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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莲花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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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香港警务处重案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屹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三起“水葬案”的资料，最上面放着温叙昨晚送来的初步尸检报告。
“死者李慧，32岁，无业，生前有赌博前科，欠了‘和联胜’一笔高利贷。”阿强站在桌旁，指着资料上的照片，“我们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个空号，不过定位显示，她失踪前最后出现在旺角的女人街。”
沈屹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报告里关于莲花烙印的描述上：“烙印深度约0.3厘米，边缘有锯齿状痕迹，应该是特制的烙铁烫上去的。温督察，你觉得这个烙印是死前烫的，还是死后？”
坐在对面的温叙推了推眼镜，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根据皮肤组织的反应，应该是死前半小时内烫的。死者的皮肤有明显的应激收缩，而且烙印周围有出血点，说明当时她还活着。”
“死前折磨？”阿强皱了皱眉，“‘和联胜’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以前他们杀人都是直接抛尸，不会搞这种花样。”
沈屹没说话，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和联胜”三个字。这个香港老牌社团，最近几年一直很低调，怎么突然开始搞连环杀人？而且还用上了莲花烙印——这符号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对了，昨天提取的纤维，比对结果出来了吗？”沈屹抬头看向温叙。
“刚收到消息，”温叙拿出手机，调出物证科的报告，“确认和三年前警方卧底防护服的材质完全一致。而且，物证科还在纤维上检测到了微量的血迹，DNA需要进一步比对，但初步判断是男性血液。”
沈屹的心脏猛地一沉。三年前，阿明的防护服上也有不明男性血迹，当时因为技术限制，没能比对出结果。现在这两起案件的线索竟然连在了一起，难道阿明的死和“水葬案”有关？
“沈sir，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温叙注意到沈屹的脸色不对，轻声问道。
沈屹抬眼，对上温叙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很坦诚，带着对真相的好奇，却又没有探听隐私的冒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三年前，我的搭档阿明在卧底‘和联胜’时牺牲，他当时穿的就是这种材质的防护服。”
温叙的眼睛微微睁大，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和联胜’？那李慧欠的高利贷，也是‘和联胜’的？”
“是。”沈屹点头，“现在线索都指向‘和联胜’，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他们做事一向谨慎，不会留下这么多破绽。”
正说着，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沈屹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挂了电话后，他抓起椅背上的风衣：“又发现一具浮尸，在铜锣湾避风塘，身上同样有莲花烙印。阿强，通知团队集合；温督察，麻烦你再跑一趟。”
“好。”温叙立刻起身，拿起法医箱跟在沈屹身后。
警车开在前往铜锣湾的路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旺角的霓虹灯还没熄灭，铜锣湾的商场已经开始营业，香港这座城市，永远在忙碌中透着一丝喧嚣。
“沈sir，三年前你搭档的案子，最后定的是‘和联胜’下的手吗？”温叙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沈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但一直没找到主谋。阿明的尸体至今没找到，只留下一件染血的防护服。”他侧过头，看了温叙一眼，“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温叙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三年前，我哥哥温然也是‘自杀’的，当时他也在和‘和联胜’打交道。”
沈屹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后面的车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他转头看向温叙，对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痛苦：“你哥哥的死，有问题？”
“警方定的是自杀，但我不信。”温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他死前一天还跟我打电话，说找到了‘和联胜’的一个大秘密，要给我一个惊喜。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里，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只有一封手写的遗书。”
沈屹的心沉了下去。三年前，阿明牺牲后不久，确实有一起“和联胜”相关人员的自杀案，当时因为证据不足，很快就结案了。他当时忙着追查阿明的案子，没太在意，现在想来，两起案子恐怕不是巧合。
“你哥哥的案子，资料还在吗？”沈屹问道。
“在，我都存在家里的电脑里。”温叙点头，“我调去法医科，就是想有一天能重新查这个案子。”
警车驶入铜锣湾避风塘，远处的摩天轮还在缓缓转动，海面上漂浮着几艘渔船。警戒线已经拉起，警员们正在周围勘查。沈屹和温叙下了车，走向那具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
死者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左胸同样有一个莲花烙印。温叙蹲下身，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尸体。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死者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很特别，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沈sir，你看这里。”温叙指着那道疤痕，“这个痕迹，像是被钢丝绳勒出来的，而且死者的肺部有大量积水，死前应该被长时间浸泡在水里。”
沈屹蹲下来，看着那道疤痕，突然想起阿明生前说过的话——“和联胜”有个秘密据点，用钢丝绳作为围栏。他猛地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海面：“阿强，立刻查‘和联胜’在铜锣湾的所有据点，尤其是靠近海边的仓库！”
温叙看着沈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薄茧。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沈屹的命运，已经被这起连环案紧紧捆绑在了一起。而三年前哥哥死亡的真相，还有沈屹搭档牺牲的隐情，或许都藏在那朵暗红色的莲花烙印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