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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次月考与竞赛选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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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周，市一中的钟声比军训时更有规律，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把所有人的生活节奏重新拨正。
早读课上，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必修一必背篇目”，粉笔划过的声音像细雨。英语老师带他们做第一次听力训练，磁带里的男声清晰而沉稳。物理老师则在讲台上推导出一个又一个公式，黑板上的符号像一群被驯服的野兽，整齐地列队。
“高中和初中真不一样。”课间，林骁趴在桌上哀嚎，“这物理怎么这么难啊！”
“慢慢来。”贺临舟把笔记本递给他，“先把概念吃透，再做题。”
“我也是。”周宁扶了扶眼镜，“英语听力太快了，我总是反应不过来。”
“多听。”陆野从书包里掏出一盘磁带，“这个语速适中，你先跟着这个练。”
“谢了，野哥！”周宁接过，如获至宝。
“你们俩真是我们宿舍的宝藏。”林骁感叹道，“以后就抱你们大腿了！”
“别抱太用力。”陆野笑着打趣，“抱断了还要赔。”
“哈哈哈。”宿舍里一片笑声。
第一次月考来得很快，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考试安排，粉笔字锋利而清晰。
“各位同学，这是你们高中的第一次正式考试。”班主任语气平静，“不必过分紧张，但要认真对待。”
晚自习的教室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窗外的风穿过梧桐树叶，发出轻轻的声响。
“你还在看压轴题？”贺临舟侧过头，压低声音。
“我就看看思路。”陆野用笔尖点了点草稿纸，“放心，我会按时睡的。”
“别熬太晚。”贺临舟提醒道，“状态比多做两道题更重要。”
“知道啦。”陆野嘴上应着，手却还是忍不住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辅助线。
第一天考语文和英语。语文作文题目是“起点”。陆野想了想，提笔写下：“起点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枚橘子糖，剥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甜。”他写到一半，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幼稚，但还是认真地把它写完整。
英语考试的听力部分，他一开始有些紧张，几道题没抓住关键词。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面的题目反而做得顺风顺水。
第二天是数学和物理。数学试卷发下来时，陆野先快速浏览了一遍，心里有了底。前八道题都是常规题，他稳稳地拿下。到了第九题，一道函数与不等式结合的题目，他卡住了。
“冷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先把已知条件列出来，再找关系。”
他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字，笔尖飞快地滑动。突然，一个关键的不等式浮现在脑海里，他眼睛一亮，迅速把它应用到题目中。
“有了！”他在心里欢呼一声，继续往下做。
最后一道压轴题是数列与不等式的综合题，难度不小。他想起贺临舟曾经说过：“遇到复杂的题，先考虑特殊情况，再推广到一般。”他照着这个思路，先取了几个特殊值，观察规律，然后尝试用数学归纳法证明。
铃响前五分钟，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行。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的错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出考场，他一眼就看到了贺临舟。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的笑意。
“感觉如何？”贺临舟问。
“还行。”陆野故作淡定，“你呢？”
“正常发挥。”贺临舟笑了笑。
“哼，我就知道你又在装。”陆野撇撇嘴，“不过……这次我也不差。”
“我知道。”贺临舟点头。
第三天的物理考试，陆野在一道力学题上犯了粗心的毛病，把一个力的方向标反了。走出考场，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完了完了，我把方向标反了。”他懊悔地抓了抓头发，“这次物理要凉了。”
“别慌。”贺临舟拍了拍他的肩，“一道题而已，后面还有机会。”
“可是那是大题啊！”陆野欲哭无泪，“十几分呢！”
“下次注意。”贺临舟递给他一颗橘子糖，“先压压惊。”
“好吧。”陆野接过糖，剥开放进嘴里，“下次一定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成绩公布的那天，走廊里人声鼎沸。红榜上，名字一个个排开，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
“贺临舟，年级第一！”有人高声念道。
“哇！”周围响起一阵惊叹。
陆野在红榜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陆野，年级第七。”
“还不错。”他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如果物理那道题没粗心，我还能再前一点。”
“已经很好了。”贺临舟走过来，“第一次月考，稳住就是胜利。”
“嗯。”陆野点头，“下次我一定更好。”
“我相信你。”贺临舟笑了笑。
“对了，”陆野突然想起什么，“数学竞赛的校内选拔什么时候开始？”
“周五。”贺临舟回答，“只有一次机会，难度会很大。”
“太好了！”陆野眼睛一亮，“我已经等不及了。”
“别太兴奋。”贺临舟提醒道，“选拔和月考不一样，更考验思维和方法。”
“我知道。”陆野握紧拳头，“我会全力以赴的。”
选拔前的两天，教室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黑板上，老师写下一道又一道难题，同学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这道题应该用构造法。”
“我觉得可以用反证。”
“或者考虑极端情况？”
陆野和贺临舟则在角落里小声讨论。
“你看这道数论题。”陆野指着一道题，“我觉得可以用费马小定理，但需要一个巧妙的变形。”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临舟点头，“关键在于如何把条件转化成我们熟悉的形式。”
“要不我们分工？”陆野提议，“我负责数论和几何，你负责代数和组合。”
“好。”贺临舟点头，“晚上各自整理一份笔记，明天交换。”
“成交。”陆野笑了笑。
晚上，宿舍熄灯后，两人还在被窝里用手电照着笔记看。
“你别再看了。”贺临舟压低声音，“休息一会儿。”
“我再看五分钟。”陆野倔强地说。
“不行，现在就睡。”贺临舟伸手把他的手电关了。
“喂！”陆野不满地抗议，“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因为你需要人管。”贺临舟笑了笑。
“哼。”陆野嘴上不服，身体却诚实地躺好，“好吧，睡就睡。”
