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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老板娘有种想换个频道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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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比往常更深。在旅游淡季，这个时候的小镇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几声犬吠，被风吹散。
咖啡馆的灯还亮着，温暖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散出来，照在青石板上，像是夜里的唯一一片安宁。
苏不予坐在吧台后，冷冷地盯着桌面。她的动作依旧是擦杯子，仿佛一切如常。
——“呵，这几天擦杯子擦得我手都起茧了，感觉再这样下去，我能直接拿冠军：全国杯子保养大赛第一名！可惜啊，我一边擦杯子一边还得提心吊胆：下一秒是不是有妖怪从窗外探头进来，说句‘你好，来一杯冰美式’？”
吴澄澄缩在沙发里，早就抱着零食睡着了。鼾声细细，却显得异常安心。
可咖啡馆里的“守夜小分队”，一个个都在紧绷着神经。豆沙安静趴在柜台上，瞳孔闪着冷光；狸猫蜷在门口，耳朵一动不动；小黑猫缩在阴影里，像一团黑色的雾气，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猫头鹰蹲在横梁上，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
还有三只最近才来的小妖——林棠、顾青、沈砚。
林棠正默默擦拭桌椅，动作细致，鹿妖的气息本来就温和，显得格外安静。顾青叼着一根细竹签，在角落写写画画，眼神明亮又狡黠。沈砚则靠在柜台边，双臂抱胸，狼妖的气息本该锋锐，可他刻意收敛得很深，只留下一种不羁的少年气。
他们看似只是帮忙打工的青年，却没有丝毫懈怠。
夜雾再起。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再次出现，比前一夜更隐匿，却更冰冷。它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远远地在镇子边缘徘徊，似乎在探查。
豆沙缓缓竖起尾巴，猫头鹰发出低沉的咕声，小黑猫背毛竖起，狸猫无所谓地啃着“买”来的油条。
苏不予冷着脸，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来了……真的又来了！还能不能给我点心理缓冲时间？连个广告都不插，直接进入正片，这节奏太快了吧！”
——“你们妖界也讲点规矩好不好？人类社会好歹还有个下班时间，你们倒好，越到深夜越兴奋！”
雾气轻轻笼罩咖啡馆周围，像是一层若隐若现的纱幕。那股气息尝试着在雾里编织幻象。
窗外忽然出现一群影影绰绰的人影，仿佛是镇上的邻居们，推门要进来。
吴澄澄迷迷糊糊醒来，差点以为是真的。可下一秒，豆沙的瞳孔骤然收紧，眼底泛起一层金绿的光。她轻轻一甩尾巴，幻象瞬间破碎，窗外只剩下一片冷雾。
“失败了。”沈砚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顾青眨了眨眼，笑得讽刺：“这点伎俩想骗过玄绮大人？他怕是没睡醒。”
林棠握着抹布的手紧了紧，目光却透出一丝担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
雾气再度翻涌，像是有无数细丝在空气里游走，试图寻找任何一点缝隙。先是幻象——化作邻居的身影，却被豆沙冷光一扫，瞬间破碎；接着是一缕风，从屋檐钻入，却被李叔的龙虎山结界反震回去；最后甚至试着从后巷潜入，却被猫头鹰低沉的声波震退。
三次试探，全都无功而返。
苏不予依旧冷着脸，表情丝毫没变，手上还在擦杯子。可心里已经狂喊：
——“这是怎么回事？幻觉、钻风、绕后门，这不就是‘妖怪版三次敲门试探’吗！”
——“关键是，我一点都没觉得安全啊！万一第四次他直接拿斧头劈门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得考虑以后门口挂个告示：本店谢绝妖怪入内，违者加收三倍服务费！”
吴澄澄抱着抱枕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哼哼了一句：“不予，我想回家。”
苏不予冷冷地回应：“怪的是你别嚼零食了。”
——“哎哟天啊，这闺蜜胆子比耗子都小，还敢来陪夜？真是友情的小奇迹！”
店里的妖们一个个全神戒备，豆沙眼神冷厉，狸猫毛发炸立，小黑猫伏在地上，瞳孔泛着危险的光，猫头鹰紧盯夜色，发出低沉鸣叫。三只新来的小妖林棠、顾青、沈砚也屏息戒备，但他们的修为不足，更多是紧张地看着窗外，不敢妄动。
然而，对方的气息在夜雾中逐渐收敛。试探无果，它没有贸然硬闯，而是缓缓退去。
