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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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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陶夭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原来发布在二手市场上的帖子终于收到回复。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个网站，使用的昵称还是原网站随机分配的一串乱码，这个账号只发布了一条出价收机票的帖子。如果不是在微博底下看见一条二手交易评论，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网址。
一秒钟前，一位昵称叫作风中追梦的人在底下评论：你好，我们公司内部发的旅游特价票，家里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机票可以低价转让。有意向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聊聊？
后面跟着一串数字，显然是手机号。
陶夭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天上突然掉下的馅饼，吃了往往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没急着联系，只是把手机号添加到通讯录里。做完这一切，段度风和徐大安搬着一堆箱子进来，让原本就不宽裕的房间更加狭小，陶夭都没地下脚了。
什么意思？想靠这种方式堵死他？
就在徐大安把东西放下要出去时被陶夭拉住了。
“你怎么在这？”徐大安满身灰尘，惊讶道。
陶夭对这个傻小子无语透顶。
“别管这个，你们……”他指指满地的东西，问：“在干什么？”
“这都是段哥的设备啊。”徐大安环视一圈，见陶夭还是声色疑惑，擦擦鼻子：“你和段哥应该是朋友吧？他没告诉你？”
陶夭摇摇头。
“啊？段哥怎么能这样。”徐大安谴责了一下段度风。
虽然陶夭不明白什么这样那样的，但对段度风不利，他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徐大安原本想亲自讲给陶夭听，但段度风在一旁催他，只好小声地和陶夭说：“你去搜索一下段哥就知道了，段哥很厉害的。”
说完，又马不停蹄去搬东西了。
厉害？陶夭看了眼半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人。弓起的背部宽阔而平展，肌肉线条分明，肩胛骨与脊柱间的线条流畅，要是徐大安说的是这个他才不稀罕。
自三十分钟前陶夭和段度风下了战书后，两人再也没正面交流过。陶夭小声一切，有什么可搜，敌不动我不动，段度风连让他动手指头的资格都没有！
他握着手机离开房间，将房门带上隔绝两个空间。陶夭左顾右盼，悄悄走到角落，打开浏览器搜索段度风三个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加载圈慢悠悠转了几下，紧接着段度风的照片和信息赫然跳出，段度风，男，二十三岁，XX年十月十七日出生于北京市。
二十三岁？这么年轻？看段度风的长相还以为他有三十了。陶夭正处在看段度风哪哪不顺眼时期，有关段度风的事情无论好坏都要被他吐槽两句。
点进去查看更加详细的介绍。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著名摄影家，中国艺术摄影学会会员，作品曾多次被杂志社采用，电视台等新闻媒体也多次进行专题报道……最后附上了几张供人欣赏的作品。
原来段度风不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啊。都怪段度风平时太糙，给陶夭造成了难以逆转的印象。
其实段度风没主动说，却也从没藏着掖着。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段度风的电脑里下载了很多专业的修图软件，床头也总是摆着《国家地理》《XX风貌》这样的摄影杂志，甚至角落的柜子里还摆满了镜头和机身。
陶夭来这里的时间太短，又太兵荒马乱，根本没心思关心周围，这才造成了误会。
页面拉到最后，居然还有一段小编介绍。
【我们都知道这位段摄影师风光摄影拍得好，但他的人像可谓是一塌糊涂，但大佬要是样样精通，我们这些底层小摄影师就别想活了。虽说他长着一副直男样，但有不少人猜测这位摄影师性取向不太直，毕竟他可从没有过绯闻哦~~】
短短几段话震惊了陶夭三次，尤其是……段度风喜欢男的？
那我还和他天天睡在一间房里，段度风这么针对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陶小少爷觉得自己看到了真相。
他根本没考虑过段度风不喜欢他的可能，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又有钱，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他。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陶夭打了个寒颤，神色惊慌退后几步，突然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身体。
“啊——!”