周五的选拔考试在上午进行。教室里，同学们早早地就座，桌面上只放着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监考老师神情严肃，考场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考试开始。”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陆野深吸了一口气。他先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大部分题型都和他们在省队训练过的类似，但难度明显更高。
他按照既定的策略，先把会做的题稳稳拿下。前两道题是数论，他做得很顺。第三题是几何题，他在草稿纸上画了几条辅助线，思路很快就打开了。
就在他奋笔疾书时，一个细微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同学似乎在偷看他的草稿纸。
“喂！”陆野当场炸毛，压低声音怒道，“你看什么看？”
那个同学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监考老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敲了敲桌子，提醒两人专心答题。
“冷静。”陆野在心里对自己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题目上。他想起贺临舟曾经说过：“不要让别人的错误影响你的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做。第四题是代数题，需要巧妙的配方。他在草稿纸上反复尝试，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最后一道压轴题是组合题，题目描述很长，条件复杂。他耐心地把条件一条条列出来，然后尝试用构造法解决。
“还有十分钟。”监考老师提醒道。
陆野加快了速度，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他检查了一遍前面的题目，确认没有明显的错误，然后把最后一道题的解答完整地写了出来。
“考试结束。”
铃声响起，他交了卷，走出考场，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你刚才差点就冲动了。”贺临舟递给他一瓶水。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陆野接过水，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居然想偷看我的草稿纸。”
“我们用实力说话。”贺临舟看着他，“其他的别管。”
“嗯。”陆野点点头，“我不会让这种人影响我。”
“走吧。”贺临舟笑了笑，“去食堂吃点东西，下午还有课。”
“好。”陆野点头，“下午还有物理的补课，不能迟到。”
两人并肩走向食堂，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野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紧张的考试和选拔，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可怕了。因为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不是一个人。《橘子糖》
第9章第一次月考与竞赛选拔（下）
选拔结果公布的那天，红榜前挤满了人。
“贺临舟，入选！”
“陆野，入选！”
两人对视一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恭喜。”贺临舟先开口。
“你也一样。”陆野笑着说，“我们一起继续加油。”
就在这时，关于选拔时有人试图偷看的流言也开始在年级里悄悄流传。
“别管他们。”贺临舟低声提醒，“我们用实力说话。”
“我知道。”陆野点头，但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不甘。
很快，学校对此事展开了调查。那位同学被取消了本次选拔资格，并受到了警告处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班主任在班会上说，“希望大家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风波过后，日子重新回到正轨。每天的学习和训练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晚自习后，宿舍里只剩陆野和贺临舟两人。窗外夜色正浓，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光线柔和。
“临舟，”陆野忽然开口，“谢谢你，今天又帮我稳住了。”
“我们是朋友。”贺临舟看着他，“不需要说谢谢。”
“我……”陆野欲言又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贺临舟的目光也微微一滞，随即温柔地笑了。
“我也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陆野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
陆野鼓起勇气，慢慢靠近。贺临舟没有后退，反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的唇轻轻碰在一起，像橘子糖一样甜蜜。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林骁和周宁回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林骁反应最快，立刻捂住眼睛，还不忘拉着周宁一起转身。
“我们……”周宁也有些慌乱。
空气瞬间凝固。
“我们……”陆野涨红了脸，紧张得说不出话。
“咳，那个……”林骁把手从眼睛上拿开，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吧，周宁？”
“对！”周宁立刻点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陆野和贺临舟都愣住了。
“野哥，舟哥，”林骁认真地说，“你们别紧张。我们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谢谢你们。”贺临舟率先反应过来。
“但是！”林骁突然严肃起来，“有件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陆野和贺临舟对视一眼，心里一紧。
“以后这种事……”林骁清了清嗓子，“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回避一下。”
“噗嗤——”周宁忍不住笑了出来。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陆野也笑了，脸颊却更红了。
“好，”他挠挠头，“以后一定提前说。”
“还有，”林骁伸出手，“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周宁也伸出手。
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谢谢你们。”贺临舟再次道谢。
“别谢了。”林骁摆摆手，“快熄灯了，睡觉睡觉。”
灯灭后，宿舍陷入一片安静。
“晚安。”贺临舟轻声说。
“晚安。”陆野回应。
第二天早上，四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去上课。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路上，林骁悄悄对他们说。
“谢谢。”陆野低声回应。
“以后啊，”林骁眨眨眼，“记得请我们吃火锅。”
“一定。”开始了。新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但他们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