就像一只耐心的猎手，发现猎物暂时无法攻破，于是隐匿在黑暗中，准备寻找新的时机。
苏不予冷冷地放下杯子，心里却一阵后怕：
——“走了？真的走了？！”
——“不行，这才哪到哪，八成是暂时退去，我已经能想象下一集的开头了：‘夜幕再临，反派卷土重来’！”
——“完了完了，我感觉自己这咖啡馆快成灵异连续剧拍摄场地了！”
夜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那股压迫感终于散去，咖啡馆里的气氛却依旧紧绷，没人敢完全松懈。
林棠轻轻收起手里的抹布，顾青甩了甩尾巴，沈砚倚在柜台旁，眼神深沉。他们都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
苏不予望着空荡荡的窗外，面色冷淡，心里却翻江倒海：
——“好嘛，今晚这场‘猫捉老鼠’算是暂告一段落，可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秃头了。”
——“拜托，让我睡个安稳觉行吗？我只是个卖咖啡的，真的没报名参加什么‘妖怪真人秀’啊！”
雾散夜深，咖啡馆里只余下风铃的轻响。
可无人察觉，那股妖气并未彻底消失，而是远远停留在小镇的边界，像是一双冷漠的眼睛，仍在注视着这里。
夜深时分，小镇陷入深度沉寂。咖啡馆的灯熄了，镇上的居民也都关上了门窗，只有远处的虫鸣与偶尔的犬吠声在风中回荡。
在一处暗影之中，那股妖气静静停留，迟迟不曾散去。
它没有再靠近咖啡馆，而是顺着青石小路，悄悄移向镇外。
镇外的一处民房，院子不大，却被打扫得干净整洁。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院里，照出三道年轻的身影。
林棠正蹲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块旧木板，细心地削成一支木签。鹿妖的气息温润，整个人显得安静而柔和。
顾青此时没有完全化形，靠在门口，叼着一片草叶，尾巴轻轻摇晃，不时发出几声轻笑：“镇上的人类可真有意思，居然会因为一点异象就请道士，差点把我们也吓到。”
沈砚倚在院墙上，手里转着一只旧打火机，眼神却冷冷望着远处的黑夜：“别掉以轻心。今晚的雾，不寻常。”
三人说话的声音极轻，像是在彼此提醒。
院子里一盏昏黄的灯亮着，透出几分暖意，看上去只是普通年轻人夜归后的小憩。
然而，暗处的那股妖气，却在静静凝视着他们。
它的气息在夜风里起伏，像是一条冷血的蛇，耐心地盯着猎物，却没有贸然扑上去。
咖啡馆内守护严密，大妖玄绮坐镇，龙虎山结界护持，再加上那群特殊事务部的人暗中巡查，贸然硬闯等同于自找苦吃。
可眼前这三只小妖……
它们的气息清浅，修为尚浅，虽能掩饰，却终究敌不过一位老练的猎手的探查。
雾气在院墙外轻轻翻涌，像是在犹豫，像是在试探。最终，它缓缓收敛，不再靠近。
猎手知道：时机未到。
只是，它的心底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民房里，顾青打了个哈欠：“呼——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林棠点点头，轻声道：“希望真的是这样吧。”
沈砚沉默不语，只是目光依旧盯着夜色，手里的打火机“咔嗒”一声合上。
他们谁都没有察觉，黑暗深处，正有一双冷漠的目光盯着他们，静静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镇外的夜风，比镇里更加清冷。田埂上的草被雾气压弯，露水凝成细小的珠子，挂在尖尖的叶尖上，随着风轻轻颤动。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镇外的岔路口，车灯熄灭，几名身影悄然走下车。正是那群以“联合调查组”身份出现的调查员。
这次他们没有穿警服，只换了最普通的便装。可每个人的眼神，却都如猎鹰般锐利。
“气息还在。”短发女子低声开口，她抬手，指尖泛起一丝淡淡的光芒，在空气里一闪即逝。
另一名男子眯起眼，环顾四周：“他离开了镇中心，但并未远去。像是在寻找机会。”
空气中，龙虎山结界残留的气息依旧若隐若现。前晚的对抗，留下了一层极为细微的能量波动，普通人绝无可能感知，可对他们而言，这就是清晰的踪迹。
他们顺着波动追踪，却始终差了一步。
远处，一股冷淡的气息已经悄然隐匿。来犯之妖显然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巡查，不但没有与之正面碰撞，反而比夜雾更快一步，滑入暗影之中，消失无踪。
“逃得很快。”一名调查员低声道。
短发女子的眉头微微蹙起：“不，他不是逃。他在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
她抬眼看向远处的一片树林，那里稀稀落落地散着几间民房，灯火昏黄。
那是镇外最普通的居住区，许多外来务工的人住在那里。普通、安静，却未必真正安全。
短发女子的声音冷冽：“如果我是他，在无法突破咖啡馆的防守之后，就会寻找最薄弱的一环。”
与此同时，那间小院里，林棠轻轻合上窗户，顾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沈砚则靠在门口抽着一支烟，眼神依旧盯着黑暗。
