觉的时候披着，要不起来就该冷了。”周秋绥怕他像昨晚一样拒绝，没等回复就强行塞他手，转身就走。
林夏安出声叫住他，“周秋绥。”
“你拿着吧，我还有——”
“今晚放学，你等我。”话落，进了楼道。
周秋绥顿在原地，反应过来他不是在拒绝后脸上立马多了褶皱。
林夏安攥着外套回教室，刚落座就把外套撑开披上，是件黑色的飞行员夹克。刚才没注意，和身体接触之后才感受到，里边还有余温。
穿好后，把桌子上的卫衣叠好塞进书包，趴桌子上睡了。
加了件衣服就是不一样，脑袋埋在肘间，另一支手搭在侧颈上，睡的很是舒服。
夜空闪着星光，它们像群见证者，记录着黑暗墙角的美好时刻。
周秋绥穿着熟悉的校服外套，他和周秋绥漫步在一条很熟悉的路上，猛地空中炸开数朵烟花，周秋绥侧身拉过他搂在怀里，薄唇蹭着他颈间，小声嘟囔着什么。下一秒，周秋绥起身托起他的脸，低头就要凑过来……
“林夏安，林夏安？”向景川的脸近在咫尺，嘴里不停地重复林夏安的名字，见他终于睁开眼才闭口说别的话，“快上课了，你还没醒我就多叫了几声，你别气啊。”
林夏安没顾上理他，只是放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