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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旺角追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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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晚的旺角女人街，人流如织。霓虹灯牌在暮色中亮起，“鱼蛋”“咖喱鱼蛋”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混杂着粤语和普通话的交谈声，热闹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屹和温叙穿着便服，混在人群里。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和联胜”的一个小头目今晚要在这里和人交易，而这个小头目，很可能和“水葬案”有关。
“沈sir，前面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就是目标阿彪。”温叙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屹。他戴着鸭舌帽，镜片后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对方正靠在电线杆上，手里夹着烟，时不时朝四周张望。
沈屹点点头，手指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铐。他朝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立刻带着几个警员分散到周围，形成包围之势。
“等他和交易对象碰面，我们再动手。”沈屹的声音很低，混在周围的嘈杂声里，只有温叙能听到。
温叙“嗯”了一声，目光却被阿彪手腕上的手链吸引住了——那手链是银色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吊坠，和死者身上的莲花烙印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朝阿彪走过去，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阿彪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正想把钱递给女人，沈屹突然冲了过去。
“警察！不许动！”沈屹的声音响亮，周围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纷纷朝两边躲闪。
阿彪脸色一变，立刻把塑料袋扔在地上，转身就跑。他熟悉女人街的地形，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脚步飞快。
“追！”沈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温叙也立刻跟上。小巷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脚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阿彪跑得很快，时不时回头扔出杂物阻拦。
“沈sir，小心！”温叙一把拉住沈屹，躲过了一个飞来的木箱。木箱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屹点点头，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追上阿彪，对方突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朝沈屹刺过来。沈屹侧身躲开，伸手抓住阿彪的手腕，用力一拧，弹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阿彪，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沈屹的语气冰冷，手上的力气加大。
阿彪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挣扎：“我没做过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他用粤语大喊，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温叙突然注意到巷口有几个黑影闪过——是“和联胜”的人来救阿彪了。“沈sir，后面有帮手！”温叙立刻提醒。
沈屹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他掏出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喊：“阿强，立刻带人过来支援！我们在女人街后面的小巷里！”
阿彪趁机用力一挣，挣脱了沈屹的手，朝巷口跑去。沈屹正要去追，温叙突然拉住他：“等等，我有办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喷雾瓶，朝阿彪的方向喷了一下。
阿彪跑了没几步，突然脚步踉跄，捂着眼睛大喊：“我的眼睛！什么东西！”那是温叙自制的催泪喷雾，威力不大，却能暂时阻碍对方的行动。
沈屹趁机冲上去，一把将阿彪按在地上，手铐“咔嚓”一声锁在了他的手腕上。“别动！”沈屹的膝盖顶住阿彪的后背，防止他再挣扎。
这时，阿强带着警员也赶到了，将巷口的几个黑影也控制住。“沈sir，搞定了！”阿强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沈屹点点头，站起身，将阿彪交给警员。他回头看向温叙，对方正收起喷雾瓶，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没提前跟你说，这个喷雾是我自己做的，用来防身的。”
“做得好。”沈屹的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多亏了你，不然让他跑了。”
温叙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巷口的霓虹灯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暖黄色的光。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警员们忙碌的身影。沈屹看着温叙的侧脸，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搭档，或许不是坏事。
“对了，阿彪手腕上的莲花吊坠，你看到了吗？”温叙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看到了，”沈屹点头，“和死者身上的烙印一样，这应该是‘和联胜’某个堂口的标志。回去审审他，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警员将阿彪押上警车，沈屹和温叙也跟着上车。车子驶离旺角，窗外的霓虹灯渐渐远去。温叙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薄茧。他想起哥哥温然生前，也有一个类似的莲花吊坠，当时他问哥哥是什么，哥哥只说是朋友送的，不肯多说。
“在想什么？”沈屹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温叙的思绪。
温叙回头，对上沈屹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很温和，没有探听隐私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没什么，”温叙笑了笑，“只是在想，阿彪会不会知道我哥哥的事。”
沈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放心，只要他知道，我们一定能问出来。”他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温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声音。他看着沈屹的侧脸，对方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眉头微蹙，不知道在写什么。温叙忽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高级督察，其实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