他们不知道，夜色的另一端，有一股比风更冷的气息，已经在他们周围盘旋过一圈，又悄然退去。
没有惊动他们，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那双眼睛，却没有闭上。它在黑暗中等待，等待着破绽，等待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调查员们在镇外巡查一圈后，终究一无所获。短发女子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开口：“今晚不会再出现了。但明天，不见得。”
他们重新上车，车灯一亮，瞬间切开夜雾。轿车渐渐驶离，消失在通往镇里的石板路上。
夜雾再次笼罩一切，黑暗里，仿佛只有风声在低语。
可无形的对峙，仍在继续。
第二天一早，雾气散尽，阳光透过江南小镇的瓦檐，斑驳洒落在青石板上。看似与往常无异，街头小巷里又传来热闹的人声。
早起的阿婆推着小车卖早点，糯米团的香气和热豆浆的气味扑面而来。孩子们背着书包追逐着跑过小巷，镇上的老人们也三三两两聚在桥头闲聊，好像昨夜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苏不予照常拉开了咖啡馆的门，风铃叮当作响，阳光透进来，把店里的桌椅映得一片明亮。
她神色冷淡，手里抱着杯子，却在心里狂吐槽：
——“好嘛，白天大家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差点真以为昨晚那是幻觉。”
——“行吧，小镇模式：白天是温情治愈片，晚上是妖怪恐怖片。可不可以不要强行合并两个频道？！”
——“还有昨晚那妖气，搞得我心跳加速一整晚，今天早上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眼下黑眼圈能绕地球一圈。”
吴澄澄打着哈欠走进来，提着一袋刚买的油条：“早啊不予。”
苏不予冷冷地接过油条：“嗯。”
心里却喊：
——“哼，还能睡得那么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昨晚我差点被妖吓到心梗，她倒好，嘴上说害怕，却抱着薯片睡到天亮。”
她把油条往盘子里一摆，语气淡淡：“昨天剩的零食自己处理掉，不要再堆在店里。”
吴澄澄委屈巴巴：“我以为……今天可能会再来什么妖，结果啥也没有。”
苏不予斜她一眼：“你很失望？”
——“这丫头，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还盼着妖来？上次还没被吓够？你是想上社会新闻：‘小镇少女与妖怪共进早餐’吗？！”
而在咖啡馆门外的街角，李叔正和几个老人聊天，手里一边敲着竹烟杆，笑呵呵地说着寻常话。织布娘提着布篮走过，低头与邻居们打招呼，神态一如平常。钓鱼佬背着鱼竿，叼着草叶，边走边吹口哨，好像要去河边消磨一上午时光。
昨夜他们已经接到特殊事务部的提醒：那股来犯的妖气不会就此放弃。虽然镇上暂时安宁，但防御必须再度加固。
咖啡馆周围几处不起眼的石缝里，多了几枚符印，若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镇子里的某些角落，也被暗中布下巡查。
咖啡馆里，三只小妖依旧忙活着。
林棠默默擦拭着窗玻璃，动作轻柔，鹿妖的气息安宁。顾青抱着一摞菜单，在柜台边画小草图，尾巴时不时晃动。沈砚则搬着几袋咖啡豆，随意丢在角落，却把自己一屁股坐在上头，像一条不合群的狼。
苏不予瞥了他们一眼，表情冷淡。
内心狂喊：
——“行啊，三只小妖真把自己当员工了！这画风太奇怪了吧？！”
——“咖啡馆配备鹿妖收拾桌椅，狐妖负责设计菜单，狼妖当临时搬运工……我这不是咖啡馆，是妖怪就业扶贫基地啊！”
——“关键是，他们工作态度还挺认真……我是不是该发工资？发什么？灵石？妖丹？还是豆沙牌猫罐头？”
豆沙依旧趴在柜台上，金绿的瞳孔在阳光里一闪，冷冽中透着守护的气息。狸猫蜷在角落，眼睛半眯，却随时警醒。小黑猫蹲在架子上，尾巴一甩一甩。猫头鹰缩在横梁，羽毛微微抖动。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持着平静。
可苏不予心里清楚，这种平静不过是假象。昨晚那股气息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嘴角冷冷一勾，继续擦着杯子，心里却已经满地抓狂：
——“行吧，表面上大家都装得很淡定，实际上紧张得要死。”
——“你们这些妖看似在帮我打工，实际上就是在给我拉高生存率吧？我倒成了‘带编制的咖啡馆老板’！”
——“哼，要是再来一次夜闯，我保证第一个昏倒的是吴澄澄，第二个是我！”
镇上依旧如常，可在平静的表面下，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昨夜那只试探过的妖，还在暗处窥视，等待着下一个破绽。
而这一层紧张的暗流，只有少数人和少数妖察觉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