被主人扔出去的手机飞天，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抛物线落进身后人怀里。段度风不经意地一瞥，看清搜索框的词条后耐人寻味的眼神落在陶夭身上。
陶夭魂都要吓飞了：“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吓死我了，给我道歉。”
“你搜索我干什么？”段度风似笑非笑。
“这个……”陶夭内心一慌，劈手想夺，被段度风迅速躲开。恰好这个时候许大安搬来最后一箱设备，给了陶夭解释的借口，他一指刚刚进门的人，“就是他，他用我手机搜的。”
徐大安愣在原地，脸上满是迷茫，我又干什么了？
段度风意味深长盯着陶夭看。
“看…看什么看。”陶夭虚张声势。
段度风看够了随手扔还给陶夭。他接过后迅速拉开距离两人间的距离，陶夭现在满脑子都是性取向不直和他喜欢我，刚刚久久挪不开的眼神更是能够证明段度风的心思。
陶夭回想两人曾经相处的种种，越琢磨越不对劲。
天哪，段度风打一见面就费尽心思夸他的照片好看，还帮他搬行李，而且帮他买水喝，更是帮他换被单！
几个画面在他脑中循环回荡，最终变成红色警告。
快跑。
看来他离开的计划真的要抓紧了。
陶夭咬着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背着正在商量东西怎么整理的两人溜出院子，找到刚存的号码拨了过去，没响两声立马接通了。
“喂？你好？”电话那头响起温文尔雅的男声，听起来正值中年，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就是贴主，要收机票的人，刚刚看到你的留言，想问机票是什么时间的？”陶夭压低声音问。
那头的人顿了一下：“后天中午的，你是要收吗？”
好像是怕陶夭觉得他是骗子，他又说了一堆关于家里的事，诚心实意地表达了自己其实很不想卖，但迫于无奈。
陶夭刚刚情绪上头，此刻冷静下来还是有些犹豫。
那头又主动说道：“你可以上我公司查我的名字，姓名电话公司地址全让你知道了，骗你我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陶夭按照他提供的名字，确认了能找到这个人的信息，想摆脱困境的心越来越强烈，一咬牙：“行。”
谈论好价格，对方爽快说："好嘞，那我等会把银行卡号短信发你。"
陶夭这边刚一结束，段度风和徐大安满是灰尘站在院子外，刚刚干完体力活额角挂着汗珠。段度风身体素质果然不错，气都不喘。
“走，哥请你去泡澡堂喝汽水。”段度风结实的手臂一揽徐大安，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道。
“行啊哥。”徐大安说，回头看见了陶夭：“小陶哥哥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去哪？”陶夭脸上挂着笑，好心情藏都藏不住。解决完头等大事，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连段度风那张令人讨厌的脸都顺眼几分。
段度风敏锐地眯起眼睛，陶夭的状态和几分钟前完全不一样了，试探问：“发生什么事了？”
陶夭双手交叉：“我凭什么告诉你。”
段度风从上至下仔细打量，发现陶夭高兴的头发都在迎风飘舞。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这小少爷又背着他干什么事了？
“我们去澡堂，小陶哥你去不去。”徐大安读不懂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了当问道。
“澡堂？那是什么地方？”陶夭疑惑。
“你没去过啊！”徐大安语调激昂，“走走走，这可是咱们老北京的特色。我跟你说，那叫一个地道那叫一个享受。”
陶夭半信半疑跟着两人来到澡堂前。
几个打着赤膊的老大爷挎着装满洗浴用品的脸盆，浑身热气腾腾，正哼着小曲从里头出来。
两块木板充当门的建筑映入眼帘，左边刻着大中华瑰宝，右边是老北京洗浴，头上牌匾印着益兴堂。这还不算完，泛黄的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七元一位”。
这家开在胡同里的老澡堂已有十年的历史，照徐大安的话来说是绝对正宗，不仅价格实惠、花样多，而且正宗。
陶夭眨了眨眼，人都傻了。这不就是公共浴室，还是很多人一起洗的那种！
“我不进去。”身为南方人，陶夭从没和谁坦诚相见过，更别说现在段度风还在旁边，那自己可不就危险了。
“很舒服的。”徐大安活像介绍自家乖孙的大爷，语气充满骄傲与自豪，“你试过就知道了。”
“我今天已经洗过澡了，你们自己洗吧，我先走了。”陶夭提脚想溜，又被段度风揪住衣领子。
“想跑去哪？”
“放开我，段度风！我不进去，你们要是敢强制拉我进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惜陶夭的姿势配上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挣扎的力度比第一次知道真相那晚还要激烈。公共厕所已经让他无法接受，公共浴室更是直接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段度风一只大手轻轻松松锁住陶夭两只胳膊，毫不费力拉着人。
他总有点不好的预感，现下要是让陶夭离开了，准没好事发生，还是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安全一点。
“走吧。”段度风语气轻松。而陶夭就像只叛逆却被牵住脖子的小狗，毫无抵抗力的被拖着走，只在地面上留下几道他努力过的痕迹，最终没入澡堂消失不见。
“放我走！！！我不进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